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擊!
誰也想不到鄭永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反擊。之前整個警衛師一直都處於被動防禦的狀態之中,在援軍即將到達的時候最好的選擇毫無疑問就是繼續將防禦進行下去。
很多年以後有很多“歷史專家”一直提出一個疑問,“戰神”鄭永之所以不斷的取得勝利,運氣其實佔據了很大的成分。
比如在進士鎮防禦戰的時候......
但這些“歷史專家”始終都忽略迴避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每每在最關鍵的時刻,鄭永總能在最正確的時候做出最關鍵的選擇。
儘管有的時候看來這些選擇包含了太多冒險的因素在內。
“沒有人天生就是運氣好的,所謂的運氣實際上都是一些吃飽了撐的沒事做的人,爲了譁衆取寵而編造出來的所謂專家的觀點。
我和鄭永在東北的時候就認識了,說句實話,我從來就沒有真正服過這個人,哪怕是在他被稱爲戰神的時候,但我有一點始終承認,那就是這個人總喜歡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做出你意想不到的時候,我想如何非常總結,也許這就是他成功的原因。
沒人能想到他敢打狹山嘴子之戰,沒人能想到他敢打瀋陽保衛戰,那時候我們叫奉天保衛戰,更加沒有人想到他在被日軍第六師團圍攻的時候居然敢投入僅有地那麼一點兵力反擊,瘋子。有的時候我覺得只有這個稱號才能夠形容他。
不管對於鄭永,還是對於第三戰區來說,那一段時候都是最困難的階段,我們從各分戰區大量調集兵力增援總指揮部,總指揮部也在盡着自己的一切可能拼命防禦着,而正是第三戰區總指揮鄭永這一看起來有些瘋狂的舉動爲我們贏得了寶貴的時間。
馮蕭鎮全部的兵力開始反擊,連鄭永也親自拿着槍投入到了反擊戰中。
那時我記得是師離總指揮部最近,當師接到總指揮部開始反擊的消息後。整個師都已經陷入到了瘋狂地狀態中。
有的時候你不得不相信信仰的力量,儘管之前我一點也不相信。
師的代理師長把總指揮親自帶着兵力反擊的電報給所有的官兵看了,在那一瞬間師真的是完全瘋了。
我親身經過過鄭永所指揮地每一個戰役,不是身處當時的人,完全無法理解士兵們對於他的狂熱。幾乎所有的人都認定,不管是士兵或者平民,只要是他開始反擊了。就沒有不取得勝利的道理,而這些人,完全不會去考慮反擊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進行的......
就是那麼簡單,當時地戰爭。第三戰區瘋了,增援部隊更加瘋了。當日軍指揮官以爲已經成功調動敵人的時候,他們卻發現自己遭到了反擊。
日軍的前鋒部隊被打散了,間接造成的後果就是直接牽連到了後面的部隊。整個正在衝鋒的日軍亂成了一團。幾乎奇蹟般的,原本佔據着着絕對優勢的日軍居然被打退了,而且一退就很遠很遠......
就那麼奇怪的事情,原本以爲在當就會失守地馮蕭鎮居然就這麼守住了。
當我得到這個情報的時候,我想當時最感到沮喪的應該是日軍第六師團的師團長廣元依次郎了,曾經幾次,勝利距離他是如此的近。
那一次地戰鬥,參與反擊地中國軍隊陣亡了大約有三分之一。但死了多少人並不是最主要的,關鍵地是馮蕭鎮贏得了最寶貴的時間。
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在第三戰區所發生地一切。我知道我們爲自己的國家做了什麼,不管現在或者以後的人怎麼評價我們......
我老了,就快死了,但我相信,無論歷史的車輪如何前進。我們爲自己的民族。爲自己的國家,所做的一切。都會清清楚楚的印刻在我們的心中......”
歐陽平,接受《環球時報》採訪時所說的話。
那一天所發生的正如歐陽平所說的。反擊之前根本沒有人預想到鄭永居然會做出如此大膽的舉動出來。
整個二旅一次性全部投入到了反擊之中,原本進攻鋒銳正勁的日軍忽然受到了阻礙,整個進攻步驟被完全打亂。
這一局部反擊戰打得非常堅決果斷,如刺刀、如利劍,撕裂了日軍部署,等到日軍陣型稍穩,全部出擊的中國士兵再次退回了原有陣地。
這一次局部反擊戰,並沒有消滅多少日軍,但其意義對整個防禦戰卻是非常重要的。日軍從進攻到撤退,再到重新部署,轉瞬間又是兩個小時的時間流逝。
現在每一個小時,甚至每一分、每一秒,無論對進攻方還是防禦方來說都是重要,甚至是致命的,任何一分鐘的耽誤都會直接影響到整個戰局......
從日軍發起進攻的二十六日下午到二十七天這一天半的時間,對於鄭永來說是極其重要的一天半,在這段時間裡,馮蕭鎮防禦陣地寸土未失,青山村僅丟失部分陣地,而戰鬥打到了這份上,日軍第六師團旺盛的鬥志,也都已被消磨大半。
隨着新的一天到來,進展最快的師抵達戰場。
這意味着第三戰區總指揮部最困難的一段時候過去了。
師的官兵在抵擋戰場之後,爲減輕第三戰區總指揮部防禦壓力,在部隊連續強行軍極度疲勞的情況下,沒有任何休整咬牙第一時間投入進攻。
廣元依次郎知道殲滅中國第三戰區總指揮部地最佳時機已經過去了。之前一切的努力和奮戰,到了現在已經僅僅只剩下了最後的希望而已。
其實從突襲戰一開始,第六師團始終都在那壓着中國軍隊打,從歡喜嶺到進士鎮,從文筆涯到三山峰,每一次看起來勝利已經唾手可得,但每一次勝利都與自己擦肩而過。
第三戰區總指揮部就好像一個不倒翁一樣,每次你一拳把它打倒了。但它總能在第一時間完全的彈起。
而這一個不倒翁的核心零件,他的名字叫“鄭永”。
一個和廣元依次郎從東北較量到這裡的老對手......
其實他並不知道,這個時候的鄭永也已經到了精疲力盡,再也支持不住地時候。
整個警衛師傷亡慘重,過半力量耗損,尤其是高級軍官的陣亡,是鄭永和警衛師在這場防禦戰中最大的損失。
警衛師師長鄭文根、二旅六團團長鬍冰......這些人都是從“九一八事變”的時候就在戰火中千錘百煉出來的。他們對於抗日的忠誠,對於鄭永的忠貞,其實,這纔是第三戰區和鄭永最寶貴地財富。士兵犧牲了可以再招募,一個新兵在經歷過戰火的錘鍊之後一樣可以成爲老兵,但一個優秀的軍官卻必須要經過長期間的洗禮纔可以成長起來。
不過,在這次防禦戰中。鄭永也有了新的收穫,一批年輕的基層將領開始躍入鄭永的視線:
警衛師一旅一團二營二連連長李志成、三營三連連長趙念北;二團一營營長段百鋒.....
這一批人以三旅旅長方雨晰爲首,因爲都是從警衛師出來地,所以又稱爲“警衛系”,不同於代表着鄭永手下資歷最老的“東北系”,這一批人顯得更加朝氣蓬勃,更加熱忱。
他們親身和鄭永一起經歷了最黑暗的一段時期,親眼看到了鄭永是如何和一起衝鋒,一起受傷。過去關於鄭永的種種傳說和故事在這一段時期他們親眼目睹了,並且牢牢地印到了他們的腦海之中,永遠無法磨滅,不管過了多少時候。
所謂的“東北系”,指的是從狹山嘴子之戰開始。一直到組建“德械師”之後這一段時期鄭永的部下。
而“警衛系”隨着發展壯大。已經並不僅僅侷限於從警衛師出來的軍官,泛指地是在鄭永出任第三戰區最高司令長官之後。那些在戰火中成長起來的新的年輕軍官。
東北系的軍官是和鄭永一起成長起來的,他們更像是鄭永地兄弟。是家人,他們有了牢騷,會向鄭永發泄;空閒下來,會找鄭永喝上幾杯小酒,懷念一下過去。
但“警衛系”地這些軍官卻絕對不會這樣。
在他們的心中,只有服從,沒有牢騷;只有流血,沒有酒杯;只有精神,沒有疑問。
他們始終認爲鄭永地任何決定都是正確的,不能反對,只能執行;任何違抗鄭永命令地人,都是對“戰神”絕對權威的挑釁,不管對方是誰......
或者更加準確的說,他們都是一羣狂熱而熱情的年輕軍人。
他們在私底下稱呼鄭永爲“鐵帥”,他們稱呼自己爲“鐵帥的利劍”,他們悄悄地成立了“青年軍官衛士團”,以捍衛“鐵帥”爲自己的職責。
而“青年軍官衛士團”,和之前的“三民主義青年軍官團”的性質也完全不一樣,這一組織想比較而言更加激進。
“警衛系”的軍官尊敬“東北系”的老人,但絕不認可他們的一些做法,他們更加喜歡這些形容“東北系”的軍官:
“他們的確很會打仗,但他們沒有政治意識,戰鬥不是全部,戰爭結束了還有政治,而要衛護鐵帥的權利,除了戰爭以外就只剩下了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