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支那軍隊忽然大舉進攻!”
山本宏次毫無表情的臉上沒有一點動容,而是斷然說道:
“這絕對不可能,支那軍隊現在沒有這個力量進攻,他的部隊正聚集在十三師團附近,短時期內他召集不到用於大舉進攻的力量!”
“閣下,前線已經多次經過證實,四十四步兵混成旅團、四十六步兵混成旅團,遭到了起碼超過八個師的支那軍隊進攻,並且還有大量支那軍隊正在運動之中!”
山本宏次面上的肌肉抽動了下,緩緩走到了地圖前:
“鄭永真的調集了那麼多軍隊進攻?不,不可能,他沒有那麼多的進攻力量”
安慶城裡響起了一聲巨響,是自己的部隊又開始進攻了,但不知道爲什麼,山本宏次居然打了一個寒戰。
終於要開始了,自己和鄭永的終極對決終於要開始了
“命令,一零六師團增援前線,阻擊支那軍隊;命令,十一軍之全部,十五、十八、二十二師團等各部,全部投入到對安慶攻擊之中!”
山本宏次開始孤注一擲,調動了手裡一切可以調動的力量。
這是一次大決戰,中國和日本,包括自己和鄭永的較量,也許都將在這裡做一個了斷
“血沸騰在鄱陽。火花飛迸在長江。全國發出了暴烈地吼聲。保衛大武漢!武漢是全國抗戰地中心。武漢是今日最大地都會。我們要堅決地保衛着她。像西班牙人民保衛馬德里。粉碎敵人地進攻。鞏固抗日地戰線。用我們無窮地威力。保衛大武漢!”
激昂地歌聲飛旋在陣地地上空。這是鄭律成作曲、沙旅爾東作詞地《保衛大武漢》。
武漢決戰由安慶開始。而一系列地軍事行動都圍繞着武漢這個政治、軍事、外交、經濟與文化中心而進行。
“廣大地土地和衆多地人民兩個條件。就是我們抗戰必勝地最大武器。”“這次抗戰。是以廣大地土地來和敵人決勝負;是以衆多地人口來和敵人決生死我們現在與敵人打仗。就要爭取時間。我們就是要以長久地時間來固守廣大地空間。要以廣大地空間來延長抗戰地時間。來消耗敵人地實力。爭取最後地勝利”
“武漢是中華民國地誕生地。是大革命北伐時代地最高峰。現在又是全中華民族抗戰地中心”
“武漢三鎮,自北伐以來,在刀光劍影下已經窒息了整整十年沉睡了十年的武漢,彷彿在逐漸地恢復到它在北伐時代的氣息了。武漢三鎮的確是復活了”
這一系列的講話,都說明了保衛武漢的重要性,都證明了中隊死保武漢,抗戰到底的決心以及勇氣。
但誰都沒有想到的是,做爲武漢決戰的最高軍政指揮官的鄭永,甚至不願意讓戰火爆發在武漢這座千年古城,而在武漢的前沿陣地,門戶所在安慶,即與倭寇展開決戰!
這並不是說鄭永有多深的高瞻遠矚,也不是說他的指揮技巧有多高明,而是安慶軍民抵抗之頑強,中國士兵殺身成仁決心之強烈大大超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原本從安慶到武漢,鄭永一共設置了兩條防線。
在安慶有組織的抵抗之後,一旦無法繼續堅守,則全部軍隊有秩序地撤退到武漢一線,在武漢與倭寇展開最後決戰。
但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由林衛東擔任安慶衛戍司令長官的安慶,居然真的把這裡打造成了銅牆鐵壁,打造成了堅不可摧的鋼鐵城堡。
戰爭正是因爲這樣而起了變化,一種事先無法預料,但卻有跡可尋,其實早就已經註定好的變化。
只是這個時候安慶中隊的狀況已經到了非常緊急關頭,倭寇開始在安慶佔據了絕對上風
就連警衛師的狀況也已經到了非常惡劣的地步。
在日軍強勁攻勢下,安慶紗廠外圍陣地全部丟失,這次方雨晰再也不能懲罰任何人了,即便是他親自走上戰場也無法挽回惡劣戰局了。
安慶紗廠不是特別有利於防禦的陣地,在這樣的情況下,林衛東下令放棄安慶紗廠,轉而進入安慶中學等地進行防禦作戰。
這是保衛安慶衛戍司令部的最後一道防線了。
林衛東已經爲自己準備好了衝鋒槍,當必要的時候,他將親自上陣作戰,就好像當年東北大突圍的時候那樣。
其實也沒有什麼,自己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將軍。自己從來都是個戰士,無論到了什麼樣的情況下也都不會改變
以岡村寧次之十一軍最精銳的甲種師團二十七師團全二師團一部,重炮兵第五旅團一部,第一飛行大隊全部對安慶中學展開瘋狂攻擊。
炮火將安慶中學籠罩,大地在天上地面的炮火覆蓋下顫抖。
安慶中學堅固的工事成爲了中國士兵最好的掩護,躲藏在工事後的中國士兵當炮火襲擊過後,迅速地抖落身上的塵土,第一時間進入陣地。
人在陣地在,人亡陣地還在!
方雨晰從望遠鏡裡看到那些密密麻麻蜂擁而上的倭寇,嘴角不屑地撇了一下。
還真看得起自己,動用了那麼龐大的力量。
警衛師負責防禦的是安慶中學、安慶油廠等地,方雨晰將警衛師階次排開,命令利用堅固之工事對敵展開大量殺傷。
排在安慶中學前面的,是警衛師九團防禦的仁孝路。
傳說以前有個孝子,家裡非常貧苦,靠着母親和妻子爲別人縫補刻苦攻讀,後來上京趕考前,安慶大災,母親和妻子賣了家裡一切可以賣的東西,供自己的兒子和丈夫去京城應試。
後來孝子中了狀元,等披紅帶彩回到家鄉,想接母親和妻子的時候,卻發現她們早就餓死在了自己的家裡。
孝子大悲,在家門口七天七夜不吃不喝,任誰勸也不聽,最終也活活的餓死在了家門口。
家鄉人感念孝子全家母慈妻賢,兒子大孝,遂把一家人合葬在了一起,又把這裡取名叫了“仁孝道”,以後隨着時的推移,又變成了“仁孝路”。
在路口是一塊大大的牌匾,上面寫着“仁孝”兩個大字。
牌匾兩邊懸掛着兩隻麻袋,裡面鼓鼓囊囊的誰也不知道放着什麼。
負責攻擊主要攻擊任務的是前身爲北支那駐屯混成旅團擴編而成的倭寇二十七師團,這是一支雙沾滿了中國人鮮血的禽獸部隊。
1928年5月3日清晨,泉城濟南城內各處商店相繼開門,生意興隆,市面熙熙攘攘,一片太平景象。但不料在上午九時許,北伐軍一名徒手士兵經過日軍警戒區時,被無故射殺。
北伐軍一部移往基督醫院時,日軍又突然開槍,與此同時又向國民北伐軍第四十軍第三師第七團的兩個營發起攻擊,北伐軍損失慘重。
倭寇得寸進尺,一面以武力將商埠區的北伐軍全部繳械,一面派部隊佔領設在濟南路局的外交部長辦公處。
堂堂外交部長,號稱“隱身仙人”的黃及其衛士亦被繳械,乖乖退出其辦公處,遷往北伐軍總部辦公。正當中國派人與日本人交涉時,恰有兩個日本兵被流彈打死。
日本侵略軍這下找到了挑釁藉口,大舉向中隊駐地進攻。日本侵略軍更兇焰萬丈,不論官兵見人就殺,一時屍體遍街,血流成河,哀聲動地。
戰地政務委員會外交處主任蔡公時速去交涉時,竟爲倭寇扣押。
倭寇竟將中國人綁在柱子肆意毒打。爲向蔡公時施行攻心戰術,命日本兵揮動刺刀割耳、切鼻。頓時鮮血噴流,血肉模糊,慘不忍睹。日本強盜大聲狂笑,形同禽獸!
日本軍官原以爲會把蔡公時嚇得屁滾尿流,低聲下氣求饒性命,卻見蔡公時虎目圓睜,大聲怒罵:
“日本強盜禽獸不如,此種國恥,何時能雪!”
交涉署庶務張麟書、參議張鴻漸、書記王炳潭等在蔡公時激勵下,爭相痛罵,怒斥強盜。但這幫喪心病狂的法西斯強盜先將張麟書耳鼻割下,又斷其腿臂,血肉狼藉,不成人形!
倭寇仍不放手,又將蔡公時等人的綁繩砍斷,三人一組,拽出屋外。蔡公時被第一批拖到交涉署院內,槍聲一響,蔡公時正值英年,未見國家統一,竟犧牲在倭寇的亂槍之下。
勤務兵張漢儒乘槍聲一響,應聲倒地,後找機會死裡逃生。他作爲現場見證人,寫下了《蔡公時殉難始末記》,揭露了倭寇犯下的滔天罪行。
九日,日軍開始大舉進攻內城,搶劫財物,焚燬建築,槍殺戰俘,屠戮百姓,罪行令人髮指。據不完全統計在濟南慘案中遇害的中民達到了六千餘人。
是爲“濟南慘案”!
而倭寇第六師團和第二十七師團就是“濟南慘案”的參與者。
第六師團已經遭到了中隊的完殲,現在該輪到第二十七師團了。
在他們的對面,是精銳的警衛師,無數黑洞洞的槍口,正在對着他們,當他們跨入安慶的那一刻起,中人復仇的怒火隨時都會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