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賢侄,想如何調兵遣將,這一仗的如何指揮,全由你決定,包括老夫在內也聽你號令!”
李靖撫須問着秦毅。
秦毅沒有答話,反而是先看了看四周,見衆人都沒有意見,都在等他下令,向前走到李靖旁邊,轉過身,“既然如此,那毅就當仁不讓了,現在我軍共有四萬兵馬,騎兵兩萬,步兵弓箭手各一萬,我們不能等到入冬,入冬後,打起戰來,都會特別困難。”
“我的意思是,留下一萬騎兵,步騎弓配合,至少不能讓頡利察覺到我軍兵馬的變化,李伯父,張叔叔,你們二人領一萬步兵,一萬弓箭手,明日進兵至惡陽嶺,帶上繳獲的兩萬戰馬,馬尾巴上拴上樹枝,作出咱們傾巢而出強攻定襄城的架勢,唬住頡利。”
尉遲恭急了,“賢侄,那我呢!我做什麼?”
“尉遲伯父,別急,你和二位尉遲哥哥明日率一萬騎兵去定襄城下罵戰,爲我軍先鋒,李伯父張叔叔在後策應,在惡陽嶺安營紮寨,薛蟠張春藍珀留下給李伯父帳前聽用。”
“秦琛賈璉薛禮聽令!”
“末將在。”三人齊聲道。
“你們三人隨我領一萬騎兵,明日寅時出發,繞過定襄城,經磧口,奔往陰山草原,到時候,隨我屠戮陰山東突厥部落。”
“末將領命!”三人一起答道。
“李伯父,到時攻城可使疲兵之計,讓其防不勝防,待定襄城上冒起炊煙,那是就是真正攻城的最佳時機,突厥人善騎射,但不擅長守城,此爲中策,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爲上策,不過,需探子打探清楚,敵方守將的具體情況,如此,才能加以利用,或離間,或收買,裡應外合,到時,活捉頡利,亦非難事!”
秦毅說完,自顧自的喝着茶,不管,他們什麼想法。
“精彩!老夫果然沒有看錯志遠,不愧是將帥之才,公瑾,敬德,我們老了,大唐有志遠,陛下有志遠,可安枕無憂矣!哈哈哈哈哈哈!”李靖拍掌感慨到。
秦毅放下茶杯,對着李靖深深的鞠了一禮,“伯父,太過誇獎我了,毅愧不敢當,您不嫌我指手畫腳賣弄我這三腳貓的功夫,毅就很開心了。”
“唉~不能這麼說,志遠上馬可爲將,下馬可爲帥,是帥才,我這兩個徒弟,若是可以如志遠一般腦袋活泛,那還有希望成爲帥才,不然,只可以爲一員良將或者猛將。”
李靖總結道。
“你二人,以後當多多向志遠賢侄請教,雖然你二人都不錯,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尚須雕琢,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志遠賢侄,雖然年紀比你們二人小,但是,不管是武藝還是計策謀略,你二人皆不如也,爲師這番話希望,你二人牢記在心。”
“弟子定當謹記恩師教誨。”賈璉薛禮一起邊說邊向李靖行禮。
“恩,希望你們記住爲師的話。起來吧!”李靖撫須答道。
“伯父,既然如此,明日起就各司其職,依計行事!”
“我等遵命。”衆人齊答。
……
次日縯時
秦毅率秦琛賈璉薛禮及一萬騎兵,悄悄地出了馬邑城,向北二百里,然後向西直走,只有這樣走才能真正的避開定襄城敵軍的探子,繞過定襄城,經磧口,至陰山草原。
快馬加鞭的走了兩個時辰,“這是到哪了?”
秦毅有些不知道,親衛拿出地圖,邊看地圖邊看看周圍,“大人,穿過前面的樹林就是磧口鎮了。”
秦毅擡頭看去,就是一片樹林,“二弟,怎麼停下了。”秦琛驅馬來到秦毅身邊,“大哥,沒什麼,就是不知道,到哪兒了,停下來看看地圖,穿過前面的樹林就到磧口鎮了,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繼續趕路!”“二弟,說得對。”
“出發!”秦毅說完就繼續催馬向前,一萬騎兵馬不停蹄地往磧口而去。
……
與此同時,馬邑城的李靖大軍在一個時辰前就已經前往惡陽嶺安營紮寨。
而尉遲恭則率領着尉遲寶林和尉遲寶慶薛蟠及一萬騎兵和五千刀盾手和五千弓箭手
來到定襄城下罵戰。
“城上的突厥蠻夷聽着,你爺爺乃是尉遲敬德,有種的就出來和你爺爺我大戰三百回合,哈哈哈哈哈…”
尉遲恭親自出馬,上前罵戰。
“報!~稟報可汗,城下尉遲恭正在挑戰!”
“來了多少兵馬?”頡利趕緊追問道。
“大約兩萬兵馬,一萬騎兵,一萬步兵。”
“恩,這樣,掛出免戰牌,他要罵,就任他罵,別理他!”頡利想了想,決定道。
“是!”傳令兵下去傳話。
尉遲恭剛剛要繼續罵戰,就看見城牆上,幾個突厥士兵掛出一塊牌子,上書免戰!
“哈哈哈哈哈!看到沒有,弟兄們,突厥蠻夷怕了,弟兄們,給我罵他們。”
“你們這羣烏龜兒子王八蛋,你們不是狼神的子孫麼?那你們就是狼崽子,你們不是人,居然隱瞞這麼久…哦!你們的娘真厲害,和狼搞過,哈哈哈哈哈…”
各種不堪入耳的話,傳入城上的突厥人耳朵裡。
一連三日過去了,尉遲恭在李靖的授意下,暫時,退到了惡陽嶺以北二十里,故意讓突厥人放鬆警惕,一直過了五日,也沒有見唐軍來攻城,頡利認爲是唐軍拿他沒辦法,退兵了,於是放鬆了警惕,可以自由出入,李靖立即選了幾個機靈的探子,裝作百姓混進了城,打探城裡敵將的情況。
……
再來說說秦毅,這八日來,前三日,打探清楚東突厥人在陰山草原的分佈情況,秦毅將這一萬騎兵化整爲零,每人一千騎兵,不立旗號,蒙面劫掠突厥人的小部落,每五日來磧口集合一次,以二十天爲限。
十月初十,磧口鎮外,秦毅等待着其餘人馬來集合,一炷香過後,陸陸續續的馬蹄聲響起。
正是八日前,那一萬騎兵,這五日來,整個東突厥北部的大小部落迎來了一場有史以來的浩劫,不管男女老幼,只要是突厥人就殺!
本來賈璉薛禮還覺得自己殘忍,老弱婦孺都不放過,可是,有一次,薛禮因爲不忍下手殺一個八歲孩子和她母親,一個不注意,小腿上還被那女人和孩子劃了一刀,要不是賈璉趕緊出手刺死了那對母子,薛禮,說不定,會有性命之憂。
“師弟,這就是戰爭,對待敵人,不能手軟,怪只怪他們是突厥人,我們的敵人!”賈璉說完,就走開了。
薛禮從那以後,再沒有手軟,言歸正傳,“大人,東突厥北部大大小小的部落,這五日來都已經覆滅了,咱們還殺麼?”薛禮問着秦毅。
“差不多了,咱們明日回襲定襄城!”
“末將領命!”衆人說道。
……
惡陽嶺以北二十里
“怎麼樣?”李靖問着探子。
“回元帥,頡利的心腹大將康蘇密貪財好色,可以收買!”
“好,這樣,你去和他接觸一下,只要他願意裡應外合降我大唐,他有什麼條件可以提!”李靖交代道。“等等,待老夫修書一封以作憑證。”
李靖拿起狼毫,寫了起來,不一會兒,墨跡乾透,李靖裝入信封,交過了探子。
探子領命下去,次日,探子摸進了康蘇密的宅院,康蘇密一個人喝着悶酒,今日他中飽私囊的事被頡利發現了,頡利看在他跟隨多年再加上數目不大的份上,沒有殺他,只是罵了他一頓。
“康將軍,一個人喝酒有什麼意思,不如,我和你喝。”
那探子正是當日去送信的常大。
“你是何人?怎麼進來的?”康蘇密喝問道。
“我是來救將軍命的人。”常大神秘兮兮的說道。
“笑話,本將軍現在好好的,哪裡需要人救!”康蘇密不屑一顧道。
常大走到他對面坐下,“康將軍,貴軍與唐軍,將軍認爲誰勝誰負?”
“當然是可汗會勝,唐軍已經被我們嚇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笑阿可笑!”
“哪裡可笑了?”
“將軍可知,此次唐軍主帥是誰?”
“不是尉遲恭麼?”
“尉遲恭只是先鋒大將,主帥乃是李靖李藥師,這一位可是號稱軍神的人物,征戰四方,未曾一敗,不說李帥,前不久,火燒突厥五萬大軍的秦毅秦志遠又如何?其兄秦琛秦懷玉亦是武藝超羣,反觀貴軍之中,有何人武藝可以勝過此二人,步利設手下的巴特爾和黑齒努兒還有步利設自己都是被秦志遠斬殺的,叱吉設是被秦琛將軍一槍挑了的,不知,將軍可以在此二人手中走過幾合呢?”
康蘇密聽得冷汗直流,酒頓時就醒了,“請先生救我,我不想死?”
“唉!對了,將軍又不是他頡利的親戚,不用替他枉送了性命不是,這是李帥給將軍的信,只要將軍照辦,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康蘇密連忙打開信封,看起了信,過了一會兒,“好!我願意作爲內應,也希望李帥可以信守承諾。”
“將軍放心,李帥向來都是一言九鼎,一諾千金的。事不宜遲,在下先告辭了。”
“先生慢走,一切小心。”
常大擺擺手,表示自己知道了,幾個起落,就消失不見了。
……
次日,李靖見到回來的常大,“如何?那康蘇密可願降我大唐?”
“回李帥,那康蘇密答應了,會依計在今夜子時,控制住定襄城南門,迎我軍入城。”
“哈哈哈哈哈!好,如此一來,我北伐大軍就可班師回朝了。”
李靖說完,就吩咐下去,讓士兵好好休息,今夜亥時出發,爭取拿下定襄城。
亥時,夜色已濃,三萬大軍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定襄城下,此時,康蘇密早就已經秘密得將南門的守衛全部換成了自己的心腹,按照約定,城上城下互相揮舞火把三次爲號,康蘇密讓人放下了吊橋,打開了定襄城南門,李靖的三萬大軍兵不血刃的進入了定襄城。
李靖立即讓一萬騎兵去快速的奪取其他三座城門,以防萬一,自己獨領着張公瑾薛蟠諸將往頡利所在的城守府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