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是心靜的活計,急躁了是不會上魚的,當然人多也不會上。
馮盎看到吳歡在釣魚,並沒有來迎接自己。他也喜歡釣魚,不喜歡人吵,於是讓兒子和隨扈都站在遠處,自己走到吳歡身邊,看到水桶裡,幾個小海魚。
輕輕的說道:“瀋陽王好手藝啊!”
吳歡沒有轉頭,他有節奏的抖動着魚竿,只有魚餌會在海水中浮動。聽到馮盎的話,說道:“我想釣個海鱸魚,或者大石斑魚!”
馮盎說道:“釣海鱸魚,用這小白魚釣不錯,但釣石斑魚,最好用小蝦!”
吳歡:“沒有想到耿國公也是個中好手。”
馮盎笑道:“我們這窮山僻壤的,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都是必須學的。”
吳歡:“既然耿國公會釣,那邊還有一根一起釣吧!”
那根本來是給孫思邈準備的,但那老傢伙,說海灘上美女多,死活不肯陪他釣魚,於是魚竿就扔在一邊。
馮盎拿起魚竿,是新砍的3年老竹。絲線是用蠶絲拉的,墜子是用的是鉛塊。他從桶了裡抓起一個小白魚,然後把魚鉤從小白魚的魚鰭下鉤過。
他來到礁石區的涌浪區扔下去,對着吳歡說:“海鱸魚和石斑魚,都喜歡在水混的地方。”
吳歡釣的都是淡水魚,海魚還是第一次釣,經驗自然沒有馮盎的好。他也拿着魚竿來到礁石邊上的另外一個涌浪區。
馮盎:“這海鱸魚,石斑魚都是好東西!我回頭讓人送些過來。”
吳歡:“謝過耿國公!”
馮盎一邊抖動魚竿,一邊問道:“你怎麼躲到這裡,不去廣州?”
吳歡苦笑道:“李唐不是派了很多官員到你這裡麼,被他們看到,雖然拿我沒有辦法,但你不太好受。”
馮盎點點頭,說道:“他們就算看到你,也不敢拿我怎麼樣!”
吳歡笑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這裡海靜沙細,非常適合我們遊玩。所以只能勞煩你了。”
馮盎:“老朽也好久沒有悠閒過了,剛纔上岸看到你們遊玩的東西,感覺非常的新奇,我都想玩兩天!”
吳歡笑道:“那好啊!有耿國公你在,這才玩的痛快。”
馮盎笑道:“上鉤了!”
他說完使勁往上一提,魚竿被彎成了半月形。他也不溜魚,使勁蠻勁,生生把一斤多重的海鱸魚甩上岸。
吳歡轉頭看了一眼魚說道:“還是耿國公手段高啊!這樣大的海鱸魚,清蒸最好。”
馮盎:“清蒸?不是魚膾麼?”
吳歡咧嘴笑道:“耿國公,魚膾和生的東西還是最好不要吃,那裡面的蟲子進入你的身體,你就麻煩了。”
馮盎皺皺眉頭說道:“瀋陽王你說的是真的?別嚇我?我就好這口!”
吳歡指指躺在沙灘上的孫思邈說道:“神醫就在那裡,你去問問就知道了!”
馮盎:“他是?”
吳歡:“神醫孫思邈!你聽說過沒有?”
馮盎:“如雷貫耳,一直無緣得見,瀋陽王你一定要引見!引見!”
吳歡笑道:“這當然,你不是要一起玩兩天麼?那見的機會多的是!”
吳歡感覺手中的一沉,他要製造事故,所以使勁全力往上拉,一條半斤左右的紅石斑被他拉出水面。
他看到魚飛來,看準魚的飛行軌跡,用臉撞。
可是這是礁石區,不是平地,站都很難站穩,更別說做什麼高難動作,結果就是腳一滑,人失去平衡,一個屁蹲砸在礁石上,隨即滾落下一層礁石。
還好,下面有一層礁石,要是掉進海里,這是要人命的。礁石區的涌浪,再怎麼好的水手都沒有用。下面的海流會把人撞暈,捲入海底。
馮盎知道危險,扔掉魚竿慌忙跑過來,看到吳歡一手捂着臉,一手拿着魚竿,向上爬!
伸手扶着吳歡的胳膊問道:“沒有事情吧!”
吳歡放開都是手指頭印的臉問道:“沒有事情吧!”
馮盎看着都是手指頭印的臉說道:“沒有事情,只是紅了點!腫了點!”
吳歡看到馮盎滿臉狐疑,但他並不解釋,爬上礁石,看看魚鉤裡紅石斑還在不在,這魚在後世可是名貴的魚,兩三百一斤啊!而且還是可遇不可求的。
魚線上是沒有魚了,他爬上礁石,看到紅石斑還在縫隙中蹦躂的,心中說道:“看來你要揹負扇臉的罪名了。”
他把魚抓起來,一邊扔到水桶,一邊說道:“你扇我臉,我要你命!”
馮盎想不明白,爲什麼被人扇臉,栽贓給一條魚。但吳歡貴爲瀋陽王,誰能扇他耳光?就是皇帝扇他都要三思而後行。
看他這樣維護扇他耳光的人,說明這人在吳歡的心裡分量很高,自己好好觀察,到時候好好和這個人打好關係,現在用不到,肯定有用上的時候。
馮盎忍不住問道:“瀋陽王這下來,不只是爲玩水和釣魚吧!”
吳歡把魚餌扔回涌浪區說道:“我來是有幾件事情和你商量。”
馮盎看看周圍,沒有人說道:“是爲林邑的事情麼?”
吳歡點點頭說道:“林邑是一件事情。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情。這樣,林邑城歸你了,我只要林邑一個港口。不過好像不是林邑的地界,不管了,反正我就要那一個港口。”
馮盎:“哪裡?”
吳歡:“金蘭灣!”
馮盎不知道金蘭灣在哪裡,但聽到吳歡只要一個港口。心中就放心了,只要不是林邑,什麼都好說。
其實他心裡林邑本身就是吳歡打下來了,拿走也無可非議。他怕是李唐知道吳歡在林邑駐軍,然後挑撥兩人之間的關係,或者乾脆驅虎吞狼。無論是誰,最後都是李唐得利。
他說道:“這好說,需要什麼,瀋陽王你開口就是了。”
吳歡點點頭說道:“這一定,就是你要保密,不要讓無關的人知道這個港口。”
他把無關的人咬的特別重。
馮盎:“知道怎麼做了!”
吳歡怕馮盎做的太過,補充道:“只要不讓長安的人知道就好!別的,知道不知道這裡港口無所謂,這個港口隱藏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