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讚揚剛纔的王懿辰有多帥時,卻發現,他的臉色是如此地難看,他把我拉到學校外的馬路上,便鬆開了手,瞪着我問:“樑卓成是誰?”
“辰,你聽我給你解釋,你不是相信我嗎?”
“那你就解釋給我聽啊,現在就解釋!”他一拳砸在了路邊的小樹上。
說真的,他生氣的樣子,真的很可怕,我急忙從口袋掏出了那張“惹是生非”的畫像。
“這是什麼?”他皺着眉頭,不解的看着我,他生氣的時候,眉頭總是皺皺的。
“因爲想你,在課堂上畫了你的樣子,被同學誤以爲是班裡的另一個同學,你不信,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問樑卓成,我們真的沒什麼的。”我偷偷用眼神觀察着他的臉色。
聽完我的話後,王懿辰明顯臉色有所改變,看到他皺皺的眉頭伸展開來,我便敢開始“放肆”起來:“哼,有個人竟然不相信自己的女朋友!真是枉費了我的一片真心啊。”
他一臉不屑地說:“餓了,吃飯。”
我偷偷地抿着嘴笑他,傻瓜,我的心,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流言如同流感,來得快,去得也快,只能流行於一時,幾天過後,班級裡便又會傳出別的流言,先前的事,便不會再被人記起。就像隨風飄走的雪頁,融化了便不再被發現。
當然雪融化的條件是溫度的適宜,然而如果有人把雪故意放在冰箱的冷藏櫃呢?
與樑卓成的“緋聞”在我看來已經過去了,但我不知不覺卻陷入了比“緋聞”更可怕的“桃花劫”中。
樑卓成是公認的帥哥,就像小彤說的一樣,人又高又帥,家裡條件又是一頂一的好,不喜歡他的纔是傻蛋。
而我就是那個傻蛋,我對他真的沒有感覺,他雖與王懿辰相像,卻有着比王懿辰更聰慧的相貌,而就是那聰慧的樣貌,讓我不敢靠近。
話說,自從“緋聞”過後,樑卓成比以前和我相處的更頻繁了,難道是我的錯覺嗎?
樑卓成雖然驕傲,卻不吝惜自己的才華。之前,每每我有不懂得理科題,他都會耐心幫我解答,上課的時候看小說,他也會積極“配合”我和老師打游擊戰。這樣一想,他一直對我挺好的。
只是,自從緋聞傳出來後,他對我的好,卻讓我不安起來。我易紫薰做人坦蕩蕩,只是當他主動給我講解物理上那複雜的受力分析的時候,我的目光便不自覺地投向他那純淨、可愛的眸子上,想移開,卻又是那麼不捨。
那雙眼睛長得多像王懿辰啊,可他終究不是辰,我不能把他們混淆了,雖然兩人是如此的相像。
我與樑卓成的相處,唐婉怡是看在眼裡的,那麼喜歡樑卓成的唐婉怡當然是不可能會袖手旁觀的,所以她處處在與我爲敵。
同易藍穎生活了這十幾年,我早就學會了忽視眼前的一切的這一“特殊”功能,無論是我的英語作業在我親手交給英語課代表唐婉怡後的離奇失蹤,還是我被“舉報”上英語課亂開小差,或者是我杯子裡印有小花的碎紙屑,這些我都可以忍受。
我唯一不能忍受的是:她非要大肆宣揚是我拆散了她和樑卓成,還裝得那麼楚楚可憐的樣子。
初中的時候,我有王懿辰做我的使者,可是現在呢?
“她就是個小三的樣子,看看她那張臉啊。”
“我聽說她的媽媽是個妓女呢。”
“妓女啊,怪不得會生出這樣的女兒啊。”
唐婉怡又在那裡同衆女生“訴苦”了,彷彿我就是個專門破壞別人感情的壞女人一樣,是的,要是我有水衫一半勇敢就好了,我會不顧形象地朝她大罵,只是,我不是小太妹,我只是沒有勇氣的易紫薰。
就在我忍無可忍的站起來的時候,我後面的樑卓成突然大吼一聲:“都給我閉嘴!”
他坐在後面的桌子上,雙手交叉在胸前,眼睛斜斜地看着“唐婉怡黨”,頓了頓說:“唐婉怡,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我拒絕你和小薰一點關係都沒有!”
說完,就拽的像只螃蟹一樣走出了教室。
許久,教室裡都再沒有嘈雜的聲音,唯一有的是唐婉怡的小聲抽噎。
小彤瞅瞅我,小聲說:“樑卓成真man。”
流言也許不可怕,但可怕的就在於雪花一樣的流言在馬上要化成水消失的時候,被人放在了冰箱中,變成了冰,堅硬的,一時半刻無法融化的冰。
而把它放在冰箱的人就是樑卓成本人。
是的,樑卓成幫了我,但他的解釋卻沒有改變大家對我的態度,反而,樑卓成變成了大家眼中的“負心漢”。
不管怎麼說,我是要感謝他的,至少他是爲了幫我消除誤會而被大家誤會的。
“謝謝你,爲我解釋。”我傳過紙條給他。
“不謝,我看不慣她們欺負你。”他將紙條小心的傳了回來。
“我習慣了,不必回了。”趁着老師在黑板上寫字的空隙,我將紙條悄悄遞了
回去。
可是,他還是回了一句:以後不會了。
握着傳回的小紙條,我口中喃喃:“要是辰在這裡,或許就真的不會了。”
如果你是一件衣服,我寧願是縫合你的線,這樣我們就永遠相伴,我脫落的時候,也就是你不完整的日子,不完整的衣服是沒人會穿的,所以只能有同樣不完整的線相伴。
好運是個大氣球,它一直在天上飄着,說不定哪一天就飄到了你的面前,而現在擺在我面前的這個大氣球就是我可以不用和唐婉怡一個組去進行課外實踐活動了。
事情是這樣的:本週末輪到我們班進行課外實踐活動,本來安排的是我與唐婉怡一組的,誰知她一聽要到敬老院幫助老人打掃衛生,就請了病假,這下我可自在多了。就算是自己一個人一組,我也很樂呵。
“小薰,明天敬老院,我和你一組吧。”背後傳來樑卓成溫柔的聲音。
“不要了吧,我自己可以的。”我轉過頭小聲地說。
“我就和你一組。”他的話沒有半點妥協的意味。
在敬老院二樓,我在擦着玻璃,樑卓成在看着我擦玻璃。
“我終於知道你爲什麼要和我一組了,想偷懶,是吧?”我狡黠地看着他。
“我是把力氣用到你沒力氣的時候才幫你的,笨蛋。”他還在那狡辯,從來沒做過家務的樑卓成又怎麼會擦窗呢?
“就讓沉默代替我的回答吧。”我吐了吐舌頭。
“易紫薰,我們是朋友嗎?”樑卓成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我一句。
“當然是朋友啊。”我邊擦窗,邊回答者他莫名其妙的問題。
“那以後讓我這個朋友來保護你,好不好?”他突然靠近我,盯着我的眼睛問道。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靠近”嚇壞了,除了王懿辰,還沒有人靠我這麼近。“朋友,當然是朋友,我,我是你的朋友。”我語無倫次的說着。
“那就好,你同意了。”他衝我眨眨眼,“快擦吧,一會還要回學校集合呢。”
“這就是你的保護?”我白了他一眼。
樑卓成表面上儼然一副老大的派頭,實際上卻比鄰居家的小孩還要調皮,簡直就像是長不大的小孩子一樣。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着,我與樑卓成的友情也漸漸地升溫起來,但是,我始終知道,我愛的是王懿辰,樑卓成就像是弟弟,需要我的保護,而王懿辰纔是那個我真正可以託付一生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