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拄着柺杖站在最右邊。
“大家聽着,反賊這兩日就要攻打我們肖莊。”肖懷春說道,“現在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了,所有的人和妖蠻都要登上城樓抵禦反賊,你們現在都要聽楊西席指揮,不從者鞭笞一百下,楊西席,你說吧。”
“莊主養了你們,現在是你們回報莊主的時候了,現在聽我的號令,向右看齊。”我說。
內人們看着我紋絲不動。
“朝右看。”我做着手勢。
內人們歪着身子朝右看着。
“站好了,不要彎着腰,朝右看。”我說。
“看什麼?什麼也沒有呀,是看那樹上的鳥嗎?”瘦猴老七說。
“不要廢話,我讓你們幹什麼,你們就得幹什麼,比如我讓你們爬牆頭,你們就得爬上去。”我說,“現在你們向後轉,爬牆頭。”
沒有人響應。
“向後轉,爬牆。”我吼道。
“你先爬一個給我們看看。”鳥巢鬍子老六說。
“我讓你們爬,不是我爬。”我說道,“這是命令。”
“這麼高的牆,怎麼能爬上去。”瘦猴老七說。
“爬不上去,也得爬。”我說。
肖懷春皺着眉頭,“算了,不用爬了,楊西席,登上城牆後,具體讓他們做什麼?”
“我想讓他們扔石頭,朝下扔石頭。”我說。
“這扔不了,我胳膊疼。”馬臉老八說。
“我是能扔,但我胳膊短,扔不遠。”鳥巢鬍子老六說。
“要扔多大的石頭?太大了,我拿不動。”瘦猴老七說。
“扔石頭都不會?我/靠,誰扔不了石頭,就把誰扔下城牆。”我說。
肖懷春搖了搖頭,“他們除了能吃,別的都幹不了,你們幾個回去吧。”
“不行,他們必須的去打仗,你不能護着他們。”我說。
“打仗恐怕是不行,這對他們要求太高了,”肖懷春說,“自古就沒有妖蠻去打仗的,如果被反賊看到妖蠻上了城牆,他們肯定會認爲我們沒有女人了,這就長了對方的士氣。”
“這個也不難,讓妖蠻都穿上女人的衣服。”我說。
“楊西席,現在別糾結這個了,我要去城牆上看看。”肖懷春說。“姜管家,你去給楊西席拿些點心來吃。”
“點心不吃了,我也想跟你去城牆上看看。”我說。
“你也去?好吧。”
和肖懷春登上城牆,感覺這城牆比我想象的矮多了,護城河也不寬。
肖茹玉拿着一把劍走過來,“楊西席,你怎麼也來了?”
“我來看看。”我說。“這城牆要加高。”
“加高時間是來不及了。”肖茹
玉說。
“用麻袋裝沙子,堆積在城牆上,還有,在城牆下,多放些稻草,他們攻城後,我們就放火燒稻草,用火燒他們。”
“好主意,你腦子果然好用。”肖茹玉說。
“我們不是缺箭嗎,我也想了一下,在城牆上搭一些茅草屋,一是可以遮擋敵軍射過來的箭,二是箭落在茅草屋上,可以拿來用。”我說。
“好,說的都不錯,就依你的意思。”肖懷春說。
“姆媽,如果守不住,我們可以從暗道裡逃出去。”肖茹玉說。
“不可以,密報上說讓我們務必死守,絕不允許棄城。”肖懷春說。
“伍家的伍大官人說,她們家的23個妖蠻和內人可以登上城牆禦敵。”肖茹玉說,“挺讓我意外的。”
“她們家的妖蠻是自願的嗎?”肖懷春問。
“伍大官人說大部分都是自願的。”
“真沒想到她們家的妖蠻很有志氣。”肖懷春說,“那好,我們肖家妖蠻和內人全部上城牆,由楊西席來指揮。”
“這就對了,妖蠻也是人,城破了,難道妖蠻能自保嗎?”我說。
“天色已晚,玉兒,你們回去,我安排人值守。”肖懷春說。
“好,如果反賊來了,通知我。”肖茹玉說。
我隨肖茹玉回去。又去看了看惠兒和愛琳,一切都好的方向發展。
吃晚飯,回到肖茹玉屋裡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愛琳姐居然想讓你留在她那,真看不出來你這妖蠻,還挺有本事的。”肖茹玉手拿着鎧甲。
“你應該喊我楊西席。”我說。
“你幫我穿上鎧甲。”肖茹玉說。
“你晚上要出去嗎?”
“晚上聽我姆媽安排,這個鎧甲是新作的,我看看是不是合身,楊西席,你好像懂很多東西,在城牆上說得也是頭頭是道,你還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的多了,我覺得你應該學會尊重妖蠻。”
肖茹玉笑了,“你是說要尊重你嗎?你會看給女人看病,這還真讓我有些驚訝,你的確很聰明,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應該淨身,做一個乾乾淨淨的西席多好啊。”
“我可不願做秋三那樣的人,你死了這個心吧,你姆媽說,你不找內人,難道你不想生一個女兒嗎?”我問。
“妖蠻多髒啊,妖蠻那身體。”肖茹玉搖了搖頭,“生了女兒還好,萬一生了個妖蠻,那多噁心啊。”
“你不喜歡妖蠻碰你的身體?”
“妖蠻從身體到靈魂都很骯髒。”肖茹玉扣好鎧甲,拿起一把劍對着我,“來,你這妖蠻,看劍。”
我慌忙退後幾步,“你這是幹什麼?”
肖茹玉呵呵笑了,把劍放
回劍鞘,“看你嚇的,你這楊妖蠻,楊西席也是貪生怕死之徒。”
“貪生怕死乃人性使然,難道你不怕死?”
“我當然不怕死了。”肖茹玉威風凜凜的在屋裡踱着步子。
“你是不愛紅裝愛武裝啊。”我說。
“紅裝武裝?幫我脫衣。”
“你剛纔不是說妖蠻不能碰你的身體嗎?”
“是啊,你的手不能碰我的皮膚。”
“如果無意中碰了呢?”我說。
“那我就得要反覆的用水衝,用刷子一遍遍刷。”
“你這是病,要治療。”我說。
“放屁,我什麼病都沒有,我告訴你,妖蠻在我眼裡不能算是人,就是一種動物,和牛和狗是一樣的,明白嗎?”
“你們月闕國的女人都這麼看待妖蠻嗎?”我問。
“大部分的女人是這樣認爲的,有的女人甚至會認爲,妖蠻還不如畜生有用。”
“我/靠,你們完全被洗腦了。”
“洗腦?洗腦是什麼?”
“我一時也給你說不清楚,對了,你喜歡女人嗎?”我問。
“這還用問?我當然喜歡女人了。”
“難道就沒有一個妖蠻能讓你看上眼的?你在心裡是品貌兼優,讓你有好感的?”我說。
“秋三啊,不過,秋三不能算是妖蠻了。”肖茹玉搖了搖頭,“還真沒有。”
“我怎麼樣?”
“開始覺得你是一個很爛很讓人噁心的妖蠻,現在我覺得你有點特別,我想了解了解你。”肖茹玉說。
“你想了解我什麼?”
“你在哪出生的?誰教你讀書的,你好像經歷過很多事情,你以前給女人接生過嗎?你怎麼會給女人看病?好像你還懂打仗的事,你還知道什麼?”
“不過,我對已經沒什麼興趣了。”我說。
“什麼意思?”肖茹玉杏眼圓睜,“你小看我?”
“不敢小看,只是覺得和你說話挺累的,我想去睡覺。”
“和我說話累?楊妖蠻,你知道你跟誰說話嗎?我是月闕國參事。”
“不就是三級參事嗎?很小很小的官吧。”我說。
“你反了?楊妖蠻,你竟敢藐視本姑?”
“不敢藐視,我錯了行嗎,求你放過我吧,我想去睡覺了。”我說。
“今夜你休想睡覺。”肖茹玉怒氣衝衝。
我忽然覺得這肖茹玉真是不可理喻,完全是一個毫無情趣的女人,這樣的女人簡直是中看不中用,她這瞪着眼,歪嘴咬着牙的臉色太難看了,記得好像有人說過,這世間最好看的是女人的臉色,最難看的也是女人的臉色。果然如此。我決定冷對肖茹玉這種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