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邑城以北五里原突厥大營
秦毅和秦琛坐在主帥營帳內,商討着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大哥,如今我們剛剛覆滅五萬突厥人,暫時無力繼續向前推進。所以,我建議,我們先固守馬邑,等待衛國公大軍到來。”
秦毅說完,有些憂心忡忡,擔心頡利知道了自己兩個弟弟的死訊,會怒而興兵,畢竟,定襄離馬邑城也不過三百里的距離。
秦琛也知道秦毅的擔心,雖然這次取得了勝利,但是,左右武衛的騎兵加進來也折了近兩千兵馬,尤其是秦琛的三千騎兵,折了一半纔將叱吉設那一萬騎兵全部滅殺!這還是在我們士氣大漲的情況下。
“恩…二弟你的擔心,我知道,就靜候元帥大軍到來吧!我們也正好趁此機會,休整一番。”
這時,營帳的簾子被打開,薛禮走進來,對秦毅秦琛行禮後,“二位大人,五萬突厥人的人頭已經全部砍下,那些屍體怎麼處理?”
秦琛對秦毅說,“二弟,怎麼處理二弟說了算,爲兄都沒有意見。”
“既然如此,仁貴兄弟,讓兄弟們把大營裡這些突厥人的屍體,全部集中在一起,一把火燒了。至於山谷裡的屍體,還能認出模樣的就砍下人頭,不能的,就讓兄弟們挖一個大坑,全部丟進去埋起來。”
秦毅說完,突然想起,爲大唐以身殉國的弟兄們還沒有安排,“還有,咱們以身殉國的弟兄們,將他們單獨火化後,收集骨灰,帶回去交給他們的親眷。”
說完,秦毅和秦琛都面色沉重,薛禮聽完秦毅的吩咐,也靜默了許久,才答話,“是大人,屬下現在就去辦!”
說完虎目泛紅的走出了營帳。
薛禮剛剛出去,張春也清點完繳獲,進來向秦毅彙報。
“大人,此戰我軍繳獲戰馬四萬餘匹,還有幾千匹是因爲受了傷,不能繼續效力,末將,末將已經幫它們解除痛苦了,繳獲強弓五萬,箭矢大約六萬支。”
“爲何會繳獲這麼多弓箭?”
“回大人,那是步利設狂妄自大的認爲對付我們這些不堪一擊的唐軍,根本不需要用上弓箭,所以,全部都留在了這大營裡。”
張春用嘲笑的語氣答道。
“那繳獲了多少糧草?”秦琛問到。
“回大人,繳獲了三萬石糧食,牛羊各三千頭。”
“怎麼會這麼少?”秦毅一開始聽到張春的彙報,有些驚訝,轉念想想,也對,一來,這突厥人本身就缺糧,二來,可能是步利設等人自負,認爲很快就可以攻下馬邑城,想通這一節,秦毅也就釋然了。
“大人,我們找到一個給突厥人做飯的漢人奴隸,據他說,是因爲步利設認爲很快就能拿下馬邑城,所以,帶來的糧食不多。”
張春回答道。
“大哥,這裡也沒什麼事了,不如出去看看兄弟們準備得怎麼樣了?”
“二弟說的是,走吧。”
秦毅和秦琛以及張春出了營帳,所有人都在這突厥大營裡挖一個五米深的大坑,現在已經快挖好了。
“加把勁兒,弄完了咱們回去喝酒去。”
薛蟠邊挖邊說。
“對,弟兄們,大家都用把子力氣。一會回馬邑城,咱們喝酒吃肉,烤全羊管夠!”
秦毅接過話頭,對衆人說道。
“好…好…”
衆人歡呼雀躍,幹活也更加賣力,也許是美食的動力,過了一刻左右,這大坑挖好了。
“現在,大家把那些突厥人的屍體扔下去,全部扔下去後,一把火燒了。”
秦毅說完,戴着一雙粗布做的簡單手套,開始一手抓一具無頭屍體扔進坑裡,衆人見秦毅也動手幫忙,衆人也更加賣力。
沒過多久,就全部都扔進坑裡了,“倒火油,扔火把!”
秦毅一聲令下,二十多個士兵一半
手持熊熊燃燒的火把,一半的士兵拿着火油壇,正在往這坑裡倒入火油,倒完直接把罈子也扔進坑裡,另外的那些士兵直接把手上的火把,扔進坑裡,一瞬間,火勢熊熊,伴隨着大火出現的,還有焚燒屍體的令人作嘔的臭味。
過了一炷香時間,臭味才逐漸消失,“兄弟們,把這坑填上,填完,咱們回馬邑城喝酒吃肉。”
秦毅說完,自己身先士卒的拿起鐵鍬開始往坑裡填土。
“好!…”衆人高興的說完,除了一些受傷的士兵,其他近一萬人士兵全部加入到填土的隊伍裡來。
人多力量大,一刻過後,已經全部填好土了。
“走了,兄弟們,騎着馬,趕着牛羊回馬邑城。”
衆人歡呼,全部人騎着馬,趕着繳獲的戰馬牛羊,向馬邑城回返。
……
就在秦毅等人高興的凱旋而歸時,李靖的三萬大軍也緩緩地來到馬邑城下。
“城守是何人?叫城守出來答話!”李靖的一個副將對着馬邑城南門守衛問道。
“請將軍稍候,小人這就去叫城守大人。”那士兵說完,轉身跑下城樓。
過了一炷香時間,安振急匆匆的來到南門的城樓上。
“來人可是馬邑城守?”那副將問道。
“正是下官,敢問將軍是?”安振小心翼翼地問。
“我們乃是北伐突厥的大軍,衛國公在此,還不速速打開城門,讓我等大軍入城。”
“原來是衛國公的大軍到了,快快放下吊橋,打開城門。”安振趕緊吩咐着。
轉眼間,士兵們合力放下吊橋,打開了城門,安振也來到了城門口,迎接衛國公大軍入城。
大軍緩緩地來到城門口,“下官安振見過衛國公。見過各位將軍。”
“恩,安城守客氣了,先進城吧!”李靖答道。
“是!”
安振說完,騎上馬,在前頭帶路,其實馬邑城不小,可以輕鬆容納十萬人,只是這裡地處邊境,時常會有外族劫掠,所以,馬邑城中百姓人口銳減,只餘三萬人口。
“張虎,吩咐下去,就地紮營。”李靖入了城以後,對副將張虎說道。
“是,元帥。”張虎立即下去傳話,讓士兵們開始安營紮寨。
而李靖與張公瑾,尉遲恭及其子尉遲寶林尉遲寶慶,還有安振一起去往城守府衙。
……
再說秦毅等人已經快到馬邑城下了,只有一里的路程了,最多還有一刻就可以到了,“薛禮何在?”
“薛禮在此。”
“令薛禮快馬加鞭趕回馬邑城,告訴安振,咱們得勝歸來,讓他給咱們準備好慶功酒。”
“薛禮得令。”說完,自己快馬加鞭的先往馬邑城而去。
快馬加鞭之下,一炷香不到,薛禮就來到了馬邑城北門。
“快開城門,我乃左武衛奮威校尉帳下騎兵都尉,前來送捷報。”
薛禮大聲喊着,剛剛說完,就見北門的吊橋緩緩地放下,緊接着,城門被打開,薛禮催馬入城。
馬邑城守府衙,李靖坐在上首,尉遲恭“張公瑾坐在下面,尉遲恭的二子站在尉遲恭身後。
“安城守,突厥人現在有何動靜?”李靖問道。
“回衛國公,昨日秦毅和秦琛二位將軍,率一萬兵馬來到馬邑城,”
“報!~”一個士兵跑進府衙,對着衆人行禮,“各位將軍,秦將軍的計策已經奏效,秦將軍營裡的騎兵都尉已經回來了,在外求見。”
“哦?快傳進來。”李靖聽到很驚訝,那士兵領命下去傳話。
不一會兒,身着白袍銀甲披掛着白色披風的薛禮走進府衙,走到李靖面前,“屬下左武衛奮威營騎兵都尉薛禮見過衛國公,見過鄂國公,見過張副帥。”
“薛都尉不必多禮,快給我們說說秦賢侄是如何破敵的?”李靖笑呵呵的問。
“對,快說說。”尉遲恭也說道。
“回二位國公,前日突厥元帥阿史那步利設率五萬大軍前來馬邑扣關,威脅安大人獻城投降,當時城中只有五千兵馬,安大人便用了一招緩兵之計,需要考慮考慮,三日後給步利設答覆,昨日我一萬先鋒營到此,秦將軍便將計就計,昨晚就先讓秦琛將軍率三千騎兵三千弓箭手以及一千刀盾手,前往距此三裡外的山谷埋伏,再派人給步利設送信詐降,約步利設第二天前來接收馬邑城。”
“後來如何?”李靖追問道。
“後來,步利設果然上當了,留下了一萬兵馬留守大營,自己率四萬兵馬前來馬邑城,敵軍經過山谷時,我軍並沒有攻擊,而是放他們順利通過,而馬邑城裡只有五千兵馬,秦將軍又分出兩千騎兵分別讓在下和賈璉兄弟從東門和西門埋伏,待敵軍大亂,從左右兩翼奔襲,而秦將軍只帶着薛蟠兄弟和一千騎兵兩千步兵與四萬敵軍對恃。”
安振見薛禮講的口乾舌燥,立即倒了一碗茶遞給薛禮,薛禮接過來一口喝完,“多謝大人,後來,秦將軍約敵軍鬥將,步利設輕視我軍人少,同意鬥將,秦將軍親自上陣,連斬兩員敵將,薛蟠兄弟也陣斬一員敵將,步利設見我軍如此神勇,不敢再鬥將。”
“準備全軍衝鋒,就在這時,秦將軍一擡手,城裡立刻放出一支響箭,在下和賈兄弟立刻從左右兩翼奔襲敵軍,與此同時,秦將軍也率軍衝鋒,敵軍大亂,步利設趕緊下令撤退,我等在後,沒有追趕得太緊,讓敵軍自己趕去我軍埋伏的山谷裡。那山谷地勢險要,非常適合設伏,而且進出只有一條路,敵軍全部進入後,我軍的弓箭手在山谷頂箭如雨下,箭桿上拴着布條,全部泡過火油,射箭的同時,向谷裡扔下烈酒火把,風助火勢,轉眼間,火光沖天,一把火燒死三萬敵軍,火勢減弱,步利設帶着一萬殘兵準備衝出去,可惜山谷進口有一千刀盾手,出口,有三千弓箭手堵截,步利設的一萬殘兵無處可逃,全軍覆沒,步利設也被秦將軍斬殺!秦琛將軍在火燒突厥時,就率三千騎兵前往突厥大營一里外埋伏,待留守的敵軍傾巢而出時,出擊截殺,待秦毅將軍來到突厥大營時,秦琛將軍已經將一萬敵軍剿滅了。”
“好!當真是虎父無犬子,秦琛秦毅兄弟二人皆不弱於其父也,哈哈哈哈,來人,爲大軍準備慶功宴。”李靖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