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老三敏捷地發現一個現象,他對面坐着的這個青年會變臉!
這是什麼功夫?
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藍,這一眨眼還變綠了!
如果是燈的反射,可附近好像沒有閃爍的七彩燈呀!
李老三摸着自己的腦袋納悶,他哪知韓風現在肚子裡彷彿有二十五個老鼠,正在百爪撓心。
“韓老弟,你沒事兒吧?”
聽到李家老三的問話,如同四川的變臉劇謝幕,韓風的臉刷地就恢復正常了。
“沒事兒,咱們剛纔說到哪兒了?”
“說到小妹一百零二歲哪兒。”
韓風的臉又想變綠,心說我的便宜大舅子呀,你就別提這茬行不?
李倓現在都一百零九,面前這個便宜大舅子怕也一百好幾十了。
“你們隱世界裡的人生我無法理解,你們怎麼能活那麼久?塵世裡的人要是能活那麼久該多好。”韓風很是一頓感慨。
“其實以我到塵世這段時間的理解,好像你們這個世界的時間比隱世界的時間流動的慢,而且還慢很多,大概有隱世界三分之一的流速吧。”
這不可能,時間是永恆的,這可是阿基米德還是愛因斯坦說的,怎麼會有快慢之說。
但韓風沒有反駁,他發現這個理由讓他的心裡得到了一種短暫的平衡。
按照便宜大舅子的解釋,三分之一流速的時間,那李倓也不過才四十多歲,正是一個熟女魅力綻放的最動人的時候,四十多歲的熟女對韓風來說心裡就沒什麼負擔了。
“咱們還是接着說那個老不死放話後的事兒吧。”
“後來,在掌門明確拒絕了那個老不死後,霸拳門就對雲腿門展開了全面的追殺,很多弟子都命喪在霸拳門的手裡,本來雲腿門就勢弱,這樣一來就更不行了。小妹最後決定犧牲自己挽救雲腿門,遭到了雲腿門一致的反對,掌門更是用唯一的一張破界符將小妹強行送來了塵世,因爲在隱世界已經沒有她的立足之地。”
“雲腿門的掌門對你妹子真好。”韓風對雲腿門掌門充滿了敬意。
“掌門是李倓的親姨,倓兒很小的時候,她的父母參加了和雲拳門的戰爭,雙雙戰死,倓兒幾乎就是掌門一手拉扯大了,比她的親女兒還親。”
怪不得,原來是親戚。
“那你是怎麼跑來的?”既然那破什麼符就一張,而且還被李倓用了,李老三是怎麼跑來的。
“小妹走後,掌門爲了門下弟子不遭受追殺,便解散了雲腿門開始隱居,但那幾年她老不放心在塵世的小妹,便用家傳的一件法寶換了一張符,我就到這兒來了。”
過程像白描一樣一點都不曲折,不曲折的故事一般都得撲街,所以韓風沒有在李家老三怎麼來塵世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
“你來塵世大概也有幾年了吧,一直也沒找到你妹子?”
“這不廢話嗎,找到了我能坐這兒和你胡扯嗎。”
韓風拿起一串烤雞脖,咬了一口,烤的有點過火,硬了一點。
“其實,一開始你就跑錯地方了,你要是現在在歐洲,你早就找到你妹子了,所以,找你妹子你應該去歐洲,她好像經常出現在哪裡。”
“那我明天就啓程去歐洲。”
李老三面前已經堆放了好幾個空酒瓶了,這傢伙雖然臉被酒精刺激的挺紅的,可精神上一點也沒有走向語無倫次的跡象,顯然酒量很驚世駭俗。
“等你找到你妹子以後呢?,有什麼打算?”
塵世間的俗事在經歷或曲折或平淡的過程後都需要一個結果,這個結果要麼皆大歡喜,要麼痛苦悲傷,李老三找妹子這件事兒的結果是韓風比較關心的,這關係他以後是皆大歡喜還是愁眉苦臉。
“我們還得回去,畢竟塵世不是屬於我們的世界,在這裡我們像一個外來人,沒有一點歸屬感。”
韓風大大地鬆了口氣,這就是皆大歡喜的結局,爲了掩飾這種心裡的竊喜,這廝還假惺惺地問道:“那你們怎麼回去?”
其實他就是隨口問問,李老三既然說回去自然有人家的手段。
“這倒不是難事兒,我們有回去的符。”
這回韓風可是徹底的放心了,韓風巴不得李老三明天就去歐洲找到李倓,然後趕緊帶着那個女人回他的隱世界,那樣他的麻煩就少了一件。
兩個男人的那點破事兒到這兒基本也就進入尾聲了,兩人鑽進出租車裡,在行駛的過程中進行收尾。
爲了不爛尾,李家老三問了韓風一個問題:“兄弟,你的身手是怎麼練出來的?你的身手不是出自套路,卻招招致命,令人防不勝防。”
韓風經過深思熟慮很裝比地告訴李家老三:“其實,我是一個殺手!”
殺手這個詞讓李家老三用一種揶揄的態度看着韓風。
“怎麼,你不信。想當年我可是縱橫歐美非的殺手之王。”
“就你?雖然你身手不錯,但我還是不能相信。”
“我還有一個身份,你有沒有興趣知道?”
“什麼身份?”
“我還是一個演員。”
把李家老三扔到星光門口,“演員”韓風就開着出租車返程,行到半路,白魚的電話就捅了進來。
“我的小情人,你現在幹嘛呢?”手機裡傳來的聲音嗲嗲的讓韓風渾身一哆嗦,一層雞皮油然而生。
這女人顯然是戀姦情熱,半天不到就電話追過來了。
“幹活呢。”
“都幾點了還幹活,回家吧,別累壞了,姐心疼。”
怎麼說謊話這玩意一錢不值卻能唬人呢,韓風就被白魚這些謊言唬得眼冒金星。
“魚姐,你這聲音殺傷力太大了,對我開車很有影響呀。”
話筒那邊傳來白魚咯咯的笑聲:“這聲音就有殺傷力了,那你聽聽姐的叫聲,那才叫酸爽呢,喔,歐。”
幾聲類似貓叫的聲音讓韓風手一抖,方向一歪,差點把車開溝裡去。
“姐,你這不是害我嗎,你這聲音簡直要人命呀,你不會就是這麼*吧?”
“就是這樣叫得呀,你喜不喜歡聽呀?咯咯咯。”
“不和你扯了,再扯掉溝裡去了。”韓風趕緊關了電話,再扯就起反應了。
韓風關了電話後看了一下時間,便鬼使神差地就把車開到了那個稍顯偏僻光明公園。
那顆大樹下依然圍着一圈人,但唱歌的歌手卻不在原來唱歌的位置站着唱歌,而是躺在地上。
人羣裡似乎有些騷亂。
韓風下了車,擠進人羣。
那歌手此時躺在地上,柺杖扔在離他好幾米遠點地方,四五個光着膀子的漢子圍着歌手東倒西歪的,一看就是喝多了黃湯。
“不交錢!不交錢就滾別的地方唱去,這兒的地盤是老子的。”一個腮幫上的肉都胖得要掉下來的傢伙指着歌手的鼻子,大聲宣示主權。
歌手慢慢坐下來,臉上竟然沒有任何恐懼的表情,相反嘴角微微上翹倒有一絲嘲諷的意味。
“哎呀,你小子還踏馬不服咋地,告訴我你哪兒來的?”
歌手沒有回答胖子的話,他轉頭四下尋找,顯然是在找柺杖。
胖子身邊要是有一個瘦子那就是一種絕妙的搭配,這個胖子身邊就有這麼一個瘦子。
瘦子一見歌手沒悠他們老大,擡腿就蹬了歌手一腳:“媽的,問你話呢。”
歌手再一次躺在地上,臉上依然是那種古井無波的表情。
和地痞混混打交道這種態度是最吃虧的,你要麼就想三孫子似地服軟要麼就如同服了偉哥一樣堅挺,像歌手這種溫吞水的方式只會讓對方增加更多顯示武力的次數。
韓風走過去撿起柺杖並伸手扶起歌手。
歌手接過柺杖,說了聲:謝謝!
瘦子過來一扒拉韓風:“喂!你算幹啥吃得,我讓他起來了嗎?”
韓風馬上換上一副笑臉:“大哥,你看他一個殘疾人,這麼做是不是過分了點。”
瘦子眼睛一瞪:“過不過分是老子的事兒,你跑出來什麼意思,顯你能呀!”
“大哥,他有什麼得罪你們的地方,說出來聽聽,我也許能幫他點忙。”
這時,那個胖子嘴裡叼着菸捲一步三晃地走了過來。
“這小子在老子的地盤上擺場子摟葉子,經過老子允許了沒有?”
敢情是小混混收保護費的。
韓風刷地掏出一沓錢從裡面抽出一張百元票,雙手恭恭敬敬地遞到胖子面前。
“我替他交了,大家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胖子斜着眼睛看看韓風手裡的那一張百元票,他可是看見剛纔韓風拿出了挺厚一沓的票子,少說也有兩三千元。
“你這是打發叫花子呢!”
“大哥,他一個殘疾人,交一百元不少了吧,坐公共汽車殘疾人還免費呢。”
“少跟我胡扯,這裡不是公共汽車站,少一千元沒商量。”
歌手拉住了韓風的衣服:“這位兄弟,別理他們,這裡不是香港,他們有什麼權利要錢。”
還沒等韓風開腔,胖子就喊了起來:“呦呵!這世界上這麼*的人,兄弟們給這個二筆開開竅,讓他知道江湖規矩。”
韓風趕緊上前一步:“大哥,咱們再商量,不行我再加一百。”
“滾!”胖子的腮幫子劇烈地抖動着,協助他的嘴噴出一聲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