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個晝夜的交替,楚白無時無刻都在承受着巨大的痛楚。
在老頭兒有意識的操縱下,洗魔池內的寒流和火焰不停的交替着的鍛造着楚白的肉體,每當九次冷熱循環之後,就會有一道精純的生命能量從黑水中流出,瘋狂的修補着楚白瀕臨破碎的肉身,所謂百鍊成鐵,千煉成鋼,在這三天三夜的時間裡,楚白被鍛造了何止萬次,在他躍出洗魔池的時候,肉體的強悍程度竟然生生再次拔高了一個等級,到達了齊天境武者肉體的巔峰狀態。
當然,這也僅僅就只是肉體上的提高。
楚白本身還因爲心境的緣故而停留在齊天境初階的實力上。不過就算這樣,對於楚白來講也是個不小的收穫,要知道天境強者吸收元氣的速度極爲恐怖,只要他一朝頓悟,將心境提升到可以匹配齊天境巔峰的層次,那麼實力一夕暴漲絕對是必然的事情。
“嘖嘖,魔的身體果然是六道衆生中最接近完美的存在,看看這肌肉的線條,簡直就是鬼斧神工之作。楚白,現在的你哪怕是不動用任何的內息,單憑藉肉體的力量就足以抗衡初天境界的武道強者了。”
“相比之下,我更希望知道如果沒有太虛之劍,我是否能用自己的雙拳揍的雅典娜滿臉起桃花!”楚白活動了一下身體,經過了洗魔池的淬鍊,他只感到四肢百骸中彷彿都蘊含着無窮無盡的力量,對着虛空揮出兩拳,帶起的拳風竟然將數十米外的一塊巨石崩出了數到指頭粗細的裂痕。
“咳咳,那是以後的事情了!”
老頭兒訕笑兩聲,沒有接腔。
話說,雅典娜是什麼水平,也許楚白還沒有一個直觀的認識但是當年藏在他神海深處靜靜觀察的老頭兒卻是一清二楚。當初蒙哥爾斯從天而降,兩道斬天拔劍術將雅典娜劈退,但那時在雅典娜將神盾埃吉斯留在奧林匹斯神山上,一身修爲只能發揮出七成的緣故。
換而言之,如果雅典娜當初帶着神盾埃吉斯,那麼蒙哥爾斯勢必不會那麼容易就將其擊退。而最主要的是楚白如今的實力和前兩者還有着很大的一段距離。就算他鍛造出了太虛之劍,但面對有着神盾埃吉斯的雅典娜也就只能勉強自保,想要虐的對方心甘情願的‘角色扮演’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於楚白所說是否能夠憑藉自己的雙拳將雅典娜打敗這句話,老頭兒直接就將他忽略了。
開什麼玩笑,如果楚白真的那麼做,老頭兒甚至用自己的屁股思考一下就知道結果絕對是他被雅典娜那個小妞再次狠狠的羞辱,然後被揍的滿臉起桃花躲在角落中默默哭泣。
當然,以上的事情老頭兒現在是絕對不會說的。一方面,自己兩個大老爺們兒連一個小妞都鬥不過,實在是面上無光,而另一方面,和楚白相處了很長時間的老頭兒很清楚對方心中的想法,如果當初不騙他說鑄造太虛之劍就能將雅典娜狂虐,那麼這個小子十有八九都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進入遠古戰場的魔氣區域。
“恩,我真的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啊!”
楚白吐出一口濁氣,眼中精光漸漸收斂,“老頭兒,現在我們是否可以離開遠古戰場了?”
“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老頭兒摸了摸下巴,枯瘦的老臉上閃過一抹凝重的神色。
只見他雙腿微微屈,兩手一前一後平伸在胸部,擺出一個太極高手的風騷姿態。
一點一點緩緩的將空氣吸入肺腑,老頭兒的胸腔漸漸的鼓脹起來,就算楚白以爲對方要施展什麼曠世絕學的當口,噗嗤,一聲細而悠長的排氣聲音從楚白的腦海中傳來。
“我操!”
目瞪口呆的楚白還沒有來得及思考一個以靈魂狀態存在的器靈爲什麼會和人類一樣放屁的時候,空間之力就猛烈的波動起來,嘩啦一聲,一道光柱從天而降不偏不倚的投射在了楚白的身上。華光流轉,周圍的景色飛快的模糊起來,和初入遠古戰場的情形十分類似,只不過這一會楚白是向上升起,而不是向下落。
這種類似超遠距離的挪移傳送楚白已經經歷過了不少,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這真的是一件很讓人鬱悶的事情,最起碼,這段不算漫長但也絕對不算少的時間就讓楚白感到一陣心煩意亂。
澎!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就在楚白已經昏昏欲睡的時候,耳畔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驚呼聲,與此同時楚白只感到自己的頭撞在了一團軟綿綿的東西上,然後就是自己的臉頰兩側傳來一陣溫暖的如同絲綢一般光滑的觸覺。
“這是,什麼情況?”
感受到自己的身體終於停止了上升的時候後,楚白目瞪口呆的發現,自己的視野中仍然是一片黑暗,隱約間,似乎有着一股奇怪的香味不停的鑽入自己的鼻孔。
“我靠,我不會是穿越重生成一個嬰兒了吧!”
在最初的驚愕過後,楚白髮現自己的腦袋被束縛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內,而且兩邊傳來傳來的擠壓感和滾燙溫度怎麼看怎麼都絕對是在女人的子宮裡面。
馬勒戈壁啊!
楚白有些惶恐的舞動着雙手。
還好,手臂沒有被桎梏,雙腿似乎也有着充分的空間,身體……
就在楚白還在小心翼翼的驗證自己到底身在何方的時候,眼前突然傳來一片光亮,然後湛藍的天空,鋪滿綠草的大地和一張通紅的俏臉,就映入了楚白的眼簾之中。
“九,九曜?”
楚白扒拉着青草坐了起來,看着雙手捂着裙襬,眼神羞憤的九曜小姑娘,一時間感到自己的頭腦有些轉過不彎來。
“流氓,你真不要臉!”
在短暫的對視後,九曜眼中的怒火積蓄到了極致,她猛的揚起小手用逐日神劍的劍鞘狠狠的抽在了楚白那張呆滯的臉蛋上。澎的一聲,楚白的臉頰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反而是九曜的小手被那反震的力道震得隱隱發麻。
“你,幹嘛打我?”
楚白回過神來,頓時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九曜。
“我就沒有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人,竟然偷看……女人的裙底……”
到底是女人,即便是斥責楚白,九曜說的也是十分的含蓄了。要知道突然從地下竄上來的楚白可是一頭撞入了九曜的裙子下面,那何止是偷看,根本就是已經堂而皇之的鑽了進去,而且還無恥的用臉來回摩擦她敏感的大腿。
“哦,原來剛纔是你的大腿再夾我的腦袋……”
楚白恍然大悟,繼而,想入非非的他神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混蛋,你還說。”
九曜氣的渾身發抖,揚起手想要用逐日劍狠狠的抽一下眼前的男人,但是考慮到對方臉皮實在夠厚,這樣做不僅不會給他帶來多少傷害反而會讓自己的手掌微痛之後,九曜還是很明智的放棄了這個打算。
一時間,委屈莫名的九曜雙眼迅速的蓄滿了淚水。
對於這個屢次非禮自己的男人,九曜可謂是沒有半分的好感,如果有可能她恨不得一劍將他斬成千百塊以解自己心頭之恨,但是因爲那個交易,她卻不得不千里迢迢的來到大草原,然後把自己視若性命的逐日神劍交給對方。
在這裡等了一天時間的九曜小姑娘原本心裡就十分的不同快了,卻沒有想到這個遲到的混蛋竟然突然從地下冒了出來,然後又……九曜絕對不會相信這是巧合,所以楚白在她眼中就徹底的淪爲了一個無恥到極致卻又偏偏有着強大力量的色中餓鬼,而且,這個混蛋的行爲還十分變態,先是用自己的那個地方發泄~慾望,然後用靠着某種奇怪的土遁術鑽到自己裙下偷窺。
想到這裡,九曜突然有些後悔了,自己早就知道這個傢伙是個無恥流氓臭色狼了,爲什麼就沒有一點防備舉措呢?如果今天不是穿着裙子而是長褲的話,就算這個傢伙想要偷窺,怕是也沒有機會吧。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是我不對好不好。”
楚白看着九曜委屈的眼淚流長河,頓時就感到一陣頭大,從身上摸了摸隨便撕扯下來一塊還沒有乾透的布條,伸手就要給九曜小姑娘擦眼淚,但是卻被後者躲了過去。
“臭死了,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九曜怒哼一聲,狠狠的將懷中的逐日劍摔向了楚白,就在楚白莫名其妙的還在思考九曜所說的臭味到底來源於自己的手還是衣服的時候,小姑娘就已經驕傲的轉身跑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話:“想要鑄造太虛之劍,就去地心元界!”
“跑的還真快啊,我有這麼可怕嗎?”
楚白把手搭在眼前,看着一溜煙兒消失在地平線上的九曜,無奈的發出一聲頗有惋惜意味的嘆息。
“現在還不跑,難道留下來讓你繼續非禮人家?”
老頭兒翻了翻白眼兒,酸溜溜的開口,不過話聽到楚白耳中怎麼都覺得那其中包含着一股赤裸裸的嫉妒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