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_66 細皮嫩肉

肖茹玉寫的居然是:李白乘舟將欲行,忽聞岸上踏歌聲,桃花譚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字寫得柔柔弱弱,沒有骨架,其中一行還朝另一邊傾斜,風一吹就能散。

肖茹玉寫好後,拿起條幅轉過來,“怎麼樣?”

“好,寫的好。”秋三說道。

“你呢?”肖茹玉又問我。

我知道這大小姐脾氣和她媽比不相上下,都是爆脾氣,我還是識趣點吧,我拍着掌,“好,非常的好,太好了,不能再好了,哎呦,好!”

肖茹玉面帶笑容,“你這狗嘴裡也能吐出象牙來了,過來,讓本姑賞你。”

“不用賞了,不用客氣。”我說。

“主子說賞你,你還不領賞?”秋三陰沉着臉說道。

“好吧,那就給點銀子吧,多少都行。”我說。

“銀子?銀子沒有?”肖茹玉說。

“那就隨便給吧。”我說。

“張開嘴巴。”肖茹玉說道。

“張嘴幹什麼?”我說。

“你這妖蠻,主子讓你張開嘴巴了,還不快點!”秋三說道。

“哎!”肖茹玉嘆了一口氣,“我沒心情了,算了,不賞了。”

“什麼意思了,我不懂。”我看了看秋三。

“主子要賞你一口唾沫吃,可惜,你沒這個口福。”秋三說。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裡猶如喝了一瓶醋,又酸又噁心,尼瑪的,吃主人的唾沫也叫賞賜,都沒聽說過這麼玩寵物狗的,這娘們真是變態,虧得我沒張嘴,這一張嘴,一口唾沫吐進嘴裡,這得噁心半輩子,不會下次再賞吃屎吧?這賤女人是個什麼玩意?

“李白乘舟將欲行,忽然岸上踏歌聲。”肖茹玉唸叨着,“秋三,你說我像不像那李白?”

“像,太像了,比李白還像李白。”秋三說道。

秋三這馬屁拍得可不怎麼樣,還比李白還像李白,這李白是男人啊。

“玉兒,這李白是妖蠻還是女人?”我說。

“放肆!”秋三呵斥道,“玉兒是你可以喊的?要叫玉主子。”

“叫姑就行了。”肖茹玉說。

“那好吧,那我就叫你玉姑,請教玉姑

,這李白是妖蠻還是女人?”

肖茹玉搖了搖頭,“楊小豪,你這蠢妖蠻,真是荒唐,李白大人怎麼會是妖蠻呢?

“恩,明白了,那麼說詩中的汪倫也是女人了。”我說。

“主子,新僕從來,按祖上規矩,你要給起一個新名字。”秋三說。

“好啊,楊小豪,從今天開始,你有新名字了,你的名字就叫狗頭,楊狗頭。”肖茹玉說。

“狗頭這不是名字?這是罵人的話。”我說。

“少廢話,你這狗頭,小心你的舌頭。”肖茹玉說。“什麼都不懂,沒有一點教養,吃飯的時候,拿筷子都長短不齊。”

“一長一短能用就行,哪這麼多規矩。”我說。

“放屁,一場一短的筷子,叫三行兩短,這是不吉利的。”肖茹玉說道。

“怎麼不吉利?”我問。

“秋三,你告訴他。”肖茹玉說。

秋三咳嗽了兩聲,“楊狗頭,我來告訴你,筷子長短不齊和棺材是一樣的,人死後入棺,還沒蓋棺材蓋時, 棺材的構成就是前後兩塊短木板,兩旁加底部共三塊長木板,五塊木板合在一起做成的棺材,正好是三長兩短,因此主子說不吉。”

“原來是這樣,我才知道,還有,這狗頭名字不好,能不能起個別的名字?”我說。

“好吧,先用你這個楊小豪名字,等我想好了,再起新名字。”肖茹玉說,“我姆媽說你什麼都不會?”

“也不是,我會做風箏,風箏你知道嗎?”我說。

“風箏?以後不要再給我提風箏這兩個字。”肖茹玉說。

“爲什麼?爲什麼不能提風箏?你知道風箏嗎?”我手指着窗外。

“當然知道了,紙糊的,可以在天上飛,你們順天那可以飛,我們這可不行。”

“爲何不能飛?”我問。

“這是皇宮規定的,禁止放風箏,有些年頭了,禁了有十一二年了吧。”秋三說道。

“不止十一二年了。”肖茹玉拿着毛筆戳了戳頭髮。

原來月闕國是有風箏的,只是禁止放了,而昨夜我提到風箏,肖懷春卻裝做什麼也不知道,這老妖婆真是陰險之人。

這兩日,你先和秋三學習刺繡。”肖茹玉說道。

“我這就帶他去隔壁房學。”秋三說。

“用不着繡架,你拿個小擺件教教他。”肖茹玉說。

“好咧。”秋三去了隔壁房。

“玉姑,昨夜,你姆媽說讓我做你的內人。”我說道。

“內人?放你的狗屁,我姆媽昨夜來我房,對我說,要把你給吊死,我不忍心,才讓你做我的僕從。”

肖懷春要吊死我,而肖茹玉要把我活埋了,這倆(逼)女人是要玩我嗎?不過,從昨天到今天,我的確是被這兩個賤女人肆意辱罵玩弄了。

秋三拿了一個紫檀木圓形擺件,裡面正在繡着一隻撲打螞蚱的野貓。

“玉姑,做你的僕從,要幹什麼活?”我問。

“秋三,你告訴他,僕從要幹什麼?”肖茹玉說。

“負責主子的衣食起居,看夜,安頓車馬,不可喧譁,不可擅離職守,一切聽從主子調遣。”秋三說。

“看夜是什麼?”我問。

“就是主子睡覺,你得再一旁守着,夜裡主子要喝水,你得端好送上,水要不熱不涼,主子要淨手,你得要端桶侍候。“秋三說。

“淨手應該就是出恭解手的意思,你是說她拉屎,我得拿桶拿盆接着?”我說。

“那是,那是。”秋三說。

“那我要和主子一起睡嗎?”我問。

“主子睡裡間,僕從睡外間,夜裡耳朵要豎起來,不能睡死了,主子喊三聲不應,就要鞭笞屁股。”秋三說。

“豎起耳朵的,那是兔子,要是十聲八聲不應呢?”我說。

“那就直接用草蓆捲走,後院埋了,聽明白了嗎?”肖茹玉說。

“明白了。”我說。

“我現在先教你刺繡,這個比較簡單。”秋三拿起針線。

“好學嗎?”我問。

“好學,看你這雙手長得細皮嫩肉,手指又長,一看就是做針線的好手,”秋三說道,“先說刺繡的針法,針法有這麼幾種,你可要記住了,有直針,盤針、纏針、切針、接針、滾針,還有旋針。”

“天哪,要不,你先給我屁股來一針吧。”我哀嘆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