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筱一步步後退,她們一步步緊逼。凌東昇和東旭試圖抓住凌筱。凌筱緊繃着一根弦左躲右閃,無奈走道狹窄,還有一個蔣芳晴在偷襲,沒幾下被捉住了。
“先把她押進辦公室裡。”凌東昇指揮着,三個人一起把凌筱拖進辦公室。其中二人扯下自己的領帶,將凌筱的手腳捆住,把她按在椅子上。
“放開我!你們這羣……唔……”凌筱話沒說完,嘴巴就被死死捂住了。她無奈,氣勢上卻不肯示弱,死死地瞪着她們。
“許多人都看到她進來了,我們必須做的乾淨利落。”凌東昇對着東旭說:“你看緊她,不要讓她發出聲音。我去取東西。”
“快點。”凌東旭捂着凌筱的嘴:“我都迫不及待的想看她垂死的樣子了。這一刻,我都等了二十多年了!”
眼看凌東昇開門出去。門關上之後,凌筱開始琢磨着怎麼逃走。聽凌東旭的口氣,要是等凌東昇拿東西回來,自己只怕真的會無聲無息的死在這裡了。
“啊!”凌筱抓住一個凌東旭手上力道稍鬆的時機,張開嘴對着他的手狠狠咬下去。凌東旭吃痛的放開手,同時一個巴掌甩到凌筱臉上:“賤蹄子,竟然敢咬我!”
“咬的就是你!”凌筱破口大叫:“救命啊!救命!”聲音之大,就像要耗去她肺部所有的氧氣。
“還敢叫!”蔣芳晴咬牙切齒,想要靠近凌筱,凌筱雙腿被綁着,只好人往後仰,借力猛的擡起雙腿,蹬開蔣芳晴:“從小你就對我格外冰冷嚴厲,我只當你喜歡我沒有哥哥多,沒想到這裡面,還有別的原因!我今天一定不會死在你們手上!”聽着之前蔣芳晴說的話,結合她這些年對自己的態度,凌筱很確信她說的是真的,自己不是她親生的女兒。
“喜歡你?”蔣芳晴拿着一切手邊能抓得到的東西砸向凌筱的頭部,試圖將她打暈:“你長得一雙跟那賤人一樣的眼睛,一樣的狐媚坯子。生來就帶着一股讓人討厭的氣質,每次我看着你在我面前跑來跑去,跟我說話,你知道我看着你那雙眼睛,多想給你幾巴掌,然後再把你的眼睛挖出來,踩得稀巴爛!二十年啊,我辛辛苦苦的忍了二十年,現在終於可以狠狠地出口氣了!”她一邊砸,一邊示意凌東旭:“她不可能同時防備我們兩個,我們一起上,把她捉住!”
“休想!”凌筱兩腿擡起,想要去踢凌東旭,誰知他竟看好了時機,一把抓住凌筱的雙腿,狠狠往後一拽,本坐在椅子上的凌筱被她扯得摔倒地上,後腦勺磕在椅子上,幸好座椅是皮的,疼是疼,並沒有造成什麼傷害。
他兩大步跨過去,彎腰扯住凌筱長長的捲髮,將她拖着,在屋裡走:“怎麼樣?舒服嗎?這就是反抗我的下場!本來你可以坐在凳子上,舒舒服服的等死的,你卻不明智的選擇了反抗。”朝着蔣芳晴:“媽,有什麼怨氣趁着現在,趕緊發泄。”
“好嘞!”蔣芳晴果真走了上來,她騎在凌筱腿上,張開五指,對着凌筱的臉頰左一下右一下,毫無停頓的抽耳光。
有了蔣芳晴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腿上,凌筱根本無力再掙扎。那一瞬,她呆愣愣的看着天花板:或許今天真的要死在這了,但我一定要堅持抵抗到最後一刻,只要我今日不死,來日,我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當凌東昇開門進來之時,正好看到這幅場景。他皺着眉頭:“怎麼搞成這樣?她身上這麼多可以看得見的傷痕,等她死了,驗屍官那裡就不好糊弄過去了。”
“她纔剛被綁進匪窩,這啊,是那綁匪弄的。”凌東旭笑着看向蔣芳晴。
“就是。她被綁進匪窩人盡皆知,而且回來的時候身上就是帶着傷的,反正又沒人看見我們打她,不要緊的。”
“你們真是!”凌東昇從口袋裡掏出一包東西,是幾個注射藥品和一直針管,他徑直走到辦公桌後,開始配藥。
“你肯定很想知道這是什麼吧!”凌東昇一邊用注射器從一個小瓶子裡吸取藥液,一邊看躺在地上的凌筱:“這個啊,是安樂死的藥物,一會兒配好了,我就給你打,感覺很美妙的,慢慢的,慢慢的,你就會沒了呼吸。”
“變態。”凌筱兩頰腫了起來,張嘴都會劇痛萬分。
“沒錯,你可以這麼說。”凌東昇一點都不生氣,繼續有條不紊的配藥:“我心情暴躁,抑制不住的時候,就會去流浪寵物收容機構做義工,負責給那些病痛纏身,卻又死不了的貓啊,狗啊做安樂死。針劑打下,看着那些生命一點點的消失在我眼前,逐漸陷入沉睡,我的心就會變得平靜。”
“哼。”凌筱冷眼看着他:“可悲。”明明從小生活優越,受盡父母寵愛,如此溫暖的生活環境,卻變得如此扭曲殘忍,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
“別那樣看着我。”凌東昇似乎已經配好了藥,他對着空氣推注射器,將針管內的空氣排出:“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爲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單手捻着針管,走到凌筱跟前:“看在你就要死了的份上,我可以滿足你的好奇心。”
他拉了個凳子坐下,拿着針管在凌筱面前晃來晃去,威嚇她的同時,對着凌東旭吩咐:“你們別閒着,把她拉起來,用抹布把她身上你們用手接觸過的地方,儘量擦一遍,不要留下太多指紋。也不要弄得太乾淨,她是在衆目睽睽之下走進來的,呆了這麼久,如果我們跟她沒有絲毫肢體接觸,反而惹人懷疑。”
“行,都聽你的。”凌東旭異常的聽話,似乎是盼着凌東昇早點結束凌筱的性命,動作非常麻利。
“就算我們不是親兄妹,也並無深仇大恨,究竟是爲了什麼,你這麼恨我!”凌筱拼命地拖時間,那針頭晚一刻扎進她的身體,她就多一分生的希望。此刻的她,有多麼恨眼前的三個人,就有多麼強烈的求生意志。
“問得好!”凌東昇將針管放在桌子上,鼓起掌來:“我的妹妹啊,你真是太聰明瞭,每個問題都能問到我的心坎兒裡。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麼作爲臨死前的福利,哥哥我就給你答答疑解解惑。”他的手指拂過凌筱的面頰:“其實在我和東旭還很小的時候,我們第一眼見到你,都挺喜歡你的。那個時候,多麼天真無邪無憂無慮啊……我們拉着媽媽的手說:‘媽媽,太好了,從今以後我們就有妹妹了。我要把我最喜歡的變形金剛送給她。’可是你知道,媽媽跟年幼的我們說了什麼嗎?”
不等凌筱開口,他又接着說:“那時候,媽把我們兩個牽回房裡,狠狠地給了我和東旭一人一巴掌,她說,要我們記住,這一輩子,永遠不要和凌筱走的太近,她不是你們的妹妹,而是一個隨時可能會奪走你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的人。”他望着凌筱,眼神空洞飄忽,似在回憶當時的情況。
“我從沒這麼想過。”凌筱輕輕出聲:“直到今天之前,我都從未懷疑過你們,你們從小都不願與我親近,我只當你們不喜歡我,別的,從未多想。”
“呵呵,那時候的我們,也是一樣。媽媽說不能跟你親近,我們不敢違逆媽媽的話,所以平日裡,都是對你能有多壞就多壞。可其實我們心裡,也很疑惑,不明白爲什麼要這樣對待妹妹。直到有一天,我們長大了一些,媽纔跟我們細說,他告訴我,告訴東旭,你不是我們的親妹妹,以後,你會跟我們爭家產。”
“家產?”凌筱擡眉:“那是我想爭就能行的,爸有多偏向你們,你們不是不知道,我在家裡絲毫沒有地位,根本就不是你們的威脅。”
凌東昇並不管凌筱說了什麼,繼續自言自語一般講述着自己想說的話:“小時候,你還是逆來順受的,可是長大以後,性格越來越叛逆,越來越不受控制。這讓我漸漸有了危機感。真正使我下定決心的,是那無可彌補的差距,金錢上的差距!”
“我比你大幾歲,你還在大學,我就已經畢業,跟着爸爸在公司實習了。當你畢業那年,我正好得到爸的認可,當上了一個項目總監,正當我喜不自勝的時候,你畢業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輕輕鬆鬆拿着一大筆錢,開了一家又一家的連鎖酒吧。我當時都蒙了,憑什麼你根本就不用努力,不用付出,就能擁有這一切?後來我才知道,那是外公在你出生之時,就在銀行給你留下的一大筆錢,等你大學畢業,就可以領取。”
“就因爲這個?”凌筱愕然:“你將來會繼承整個淩氏,而我只是得到了一筆錢而已,只是這樣,你就容不下我?”
“當然,這只是一部分原因。”凌東昇笑着,再次拿起桌上的針管:“其餘的原因,等你死了,我會對着你的墓碑,全都告訴你。想知道嗎?那就乖乖的,不要掙扎,放心,一點都不疼……”
他舉着針管,一寸寸的靠近凌筱。
“不要……”凌筱想要後退,可她的後背站着凌東旭和蔣芳晴,根本無路可退。
“咚咚咚……”眼看針頭就要扎進凌筱的皮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忽然響起:“東旭,你在裡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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