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收到了你的電報後。曾經考慮了很久......”
蔣介石坐在沙發上說道:“合併戰區。這是一個牽扯到方方面面的問題。有些人的利益會不可避免的受到衝擊。有些人會升官。有些人會丟了權利。哭的鬧的都會有。所以你出的這個建議是很讓我頭疼的。
我身邊的人對我說。你這是想攬權利。增加自己的實力。但我是知道你的爲人的。你不是這樣子的人。真正藏有私心的人。不會直接由自己提出這個請求。而是會轉彎抹角的。讓部下或者朋友提出來。這樣。就能夠很好的保護自
還是那一句話。你鄭恆淵是個老實人。不會隱藏自己的思想。有什麼就說什麼。你就想着怎麼把仗打好。其它的事情一概不去考慮了。但你卻給我出了個天大的難題。我不答應。你提的建議的確很好。答應了。下面的人會怎麼說你我......”
“鄭永讓校長爲難了。但是......”鄭永坐得筆直地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蔣介石微微笑了一下:
“但我終究還是國民政府的總裁。用人不避親。這是我們老祖宗說的。如果有人非要在下面說三道四的話。那就隨便他們去。他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只要能夠把仗打贏了。我要讓人知道你鄭恆淵只是個純正的軍人。而不是個政客......
這個。我在徵求意見的時候。佈雷先生。敬之。甚至還有陳立夫、陳果夫都很爲你說了些話。這讓我有些意外
不光是蔣介石意外。就連鄭永自己都覺得有些意外。
其他人爲自己說話倒也算了。陳布雷和自己沒有交情。但那是個“忠臣”。沒有什麼私心雜念。何應欽和自己最近關係不錯。也能幫自己說話。反正這和他的利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不過陳家兄弟這樣。就有些顯得突兀了。
想來是自己在重慶和陳家兄弟的那番談話起了作用。加上雙方都有需要對方互相扶持的地方。後面又有孔祥熙地調解工作。爲了各自的目的。陳家兄弟也沒有得罪自己的必要。順水推舟做個人情又何樂而不爲?
“你要的我是給你了。我要地也需要你的回報。”蔣介石面色凝重地說道:
“你在那麼多人面前立下了軍令狀。萬一戰鬥沒有打好。我也保不了你。我幫你設計了兩條路。第一是打好甚至打贏了。你就是民族英雄。我會親自把勳章戴到你的胸口上。
第二是打輸了。恆淵那。就算我不殺你。你的同僚也會不殺你不足以平息你的敵人心中地妒嫉。不殺你不足以安撫軍心。我不會爲了你一個人捨棄大多數人地......”
鄭永靜靜地聽着。他知道蔣介石和他說的都是心裡話。
自己就算再能打仗。取得再多的勝利。也一樣有人妒嫉。想要看着自己出笑話。甚至。想要自己變得一文不名。
現在自己屢戰屢勝。所以無論蔣介石賦予自己多麼大的權利。那些人也不好說什麼。但一旦自己只要輸了一次。那麼。後果將會非常嚴重.....
現在地自己只有唯一地一條路:
只許勝。不許敗!
“說說吧。這個仗你準備怎麼個打法?”蔣介石地話打斷了鄭永的思路。
鄭永調整了下呼吸:“校長。日軍一旦發起攻擊。那麼他們地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武漢。而爲了打好武漢會戰。保衛武漢戰略要點。當以三鎮爲核心。使其靈活運用。發揮出抗戰的最大力量......
目前重新合併後的第三戰區。有個師和各型飛機餘架、各型艦艇及佈雷小輪計四十餘艘。共一百萬餘兵力。我軍當利用大別山、鄱陽湖和長江兩岸地區有利地形。組織防禦保衛武漢。
鄭永以爲因由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指揮所部負責江所部負責江南防務。
另以第一戰區在平漢鐵路的鄭州至信陽段以西地區。防備華北日軍南下。
原第三戰區所部在安徽蕪湖、安慶間的長江南岸和江西南昌以東地區。防備日軍經浙贛鐵路向粵漢鐵路迂迴。
日軍爲奪取武漢。勢必先奪取安慶爲戰略推進基地。因爲原第三戰區防禦區域依然是倭寇攻擊之重點區域。
所以。我決定先以安慶爲中心。先和倭寇打上一仗。我計劃在此殲滅日軍一部兵力。再次給予倭寇以沉重打擊。徹底打亂其戰略部署。將戰火長時期阻止在武漢之外......”
“聽你的口氣好像非常有把握打贏。”蔣介石沉吟着說道:
“恆淵那。倭寇雖然屢次遭到重創。但綜合實力依舊遠遠在我之上。況且。雙方都休整了那麼長的時間。頻頻調兵遣將。日軍華東方面軍已經完成集結。飛機、火炮、戰車。數量都數倍於我軍啊。而我們所唯一能夠依仗的。就是士兵們的生命......”
鄭永緩緩點了點頭:
“校長。這說起來有些悲哀。但卻是不得不承認的事實。我們唯有拿血肉之軀。去對付倭寇的鋼鐵大炮。但這卻也是我們最大的資本。
一百萬軍隊。一百萬中國軍人的鮮血。我勢必把他們的最大化。節節抵抗。伺機出擊。尋找有利機會痛殲倭寇。”
說着他站了起來。指着對面牆上的大地圖說道:
“在這。在這。我軍都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學生之所以提出要把第三和第九戰區合併。爲的就是方便統一指揮。從容調度。使我軍有更大的周旋空間。
就在學生來武漢前不久。倭寇忽然以數個旅團對我我第六軍防禦陣地發起攻擊。而且規模比較大。倭寇這一舉動非常反常。我認爲這將是大戰的前兆。倭寇很有可能在這個月對我軍發前全面進攻。
學生已經命令第六軍全力防禦。並調集其他各防禦陣地主動出擊。以儘快查明日軍真實企圖.。方便及時做出應對.....”
“軍事上的事情有你妥善安排就是了。我是信任你的能力地。”蔣介石微微點頭。忽然問道:
“對了。我聽人說你現在正在全力抓捕羅魚勐。羅魚勐這個人我以前聽過他的名字。那個。那個你的舅舅魏含之以前的得力助手。東北的老人。你地老部下。爲了鞍前馬後。很是做出了一番辛勞啊。怎麼你從重慶一回來。他就成了犯人了啊?”
鄭永身子稍稍震動了下。他知道這件事情蔣介石遲早會知道的:法無天了。而且最近還和日本人勾結。學生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這樣的事。所以無論他過去有多少功勞。學生也非要制裁他不可!”
“我們中國人那。多英雄。也多敗類。而最多的就是內鬥。如果沒有那麼多地內鬥。那麼一個小小地倭島又怎麼敢如此囂張?”蔣介石深有感觸地嘆息了一聲:
“恆淵。對於你我是放心的。但有些事情不得不提醒你一下。新四軍就在你的轄區內。聽說你和他們的關係不錯。有些人也在我耳朵邊說過這樣地事情。你一定要提防啊。不要和他們走得過分近了。你還年輕。很多事情都不明白......”
“是地。校長。學生會記在心上地。”鄭永恭敬地回答道。
“好了。好了。這個人年紀大了就會羅嗦。”蔣介石笑着站了起來。看起來精神好像不錯。他指了指外面說道:
“走。陪我到院子裡散散步去。”
外面站滿了放哨的士兵和特務。看到鄭永和總裁出來。誰都沒有做聲。而是更加警覺地注視着周圍地環境。暗處。不知道有多少槍口正對着任何企圖闖進這裡的人......
“你說這些人裡面。會不會出現敗類。會不會有人被日本人收買了?”
指着院子裡的這些人蔣介石微笑着說道:現了這樣的人。只要一顆子彈。我這個國民黨的總裁就會被成功刺殺。那時候亂的。不僅僅是軍隊。而是整個國家。”
鄭永陪伴在蔣介石身邊。一句話也沒有說。蔣介石一邊向前走着一邊說道:
“你也同樣是這樣的。一顆子彈。戰神就會成爲烈士。我知道你非常信任你的那些部下。但你的那些部下未必會一直這麼着追隨着你。人是會發生變化的。而這種變化往往是我們這些人所難以察覺的......
最怕的就是內部出現問題。我們的黨內部就出現了很多問題。出了很多蛀蟲和敗類。有很多過去看起來忠貞的黨員。一個個都墮落了。腐朽了。黨的根基就要被他們蛀空了。我很痛心。真的非常痛心。當才成立時候的那股朝氣去了哪裡?”
鄭永默默地聽着。他知道做爲國民黨的最高領導人。蔣介石是真的着急了。
微微嘆息着看了自己的愛將一眼。蔣介石停下了腳步。說道:
“恆淵那。我在武漢呆的時間不會太長。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記得要學嶽武穆做一個對國家忠誠不二的人。很多人都在看着你。全國民衆都在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