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所爲我不知道,但這案子不那麼簡單。”我說。
“姑奶奶第一次審案,就遇到這麼大的案子,這不是讓我難堪嗎?她孃的。”趙燕妮說。“現在一個案子變成了兩個案子,一個是黃阿曼姆媽案,一個是李醒婆案,這兩個案子可以併成一個案子了吧。
“對,我們先理順一下這個案子。”寧采薇說,“趙紅章的妖蠻踢傷了黃阿曼的姆媽,然後她姆媽被李醒婆下毒,緊接着李醒婆被人殺死。”
“現在可以拋開趙紅章了,李醒婆是個線索,而李醒婆死了,這線索就中斷了。”我說。
“重點就是李醒婆,府長大人,差點忘了,我們即可去案發現場勘查。”寧采薇說。
“是啊,要去看現場,走,去看看。”趙燕妮說。
“我去喊上鄧捕快。”寧采薇說。
出了府門,我和趙燕妮上了馬。
“你也會騎馬了?”我說。
“練了好久,屁股都摔爛了,才學會騎馬。”趙燕妮說道。“別說,我喜歡上這馬了,我這馬還是公馬呢。”
“騎馬比騎着人好吧。”我說。
“去你的。”
一個五大三粗穿黃衫女子和寧采薇從側門出來。
“鄧捕快,你在前面帶路。”寧采薇說道。
約莫七八分鐘,進了巷子,下馬牽行,忽聞郎朗讀書聲:
盜起而不知御,民困而不知救,吏奸而不知禁,法斁而不知理,坐糜廩粟而不知恥。觀其坐高堂,騎大馬,醉醇醴而飫肥鮮者,孰不巍巍乎可畏,赫赫乎可象也?又何往而不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也哉!
“這兒還有學堂,楊小豪,你知道她們讀的是什麼嗎?”趙燕妮問道。
“這是《賣柑者言》,作者李基。”我說。
“劉基是誰?”趙燕妮又問。
“你真的假的,劉基也不知道?劉基,劉伯溫是也,他輔佐朱元璋成了明朝開國皇帝,後人稱,三分天下諸葛亮,一統江山劉伯溫。”
“錯了,小兒讀的這些是月闕國先皇沈陰月的開國箴言呀。”趙燕妮說。
“啊?是開國箴言?”我說。
“是啊,在這裡就是開國箴言,在山外就叫《賣柑者言》,我考官的時候,這箴言是必須背誦的。”趙燕妮說道。
“前面房子就是了。”鄧捕快說道。
“我就不進去了,我看到血就頭暈。”趙燕妮說
。
“好,我們進。”寧采薇問。
我正要推門。趙燕妮大喊一聲,“等一下。”
我回頭看她,“怎麼了?”
“門上會不會有指紋,是不是要提取指紋?”趙燕妮說。
“用什麼提取?”我回頭看看鄧捕快。
鄧捕快搖了搖頭,“這門上的指紋不好提取,屋內如果有殺人者的血指紋,可提取。”
“那就進屋看看吧。”寧采薇說道。
一道陽光照射進來,屋裡桌椅擺放整齊,地上有一攤血跡,血跡從地上到牀上,一個老婦人身子斜躺在牀上,翻着白眼,肚子被開膛,血肉模糊,腸子已經出來,一把刀插在肚子上。
鄧捕快用刀挑開李醒婆的衣服,仔細查看,“身體僵硬,肩部和背部有屍斑,屍體還沒有腐敗,推測死亡時間在8個小時之前,喉嚨被割斷,這個是致命傷。”
“牀邊上有血手印。”寧采薇說道。
“我來提取手印。”鄧捕快說。
“從屋內桌椅擺放來看,沒有打鬥痕跡。”我說。
“地上這灘血,有拖痕,李醒婆應該被殺死後,拖到牀上的。”寧采薇說。
“看來是的,爲何兇手把李醒婆殺死後,還要拖她到牀上,這不是多此一舉嗎?”我說。
鄧捕快拿出一張紙,包住李醒婆肚子上的刀柄,把刀抽了出來。
“她家裡物品整齊,沒有被兇手翻過的跡象,應該不是謀財害命。”寧采薇說。
“好,我們出去吧。”鄧捕快說。
出了屋,我呼吸了一大口空氣。
“怎麼樣?”趙燕妮問。
“沒有什麼發現。”寧采薇說道。
“兇手留下了一把刀。”鄧捕快說道,“這是一把殺豬刀,你們看看這刀柄,刻了一個黃字。”
我低頭一看,果然是一個黃字。
“難道是黃阿曼殺的李醒婆?本府鎮只有一家姓黃的,就是黃阿曼家。”寧采薇說道。“
“感覺不對,如果是黃阿曼所殺,那她爲何把這麼重要的物證留下呢?這不是告訴別人,我是殺人犯嗎?”我說。
“是啊!”趙燕妮說。
“可能是她殺人時,沒注意這把刻有黃字的殺豬刀。”寧采薇說。
“那她爲何要殺李醒婆呢?殺人滅口?”趙燕妮說。
“殺李醒婆滅口是爲了她姆媽?難道黃阿曼要殺死
他自己的姆媽?這一切都是她指使的?這不合理。”鄧捕快說。
“這個殺豬刀是個線索,回堂要審一下黃阿曼,問問這刀是不是她家的。”趙燕妮說。
快馬加鞭,很快回到大堂。
帶黃阿曼,趙紅章等一衆人上堂來。
“把刀呈給黃阿曼看。”趙燕妮威嚴地說道。
鄧捕快把刀呈在黃阿曼面前。
“這刀是你家的嗎?”鄧捕快問。
黃阿曼仔細看了看,“回大人,這殺豬刀的確是我家的。”
“你再看一看。”趙燕妮說。
黃阿曼又看了看,“沒錯,是我家的,這刀用了不少年頭了。”
“大膽黃阿曼。”趙燕妮拿起驚堂木拍了拍,“你從實招來,昨夜你是如何殺的李醒婆?快快招來。”
“什麼?”黃阿曼臉色大變,“我殺了李醒婆?青天大老姑,我沒殺人,你冤枉我了,我爲何要殺李醒婆?”
“殺人滅口唄!”趙燕妮說。
“殺人滅口?”黃阿曼說道,“我聽不明白,李醒婆用砒霜毒死了我姆媽呀!”
“李醒婆毒死你姆媽,你恨不恨她?”趙燕妮問。
“我當然恨她。”
“你恨她,你想不想讓她死?”
“想,我恨不得親手殺了她。”黃阿曼說。
“你招了!你還是招了。”趙燕妮說。
“青天大老姑,我招什麼了?李醒婆不是我殺的。”
“你剛纔說,你親手殺了她,這不就是招了嗎?大膽黃阿曼!”趙燕妮猛的拿起驚堂木摔在桌子上,她這一摔,嚇了我一跳。
“剛纔我是說是我想殺了她。”黃阿曼說。
“你還在狡辯?昨天晚上,李醒婆從你家走後,你喂藥給你姆媽,然後你姆媽很快就死了,你發現是砒霜中毒,是李醒婆的藥出了問題,你大怒之下,拿你殺豬刀,直奔李醒婆家,然後進門後,二話不說,用殺豬刀殺死了李醒婆。”趙燕妮說道。
“青天大老姑,我沒殺李醒婆,你冤枉我了,冤枉啊!”
“冤枉?本姑從不冤枉人,你招是不招?”
“我沒殺人,我招什麼?”
“好,來人啊,大刑侍候。”趙燕妮亢奮地叫道。
我聽這趙燕妮審案是雲裡霧裡的,她怎麼就認定是黃阿曼殺的李醒婆呢?不招就用大刑,刑訊逼供?她這腦袋被門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