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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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十四街站下車,留在站內。捺著高溫,坐在木椅上,再度檢驗我的理論。

我在腦中重播麗拉.侯斯的歷史課,從大英帝國時期那段播起:當你考慮要發動攻擊時,首先要計劃的就是最後關頭的撤退行動。

在她家鄉的那些長官會按照這個高明的建議行事嗎?

我賭他們不會,原因有兩個。一,因爲他們有狂熱思想。

靠意識形態集結的組織絕不能做理性思考,一旦做了,組織的思想就會瓦解。

這種組織也喜歡強迫步兵參與沒有退路的任務,如此一來才能教他們堅持到底。就像炸彈腰帶不是用拉鍊或暗釦接合,而是用縫的。

第二,撤退計劃會幫自己埋下毀滅的種子,這是無可避免的。

若提前三個月、四個月或五個月買下或租下避難所,就會在紐約市留下紀錄。

預防萬一先訂旅館的話還是會留下紀錄,當天入住也會有紀錄。

六百個探員傾巢而出,但我猜他們什麼也找不到,因爲在阿富汗丘陵地帶擬定作戰計劃的人早就把他們的行動也考慮進去了。

他們知道只要一些蛛絲馬跡被搜到,那他們所有的行蹤就都會曝光。他們知道唯一安全的終點站,就是未事先找好的終點站。

也就是說,現在那兩個姓侯斯的處於流離失所的狀態,她們的人馬也是。

兩女十三男,離開了五十八街的據點,拖著沉重的腳步,隨機應變,躲開追查。

就和我一樣,我們處境相同。

只有同類才能找到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