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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第七大道人行道的暗處停下腳步。
他們去哪了？
不過第一個要問的問題應該是：他們如何移動？一定不是開車。從五十八街過來的時候，他們一共有十五個人，至少需要三輛車才載得完。夜班門衛工作的那棟輝煌不再的旅館並沒有代客泊車的服務。
計程車？
深夜從中城區搭計程車過來是可行的，但要在凌晨三點的第七大道搭計程車離開？八個人至少要同時攔到兩輛空車才行。
不太可能辦到。
地鐵？
有可能，還滿像一回事的。從那間旅館出發走不到一個街區就有三條線可以搭。夜班時間，在月臺上有可能要等到二十分鐘那麼久，之後逃往上城方向或下城方向。但他們會去哪？某個出站後不用走很遠就會到的地方。八個人浩浩蕩蕩在人行道上趕路是很顯眼的畫面，而街上現在有六百個探員。另一間他們可以待的旅館在第八大道以西，走路要十五分鐘，說不定還不止。曝光的風險太大了。
可見他們是搭地鐵，但會搭到哪呢？
紐約市，三百二十平方英里，等於二十萬零五千英畝。八百萬個住址。我像機器般杵在原地計算各種可能性。
完全沒有頭緒。
這時我笑了。
妳太多話了，麗拉。
她的嗓音再度浮現在我腦海中。
在四季酒店的茶房，她提到當年那些阿富汗戰士，抱怨連連，假裝自己是吃虧的那一方。事實上，她是在吹捧自己的同胞，要我知道紅軍和他們發生一連串的小衝突，但都沒有什麼成果。她曾說：穆斯林游擊隊很聰明，他們會繞回我們認定爲「已棄守」的據點。
我朝先鋒廣場走去，準備搭R線。我可以在第五大道──五十九街站下車，從那裡只要走一小段路就能抵達五十八街上的那排老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