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_62 小蹄子

“這男婚女嫁,是兩情相悅的事,豈可強迫別人呢?肖大人,你冷靜一下,好好想想。”我說。

“冷靜個屁!屁!你是不是嫌棄我老?說!”

“不,不是,絕對不是,你看上去風華正茂,貌,貌美如花,年輕着呢。”

“那是爲何?說!快說!”肖懷春抖着腮幫子。

“怎麼說呢?我們妖蠻雖然地位低賤,也是應該尊重的吧?你能讓我好好想想嗎?”我說。

“你過來。”肖懷春衝我打着手勢。

“我站在這挺好的,過去幹嘛?”

“我從沒見過你這麼沒有教養,沒有禮數的可惡妖蠻,你還不過來?真是狗膽包天,難道讓本姑把你掐過來不成?”

尼瑪的,這月闕國的女人脾氣一個比一個大,簡直視男人如狗如豬一樣,認識沒有兩天,她就把我當她的私人用品了,這比明代的男莊主還霸道。

我嘆了口氣,朝前走了兩步,她又大發脾氣。

“坐下,給我坐下!”她呵斥道。

我半個屁股坐在旁邊,低頭想着怎麼脫身,這女人可不是一般的暴戾。

“把手伸過來。”她說道。

“伸手幹什麼?”我說。

肖懷春揚起手臂要打我,手臂停在半空,忽又收了回去,她語氣突然柔和了起來,“小妖蠻,把手給我,讓姑看看。”

“手又有什麼好看的?”我說。

肖懷春也不和我廢話了,她索性抓住我的手,“哎呦,這小手好嫩啊,又白又嫩。”

尼瑪的,這是調戲我嗎?我堂堂歷史系本科生,沒想到被這麼一個老女人無端的羞辱。想到這,我把手抽回。

“哎呦,小蹄子,脾氣還挺大的。”肖懷春說。

當她喊我小蹄子的時候,我又氣又想笑,我這大老爺們,居然被她稱做小蹄子,“小蹄子”乃是古代人對年輕女子戲虐稱呼的口語,最早出現在大清朝曹雪芹的《紅樓夢》,清朝滿族人,就是以前的女真人,是遊牧民族,他們和牛馬羊朝夕相處,又因女子腳小,因此會這麼說。難道“小蹄子”這口語在明代或者明以前就有?

我見她說話柔和了些,暗想這

月闕國的女人雖然彪悍,那畢竟是女人,是母性,女人的本性是陰柔的,這是造物主的意思,我還是耐心與她好好溝通,畢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如肖懷春,慕容若雪一樣蠻橫不可一世,金夕就和她們大不同。

“想什麼呢?你家在哪裡?家裡都有什麼人?你姆媽是做什麼的?”肖懷春問。

她突然提起我母親,倒是提醒我了,我反問,“肖大人,你有沒有生男孩,生妖蠻呢?”

“妖蠻當然生過了,出生後就掐死了。”

聽她這麼一說,我後背突生寒意,她說把兒子掐死時,連眉頭都不皺,就像踩死螞蟻一樣輕鬆,毫無負疚。

“爲,爲何掐,掐死?都掐死了,那,那豈不是沒有妖蠻這種子生女兒了?”

“有願意生的,多了。”肖懷春皺着眉頭,“這世上妖蠻太多了,集市上到處都是賣的,都過剩了。”

沒想到這桃花源裡的女人國也是男人過剩,“明白了,你們這是奴隸主義社會,比奴隸主義社會還惡劣,人都不當人了。”

“奴隸主義社會?什麼意思,我知道奴隸,這後面帶了個“主義社會”是什麼意思?”肖懷春問。

我懶得和她解釋,奴隸社會都不知道,那更不用提資本主義社會,社會主義社會,還有更奇葩的共產主義社會了。

“奴隸主義社會的意思,就是說妖蠻要完全服從於女人。”我說。

“說的好,對了,你是讀過書的,果然和別的妖蠻不同,不過,妖蠻讀書不但會禍害國家,也害了自己,妖蠻無才便是德,這是老古語了。”

“你是說妖蠻不讀書不識字,什麼都不會就是好的?”我又想笑。

“識字可以,但不能讀書,你把舌頭伸出來,讓我瞧瞧。”肖懷春說。

“看我舌頭幹嘛?我又沒有病?”

“你這妖蠻,怎麼給你說話這麼費勁呢,沒有妖蠻敢跟我回嘴的,讓你伸舌頭,你就伸舌頭,爲何每次都給我頂嘴?再這樣,我把你的舌頭割了,一點都不剩,讓你連妖蠻也做不成。”

這是嚇唬我,讓我連奴隸都做不成,哎!我伸出舌頭。

“再伸長一點。”肖懷春手捏着我的

下巴。

“伸,伸不長了。”我說。

“你的牙齒挺白的,又整齊,是天生的嗎?”肖懷春問。

“天生的,從娘肚子裡就有的。”

“就是舌頭短了一點,顏色挺好,很鮮嫩。”肖懷春手指貼着我的舌尖,“彈性也不錯,哎,舌頭貼着上嘴脣,讓我看看下面。”

尼瑪的,這肖懷春這是做甚?我的舌頭,她研究半天了?

“可以了嗎?我都累了。”我說。

“累了?伸伸舌頭你就累了?”肖懷春皺起眉頭,“你有沒有和別的女人睡過?”

“沒有,絕對沒有。”我說。

肖懷春眉頭舒展開來,“原來如此,挺好。”

我小心翼翼翼翼地把舌頭放進嘴裡,“我想問一下,你看我舌頭是何用意?”

“你真得不懂?”

“不懂。”我搖着頭。

“舌頭用處多了,以後你慢慢就懂了,這裡有深淺的。”肖懷春淫笑一聲,忽然手捏了一下我的臉。

我似乎明白了什麼,我頭皮一麻,胳膊上全是雞皮疙瘩。

“上牀休息吧。”肖懷春抓着我的手。

“我想一個人睡。”我說。

“好啊,你睡吧,我看着你睡。”

我忽然想起肖茹玉在順天國說的一句話,她說她這老孃最會調教妖蠻了,我心裡不由咯噔一下。我抽過手,“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你還沒給我說呢,你姆媽是做什麼的?你有兄弟姐妹嗎?你怎麼讀的書?誰偷偷教你讀的書?”肖懷春問。

她一問就問這麼多問題,我還真跟她說不清楚,“我以前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摔倒,頭碰着門檻了,頭撞得不輕,以前的記憶一下就沒有了。”

“哎呀,我說你怎麼這麼沒教養,原來是頭被撞了,現在頭好點了嗎?”肖懷春摸着我的額頭。

“好點了,就是,就是有時候記憶會出問題。”我說。

“哎呦,我可憐的小蹄子啊,姑會好好疼你的。”

聽她又說這個“小蹄子”我頭皮就發麻,“姑,姑大爺,能不能別喊我小蹄子好嗎?我不是小蹄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