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書房
聽了史鼐恭維的話,賈赦眉開眼笑,但還是,謙虛的說,“賢弟過獎了,璉兒和子晉賢婿能有今日,那也是他們自己肯努力,知道上進,就像前不久,進兒杲兒還有環哥兒知道上進,立志從軍,如今不也是脫胎換骨了麼?可見,不論是誰,只要知道上進,那就是好樣的!”
“表兄說的是,正是如此!”
“唉!說到這,二弟,不是爲兄要說你,你看看你把寶玉教的什麼樣子,想我賈府何時出過如此不知上進,還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的不肖子孫,
幾位賢弟,你們有所不知,那日,毅哥兒和鄒國公帶着子晉來提親,子晉這孩子老實,見了迎春,一見傾心,不免緊張,寶玉就跳出來說不能讓迎春嫁給子晉,問其爲何?
寶玉就說了一通男兒是泥,污穢不堪,女兒是水,他見了就滿心歡喜,見了男兒就非常討厭,這話一出,惹怒了鄒國公,毅哥兒爲賈寶玉求情,賈寶玉不領情還罵毅哥兒是祿蟲官迷…”
“啊!寶玉糊塗啊!表兄,後來如何?”史鼎問道。
“這下,可惹怒了毅哥兒了,毅哥兒是什麼人,雖說在榮國府是咱們的晚輩,可若是在朝堂上,我等見了也是要行禮的,毅哥兒可是堂堂正二品鎮軍大將軍,左武衛大將軍,藍田縣公,還是陛下的駙馬,這麼尊貴的人物,是你區區一個賈寶玉能夠得罪的?毅哥兒的確氣度非凡,沒有直接動手對付寶玉,而是向母親要一個交代,幾位賢弟,你們以爲,毅哥兒此舉過分麼?”
王子騰不知道寶玉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賢兄,在下以爲毅哥兒此舉並無不妥,甚至可以說已經顧及秦賈兩家的情誼了,若是不然,毅哥兒要是不講情面,寶玉定不會好過。”
“王兄說得對,正是如此!”史鼐史鼎附合着。
賈珍在一旁靜靜地聽着,不敢說話,心裡暗暗地佩服賈寶玉的大膽,敢罵那個殺神。
賈赦接着說,“後來,母親命賈寶玉給鄒國公還有毅哥兒磕頭賠罪,鄒國公和毅哥兒纔沒有和賈寶玉計較!”
賈政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沒有說話,賈赦見賈政這樣,心裡痛快極了,也沒有再說什麼。
王子騰聽完,嘆息一聲,“唉!寶玉真是太不曉事了!”
“是啊!不該如此阿!”史鼐史鼎也跟着說道。
賈珍依然沒有說話,他有自知之明,這裡沒他說話的份兒。
賈政也知道自己該表個態了,“各位賢兄弟,存周知道該怎麼辦了,寶玉我會好好管教的,不然,日後闖出更大的禍,無法收場。”
“唉!這就對了,二弟,棍棒底下出孝子,這話說的是沒錯的,好好管教寶玉,若是二弟狠不下心,可以把寶玉送去左武衛,待幾個月,一定會脫胎換骨的。”賈赦揶揄道。
賈政聽了賈赦的話,心裡也是有些生氣,語氣冷淡的說,“不勞大哥費心,愚弟會管教好那孽障的,小弟院子裡還有點事,先告辭了,各位賢兄慢聊。”
說完,不理衆人直接出了書房。
賈赦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模樣,因爲他根本就沒有生氣,相反還有些開心,有些高興,瞥了一眼賈珍,“珍哥兒,你去府門口看看,你秦姑父他們到了沒有,你是晚輩,去府門口等候秦姑父吧!免得讓別人說我榮寧二府不知禮數,如果你碰見璉兒,就讓他和你一起去門口等。”
賈珍無奈,叉手答道,“是,大叔父!”,說完,出了房間。
史鼎見賈珍出去,“表兄,千萬別生氣,存周表兄也可能是太氣憤寶玉了,應該不是對錶兄不滿。”
賈赦當然明白賈政就是因爲自己的話,才氣憤離開,“哪裡哪裡,賢弟多慮了,爲兄不會生氣的,放心吧。”
……
再說賈珍在來正榮禧堂正廳的路上,遇見了從自己院子出來的抱着巧兒的賈璉,“巧兒,還不問你珍大伯好!”
巧兒糯糯的說,“珍大伯好!”
賈珍看見可愛的巧兒,眉開眼笑,“哎!咱們巧兒真乖!”
巧兒害羞的把頭靠向賈璉,“珍大哥這是要去哪兒?”
“是這樣,剛剛我才從大叔父的書房出來,大叔父讓我和你一起去府門口等候秦姑父毅兄弟還有二位妹妹妹夫他們,我正要讓人去找你呢!”賈珍如實相告。
wωw▲т tκa n▲C○
“原來如此,既然是父親有命,自然遵從。”賈璉說完,把懷裡的巧兒交給旁邊的丫鬟,“你領着巧兒去找老祖宗請安,外面天寒地凍的,別凍着了。”
丫鬟叉手稱諾,牽着巧兒的手,向榮禧堂正廳而去。
巧兒走出幾步,回頭和賈璉賈珍他們笑着揮揮手。
賈璉會心一笑,“走吧,珍大哥,咱們去府門口等。”
“好!”
二人來到府門口,等了一會兒,就見一輛馬車緩緩而來,後面跟着三輛一般的馬車,馬車上拉着禮物。
第一輛馬車來到府門口停下,馬伕把馬車門打開,又從馬車背後拿下一個三階的木樓梯放在馬車的左側,藍珀第一個從馬車裡出來,快速的下來,伸手牽着迎春走下馬車,馬伕見老爺夫人已經下來,又把木樓梯收起來,把馬車門關上。
藍珀牽着迎春的手,來到賈珍賈璉面前,藍珀叉手說道,“藍珀見過珍大哥,見過璉二哥。”
迎春也是叉手上前,“妹妹見過珍大哥,哥哥!”
“妹夫還有妹妹不用多禮,都是一家人,別弄的生分了。”賈珍自來熟的說道。
“珍大哥說的是,妹妹妹夫別多禮!”賈璉也附合道。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藍珀收手而立,“賴管家,這是禮單,請帶人接收一下。”藍珀從袖子裡拿出一份禮單遞給旁邊的賴大,賴大急忙叉手稱諾,然後恭敬的接過。
“妹妹妹夫,先進去吧!我和珍大哥在此等等探春妹妹和仁貴,還有秦姑父毅兄弟他們。天寒地凍的,先進去吧!”賈璉如是說。
“這兒…”藍珀看向迎春,“那就聽哥哥的吧!夫君,我們走吧,咱們先去和父親母親還有老祖宗請安!”
“好!聽娘子的,二位賢兄,小弟先進去了。”藍珀和迎春說完,再一次叉手。
然後,就進了榮國府裡。
又過了一炷香不到,薛禮薛盛兄弟二人驅馬緩緩而來,後面跟着四輛馬車,第一輛馬車是三乘馬車,後面的三輛馬車只是一匹馬拉着。
來到府門口,“籲~籲!”薛禮和薛盛控制着坐騎停下,翻身下馬,沒有第一時間來和賈珍賈璉見禮,薛禮來到第一輛馬車前,牽着探春從木樓梯上下來。
然後和探春還有薛盛一起叉手行禮,“小弟薛禮見過珍大哥,璉二哥!”
“妹妹見過珍大哥,見過璉二哥!”
“小弟薛盛見過珍大哥,見過璉二哥!”
“二位賢弟,還有妹妹,不用多禮,都是一家人,別弄的生分了,阿!璉兄弟你說是不是?”賈珍如是問。
“對,珍大哥說的是,不用多禮。”
“珍大哥,這位薛盛兄弟,是仁貴的堂弟,武藝超羣,同樣是我的結拜兄弟。”賈璉給賈珍介紹着薛盛。
“小弟薛盛薛文向,見過珍大哥,珍大哥叫我文向就好!”薛盛自報家門道。
“哦!好!今日能見到文向兄弟這樣的英雄,是我賈珍的榮幸!”賈珍如是說道。
“哪裡哪裡,珍大哥太客氣了,小弟愧不敢當。”薛盛謙虛的說。
“好了,這外面天寒地凍的,咱們幾個大男人沒事,探春妹妹哪裡受得了,仁貴,妹妹,還有文向,先進去府裡給老祖宗他們請安吧!子晉和迎春妹妹也已經進去了。”賈璉說道。
“璉兄弟說得對,快進去吧!”
“既然如此,二位哥哥,咱們一會兒再聊!”薛禮說完叉手告別。
探春和薛盛也跟着叉手告別。
“哦!對了,賴管家,後面馬車上是禮物,請安排接收一下,這是禮單。”說完把禮單遞給賴大,賴大急忙叉手稱諾,恭敬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