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興奮的問道:“真的?”
吳歡:“什麼真的假的?這一切都要等大唐內部平穩了再給,現在給你們,你們有心思,有財力麼?”
李世民撇撇嘴說道:“財力,怎麼會沒有?”
吳歡苦笑一下說道:“真有麼?現在的中原,其他的不去說,來場旱災,或者洪災就吃不消了,更別說蝗災了。
現在大唐需要的是恢復民力,讓百姓富裕起來,讓他們有能力抵抗天災人禍。”
李世民試探性的問道:“鐵場這需要很多錢麼?”
吳歡猜到李世民會要鋼鐵廠,沒有想過給他,和武器一樣,除非自己的羽翼完全豐滿。
吳歡搖搖頭說道:“鐵場啊,不行,這是我們瀋陽的基礎,和武器一樣。”
李世民:“如果你在大唐建立鋼鐵廠,我們花錢買呢?”
吳歡搖搖頭說道:“不行,我到大唐建造鋼鐵廠,今天建造,明天一羣牛虻吸血都吸死我們。”
李世民怒道:“誰敢?”
吳歡搖搖頭說道:“誰不敢?地痞流氓,官員胥吏,還有那數不盡的高門大閥,天潢貴胄。”
李世民:“誰伸手,我殺誰!”
吳歡撇撇嘴說道:“其他的不說,那還在船上的姐姐呢?你敢麼?你還有大姐,二姐,後面還有連串的弟弟妹妹,你能保證他們不眼紅?
就算這些大哥姐姐弟弟妹妹不動手,那些官員不伸手,下面的胥吏在鐵場門口設個崗,專門對在鐵場上班的人要過路稅,人頭稅。
鐵場進出買東西也要這稅那稅,我吃的消?我強硬?他們隔三差五找礦場的麻煩,找我麻煩不好找,找工人的麻煩太好找了,找個由頭揍一頓,把我的工人關起來,我去不去贖?
去贖,給錢放出來出來就好!最怕給錢說是賄賂,又搭進去一個人。我救不救,我救?人家來勁,一定要秉公執法,好背個清官勇鬥惡礦主,千古流名。
不救?給我幹活的工人看我冷血,消極怠工,讓我得不償失!外面傳的紛紛揚揚說廠主唯利是圖,人人看我豬狗不如,你說我冤不冤?”
李世民是世家子弟,哪裡見過這些地皮流氓,土豪劣紳的卑鄙,吳歡一說,他完全傻了。
在門外聽了一會兒的房玄齡,進來說道:“殺!縱容者殺!指使者殺!行事者殺!”
吳歡冷笑一下說道:“如果你查不出指使者呢?你找不到行事者呢?打個比方,我的工人去集市買東西,回廠的時候,被人一刀殺了,報告官府,官府說是流寇殺的,你該怎麼做?官府不知道?官府明明知道,你有什麼辦法?”
房玄齡說道:“你可以稟報秦王,可以稟報皇上。”
吳歡:“這一來一回要多久?如果當地的太守,刺史說殺人的兇手就是廠裡的人,要求整個停下來,一一審查,你覺得,我的高爐冷下來之後還有用?
這個還是輕的,你不知道,鋼鐵廠可以大到什麼樣子,它可以大到一個鋼鐵廠10萬人,到時候,其他的不說,一個造反罪名扣過來,我就受不了。”
房玄齡想想說道:“這個,工廠不歸當地官府管,由朝廷派官員直接進駐工廠。在預定場地,整個縣都歸鋼鐵廠管,鋼鐵廠直接歸工部管!錢糧歸戶部管!”
吳歡想想說道:“問題是你們有權麼?”
這句話像刀一樣軋進房玄齡的心窩,同時也捅進了李世民的心窩。李世民說道:“玄齡,還是等三姐來吧!”
三姐平陽公主站在遼東城的廢墟上,看着大大小小的坑洞,還有坑洞里長的格外青的小草。
平陽公主問身後的馬三寶:“我對你主人是不是太絕情了?”
馬三寶:“公主,你不應該問我!這事情你也沒有錯,主人也沒有錯,錯的是隋帝,要不是他,你們倆也不至於到現在這地步。”
平陽公主常常嘆了一口氣,騎着馬在坑洞邊緣行走,她雖然不知道這些坑洞是怎麼造成的,但她知道,遼東城決對不是二弟打下的,二弟沒有這樣威力的武器。
她想到了二弟買的10門臼炮,2000發炮彈,是小的坑洞,還是大的?800貫一發,如果是大的還好說,如果小的,一定要退掉,當傻子呢?
看完遼東城的廢墟,又看了一眼3座京觀,希望李藝打包票的工匠,民工早點送來。
李世民早早的等在碼頭,他是來迎接他的三姐,也是繳他姐姐的械。吳歡答應李世民送他一串東珠項鍊,李世民才同意接這差事。
李世民知道現在長安爲東珠瘋狂,他想爲觀音婢也弄一條,所以他一直等機會,現在找到機會等吳歡要求自己,才舔着臉向吳歡開口。
終於等到平陽公主的船靠岸,李世民興奮的喊道:“三姐怎麼這樣慢?前天就過盤錦,怎麼現在纔到啊?”
平陽公主下了船說道:“二弟怎麼是你來接我?不應該是燕國公吳歡麼?”
李世民笑道:“他呀,在城內等你!”
平陽公主壞笑一下:“好大的架子!欽差都不來接!”
李世民連忙說道:“他早上來等過,等了一會兒,沒有見你來,就回去辦公了,你也知道,現在瀋陽剛開創,事情很多的麼。”
平陽公主笑問:“他給你多少好處,讓你這樣爲他開脫!”
李世民:“三姐,你也知道我們和他是結拜兄弟,根本就不用給他開脫。三姐,你下個命令,把武器交給這些士兵。”
平陽公主看看李世民,一身燕軍的軍裝,身沒有一片甲片,也沒有武器。好奇的問道:“你們的武器呢?”
李世民說道:“都交給那些士兵保管了,這瀋陽是不允許非瀋陽人擁有武器的。”
平陽公主皺皺眉頭說道:“那我們如何自保?”
李世民苦笑一下說道:“他們會保護我們的安全!”
平陽公主皺皺眉頭:“他們的話也信?他們要對你不利呢?”
李世民苦笑一下說道:“他是我義弟,不信他信誰,再說,他想對我們不利,就你們這些破銅爛鐵,有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