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平詵的屍體靜靜地躺在地上,鮮血正順着他的身流下。
外面到處都是國士兵、特務,荷槍實彈,甚至架設起了兩挺機槍虎視眈眈地盯着。
“從我一進入第三戰區開始,就已經準備好了這一天的到來,但沒有想到這麼快就來了。”
河本真原並沒有多少的驚慌,反而語氣還帶着一種解脫。
“真原小姐,西側支那軍隊還沒有圍上來,請您立即從那撤退,我在這擋住支那人!”
岡本信郎殺氣騰騰,給槍裡壓滿了彈說道。
“是應該衝出去,爲了這份情報,但走的不是我,是你。”
河本真原神色淡然:
“我是一個女人,即便衝出去了也很難回到我們那,但您不一樣,您是男人,比我有力氣,爲了帝國神聖的事業,請不要再和我爭執了。”
岡本信郎怔怔地看着,然後忽然鞠了一躬:
“那麼我就走了,真原小姐,帝國將不會忘記您做的一切,請保重!”
“請保證!”河本真原也微微鞠了一躬。
第一支隊除了岡本信郎以外,其他全部成員都留在了這裡,當外面**官喊話開始的時候,回答他們的卻是猛烈的槍聲。*****
“開槍!”負責指揮這次行動的羅魚勐面無表情地說道。
所有的輕重武器一起響了起來,迅速壓制住了“斷風”第一支隊的火力。
雙方打得很猛,甚至動用了手雷,那些“斷風”成員從出發開始,就已經抱定了必死的決
只要能夠保護岡本信郎衝出去,只要能夠保證那份情報交到司令部,只要能夠保證帝**隊在支那的全面勝利!
河本真原咬着牙,一槍一槍的向着外面放去。
她現在最希望的就是倒在自己槍口下地那個人名字叫“鄭永”......
鄭永真的出現在了外面。
看着對面不斷噴吐出的火舌。鄭永的心情非常平靜,河本真原身上最後一絲利用價值已經被使用光了,已經不再需要她了,不管她是男人還是女人,不管她在很多年前是否幫助過自己。
一切侵害國利益的人都該死,尤其是這些日本間諜。
他看了一眼地上段平詵的屍體,稍稍有些遺憾。
一年多前這個被日本人稱爲“田鼠”的間諜就已經在很偶然的情況下被抓獲了,但準備對他執行死刑前。鄭永忽然覺得這個人將來或者會有用處,留下了他地一條命。
國第三戰區秘密情報處給他重新起了一個代號:“駱駝”!
現在他也死了,他必須要死在日本人的面前,纔可以把這場好戲繼續演下去,一直演到敵人完全相信爲止。
“使用迫擊炮,擲彈筒。”
毫無感情的話從鄭永的嘴裡說了出來。
羅魚勐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對於總指揮和河本真原的事,沒有人比自己更加了解了。
那次在進行行動的時候。總指揮下令放了河本真原,自己總以爲或許總指揮對這個日本女人還保留着一些感情,但現在看來完全錯了。
河本真原也好,或者是段平詵也好,在總指揮的眼裡不過是一枚利用的棋而已。
當這黴棋地利用價值過後,總指揮會毫不猶豫地將它扔掉。就如同扔掉一隻破麻袋一樣。
這樣的事情有一天,會不會輪到自己的身上?
迫擊炮被調了上來,炮手看了一眼總指揮,他看到總指揮緩緩點了點頭,炮彈被炮手裝填進去......
爆炸聲連續響起,一聲接着一聲撞擊着所有人的耳膜。****
終於。爆炸聲停止了,對面的屋裡什麼聲音都沒有了,靜悄悄的......
鄭永揮了揮手,大隊國士兵和特務一起慢慢地向那屋壓了過去。
過了會,一名連長走了出來,當來到鄭永面前的時候,他說道:“總指揮,裡面的人全部被擊斃了。”
鄭永淡淡笑了一下,然後隨着那名連長一起走進了早就被炸得殘破不堪的屋裡。
十二具屍體。就那麼靜靜地躺在血泊之。
他看到了河本真原,手裡還握着一把槍,一個人已經被炸得不成*人樣了。
所有的恩恩怨怨,都隨着那幾發炮彈了結了......
“總指揮,岡本信郎已經從西側跑了。”悄悄的走了過來,羅魚勐低聲說道。
笑意從鄭永地嘴角浮現,他最後看了一眼河本真原的屍體,然後一步步離開了這裡......
當岡本信郎千辛萬苦回到司令部的時候,那些日本情報人員幾乎已經不認識他了。*****
全部進入第三戰區的“斷風”成員除了岡本信郎只外全部被捕,無一漏網。在這逃亡的一路上已經不斷得到消息。那些被俘的成員都已按照間諜罪被處死。
可怕的支那人,可怕恐怖的第三戰區!
他幾乎都忘記了自己是怎麼跑出來的了。幸運地是支那人一定以爲所有的“斷風”成員都已經被抓獲了......
朝香宮鳩彥直接召見了他,當岡本信郎把情報放到朝香宮鳩彥面前的時候,朝香宮鳩彥的眼流露出了興奮熾熱的光芒:
“這是真的嗎?還是如同上次一樣又是支那人的圈套?”
在第師團被殲滅之後,已經傳出了大本營對自己的嚴重不滿,甚至有傳言說鬆井石根正準備重新回到國接替自己,如果自己不是皇室成員,也許,現在已經遭到了很嚴重的審判。
“是地,這是真地。”
幾乎能夠看到岡本信郎眼地淚水:
“爲了這份情報。\\\\\我們的資深特工田鼠已經獻出了自己地生命,那麼多年的心血就爲了這份情報毀於一旦了;爲了這份情報,真原小姐,她也爲帝國和天皇效忠了......”
“真原?她不過是在爲上次的罪過贖罪罷了。”朝香宮鳩彥鼻裡不屑地發出了一聲冷哼:
“參謀長閣下,您認爲這份情報準確嗎?”
鈴木宗作仔細地看着這份情報,好半天才開口說道:
“我認爲有很大的可能性是真地,支那人最近的作戰動作實在是太奇怪了,大量兵力集結在第分戰區。但卻又一下停止了大規模攻擊,只以少量兵力進行騷擾性作戰,一經打擊就立刻龜縮進去。
司令官閣下,我認爲這和之前的東線作戰實在太像了,支那人慣用的伎倆。斷風特別行動隊用全軍覆滅的代價弄到的這份情報,我認爲應該是真的,還有那個什麼田鼠,我剛剛纔問過的確是我們地王牌資深情報人員!”
岡本信郎心裡嚴重不滿。
這些軍人。根本就沒有拿自己這些情報人員當回事,哪怕自己犧牲了多少人員,即便是全部成員都死光了,岡本信郎也相信,這些軍人也絕對不會掉一滴眼淚的......
他想到了真原小姐,心裡不由自主的抽*動了一下。
“請儘管做出決定。司令官閣下。”鈴木宗作也顯得有些焦急:“現在我們的軍隊正在集結,如果這份情報沒有問題的話,那麼這是日照大神賜給我們的絕佳機會,帝**隊可以一舉突破支那人地防線,甚至,還沒有生擒那個鄭永!”
朝香宮鳩彥來回走動着。這是一個艱苦的決定。
參謀長的話沒有錯,這樣的機會實在是太好了,但他的心裡卻始終無法忘記東線之敗,如果再次了支那人的圈套,那麼即便是天皇陛下親自出面恐怕也沒有辦法保住自己了。
“這份情報上說支那人準備放棄北柵縣城,放棄團......”
朝香宮鳩彥忽然停住了腳步:
“既然這樣地話,命令北柵縣城附近之軍隊全力攻擊,飛機大炮徹夜不停轟擊,一直到把縣城炸平爲止。我要看看支那人的反應,來確定這份情報的真僞。”
“是的,我立即下達作戰命令。”鈴木宗作必恭必敬地說道:“但是,司令官閣下,我建議可以預先調動部隊,以在情報被證實後正式對支那人之第二戰區發起攻擊!”
“秘密調動。”朝香宮鳩彥捶擊了一下桌:
“必須在絕密的情況下調動,作戰命令只傳達到師團長一級官員,任何人都不得泄露!否則一破壞聖戰論處,至於你,岡本君......”
他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岡本信郎。努力擠出了一些笑容:
“這次你們辛苦了。對於斷風特別行動隊的損失,我感到非常難過。請不要傷心,我一定會爲你們報仇的,但是在此之前......”
他稍稍停頓了下,說道:
“在帝**隊發動全面攻擊之前,請您就住在我的司令部吧,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招待您地,當戰爭結束之後,我會親自爲您請功的。”
岡本信郎的憤怒已經無法用語言來表達了。司令官他這是完全不信任自己。
自己和隊員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才換來了這份情報,司令官非但懷疑這份情報的真假,而且,現在還對自己產生了懷疑,這是對自己名譽的侮辱!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一定要向上級揭發這個無恥而卑鄙的指揮官,來挽回情報人員不可侵犯的神聖名譽。
他看了一眼朝香宮鳩彥和鈴木宗作,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怒火,然後一步步慢慢地離開了這個讓自己感覺到無比厭惡地司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