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副使,想問一下滿春院如果過了詩詞關,下一關是什麼?
“你果然有些不同,只去滿春院一次,就可以對詩,我當年去了不下十次,才能對上詩,詩又對了三天,然後被領上樓,喝茶飲酒又五天,我忍不下去了,銀子也花完了,當晚就去了曇花店。”
“領上樓還要飲酒喝茶?”我問。
“是啊,女子於你詩琴歌賦,情投意合後,舉案齊眉,才能擁紅摟翠,春宵一夢。”
“舉案齊眉?”
“對,最後女子雙膝下跪,用托盤把酒食舉到自己的眉毛一樣高,這一關就過了。”季三響說。“據說上牀後還有一關,這一關是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哎,看來十天半個月難搞定啊。”
“重要的是你得有銀子,楊兄,不如去曇花店,兩分碎銀子,可得兩女子陪,也沒這麼多事。”
“這兩分碎銀子也不少啊,教習所的這些女子呢?樣貌也不差,晚上是不是可以招來享用?”
“不可,不可!這些女子都要經過司府品鑑,以後或與司長將軍爲妾爲奴,或送去曇花店,教習所男子一概不可以和這些女子發生關係,否則死罪,前兩任教習所正使因爲與女子發生姦情,而被大將軍吊死在北山,自黃正使後,教習所正使就一直空缺,我更不敢提。”季三響喝了口茶。“時辰不早了,今天要去山上泡溫泉。”
出了季三響的屋,我以爲他自己要去泡溫泉,沒想到是教習所有人上山洗澡。
除了裘鍾惠,其他女子統統上山。
沿着崎嶇山路,走了半個小時後,眼前居然呈現一大片池水,誰深不可測,冒着熱氣,池中有數塊大白石,分隔成一個小池,猶如仙境一般。
扶桑,秋菊和弱柳很快脫掉衣服,跳進水池,而肖茹玉站在水池邊上不知所措,扭捏片刻,背對着我們也脫了衣服,入了水池。我們三個男的在另一邊的水池裡泡着。
“這地方簡直就是仙境啊。”我說。
季三響閉着眼睛沒有搭話。
“我游過去。”蔣一鵝說。“楊兄,走,游到她們那裡。”
“還能游過去,可以嗎?”我說道。
蔣一鵝向前游去,他繞過大白石,游到這些女子身
邊,扶桑衝他撩撥着水。
“官人來呀。”秋菊招呼着我。
“你就別去了。”季三響說道。
“蔣藍使,他,他游過去了。”我說。
“他不想活了。”季三響依舊閉眼睛。
我心裡癢癢的,看到蔣一鵝和女子在水池裡打情罵俏,我渾身熱血沸騰。
“楊兄,女子可不是好東西,暗地裡讓男人骨髓盡失。”季三響咳嗽了兩聲。
“那爲什麼還有滿春院和曇花店呢?”我問。
“當然要有,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但是滿春園和曇花店可是要花很多銀子的,十年前,不需要這麼多銀子,後來是大千國師把價格提了上去,此舉目的是,去玩可以,不可常去,否則,男人全都虧空了,國也不國了。”
“這個蔣藍使和這些光身子女子親近,他膽子夠大的。”我說。
“色膽包天者,必短壽也,你游過去,提醒他一下。”
聽季副使讓我過去,我不由心花怒放,很快游到她們身邊。
“青使大人,我的髮簪掉水裡了,你能幫我找一下嗎?”扶桑衝我說道。
“我來幫你找。”蔣一鵝說着潛入水中。
我游到肖茹玉身邊,“感覺如何?”
“你,你離我遠點。”肖茹玉抱着上身。“你這不要臉的妖蠻,滾一邊去。”
她這麼一罵,我忽然沒了興致。
蔣一鵝露出了水面後,我喊他回去。
“喊我幹啥,你玩你的呀。”蔣一鵝說道。
“這他/嗎的不是玩,這是被她們玩。”我說。
我游回季三響身邊。
季三響半睜半閉着眼睛,“這個蔣一鵝,早晚有一天會丟了自己性命的。”
我看了看雲遮霧罩的山頭,“季兄,這個世界上就只有兩個國家嗎?”
“不,一共有三個國家。”
“三個?還有一個在哪?”我問。
季三響手指了一下天,“在月亮上。”
我不由笑了,“這月亮上還有人?”
“當然有人了,月亮上的人比我們兩個國家的人還要多。”
“月亮上的人什麼時候下來?他們會飛下來?”我問。
“和我們一樣,沒有翅膀,當然不會飛,但有一天月亮會挨着我們這片土地的,他們就會下來看看。”
“他們下來,會不會和我們打仗。”
“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不會打,大千國師說月亮上住着佛,各種各樣的佛,佛講究慈悲和不殺生。”
我懶得再和他說話,想着晚上要把詩詞多學一學,以應對滿春院的考試。
洗完了溫泉澡,女人看上去清麗很多,話也多了。我抱着從季三響那借來的幾本詩詞書,埋頭在屋裡苦讀,一直讀到凌晨四點才睡下。
中午吃過飯,和蔣一鵝一起,把三十多隻鴨子趕去司府裡,回來後,我直奔慢春院。
“今天來這麼早?姑娘們還沒起呢?”中年女子說道。“先喝茶吧。”
到過了中午了,居然還沒起牀,這小日子過的悠哉,我回頭看了一眼走廊裡顏魯公的詩書,問道,“你這幅對聯賣不賣?”
中年女子愣了一下,“你要買這書法?”
“是的,怎麼賣的?”
“二兩銀子。”中年女子說。
“還能少點嗎?”
中年女子搖了搖頭,“不能少,我們這裡是不準討價還價的。”
“哎,只是我現在手頭沒這麼多銀子。”
“那你什麼時候有銀子了,什麼時候再買吧。”
忽然有粉帕從空中落下,我慌忙撿起來。
帕中詩句: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
我看到這兩句,我不由笑了。
“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我朗聲說道。
又一粉帕飛落下來,我撿起一看樂了,這詩前兩句是,“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此詩如何對?”中年女子問。
“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官人請上樓。”中年女子說道。
尼瑪的,白費了我一夜通宵苦讀。
上了樓梯,在樓道轉角處,一副畫引起了我的注意,這是一副山水畫,落款居然是唐寅,唐寅乃唐伯虎呀,明代四大才子之一,著名的大畫家。這畫居然是我熟悉的《騎驢歸思圖》,大三的暑假,我在上海博物館看到過此畫,難道上海博物館那幅《騎驢歸思圖》是贗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