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耀告訴我的。”
面對我的質問,付振宇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無所謂的回了句。
“胡耀?你認識胡耀?”
我心底一驚,臉色也是微微一變。
胡耀是鬼啊,這付振宇竟然認識胡耀!
難不成,付振宇也是……
“不要用你的那點腦容量胡思亂想了。”
估計是猜到了我的想法,付振宇先是歪着腦袋瞄了我一眼,這才幽幽道:
“我跟你說過,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要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你的表現讓我很失望。”
“呵呵,照你這麼說,我被某些東西玩弄在鼓掌之間,還不能調查了?”
我冷笑一聲,不鹹不淡的回懟了句。
付振宇的說法太過天真了,感覺純粹就是在自欺欺人。
反不能我哭了半天,不知道誰死了吧?
我可以肯定,王大友這間看似普通的小餐館,背地裡絕對隱藏着某個驚天的大陰謀。
而我很不幸,已經深陷在這個大陰謀裡了。
自己的未來生死未卜,我還不能調查一下了?
既然付振宇和胡耀認識,那麼,他在我心中的好感度也隨之降到了谷底。
甚至,我現在都懷疑付振宇是不是鬼,否則,一個人會和鬼交朋友?
我不這麼認爲。
“果然在這,怎麼着,那小娘兒死了沒?”
突然,就在我低着腦袋沉思之際,一道熟悉的聲音猛地在我身旁炸響。
我草!
我的屁股就像裝了個彈簧一般,直接從連椅上彈了起來。
“胡耀?你來幹嗎?”
我雙拳緊握,眼睛更是死死的盯着胡耀,生怕這狗日的再給老子整什麼幺蛾子。
“他孃的,這叫什麼話?”
胡耀的那雙小眼睛眨了眨,伸手就要摸我的腦袋,“你小子是不是被那小娘們迷了心竅了?”
“咋地,還想動手再打我一次?”
“少跟老子來這套,你不是想害我麼?來啊,老子今天就戳在這了!”
一把打開胡胖子的豬蹄兒,我瞪着眼睛,一副隨時都要拼命的架勢。
“他媽的,這年頭真是好人難當啊。”
被我搞的愣了許久,胡耀這才朝着我啐了一口,罵罵咧咧的走人了。
“你爲什麼對胡耀這麼大的意見?”
至始至終,付振宇都沒有摻和我和胡耀的事情,而是默默地坐在一邊冷眼旁觀着。
“爲什麼?”
“呵呵”,我冷笑一聲,緩緩地坐到了付振宇身旁,幽幽道:“其實你完全沒有必要再裝什麼了,我全都知道了。”
“哦?”
付振宇眉頭一挑,饒有興致的望着我道:“你知道什麼了?”
“胡耀是鬼,雖然暫時不會對付我,但時間長了,肯定會對我下手。”
“你和胡耀是朋友,估計也是一丘之貉的事兒。”
這次,我沒有隱瞞,秦素雨的事情一直都是我心中的一塊心病。
我絕對不允許再有這種事情發生,既然問題出自我身上,那麼,就應該讓我一人承擔,而不是殃及到那些無辜的人。
“我的話,你是一句都沒有往心裡去啊。”
付振宇苦笑着搖了搖頭,也不跟我解釋,反倒是問我道:
“那你說說你懷疑胡耀是鬼的理由是什麼?”
“到了這個時候,還要狡辯,是你們把我想的太傻了,還是把自己想的太過聰明瞭?”
皮笑肉不笑的嘟囔了一句,我直接從褲兜裡摸出那張報紙,丟給了付振宇。
“自己看吧,你別說照片上的人不是胡耀。”
先是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付振宇這纔不緊不慢地翻開了那張報紙。
僅僅只看了一眼,付振宇便將那張報紙丟到了一旁。
“看到了,那又如何?”
“如何?”
這回,輪到我反應不過來。
鐵證如山,這付振宇還想逆風翻盤不成?
“胡耀已經死了,活活累死在了夜來香,可他現在卻跟沒事人一樣站在我面前,那你說說,他是個什麼東西?”
“他是人,想要幫你的人。”
付振宇嘆了口氣,身體緩緩地靠在了連椅上,幽幽地給我講了個故事。
1年前,有個叫胡宗的廚子猝死在了夜來香餐館。
無論是法醫還是醫院,都無法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最後,也只能用疲勞過度這個有些扯淡的說法來壓下了社會的輿論。
所以,一直到現在,胡宗的死亡都是一個謎團。
得知胡宗的死亡消息後,他的親哥哥立即返回了陵縣,發誓要爲弟弟報仇,找尋真相。
而這個人,就是胡耀了。
說到這,付振宇頓了頓繼續道:
“而我,就是胡耀請來幫助他找尋真相的那個人,這麼說你懂了吧?”
“不懂!”
我現在打死也不帶相信他們的了。
付振宇那句話說的的確沒錯,不能相信任何人。
所以,我現在第一個不相信的人便是胡耀和付振宇。
至於原因也很簡單,他倆本來就是一夥兒的,隨便編個理由出來搪塞我,把誰當傻子呢?
見到我根本聽不進自己的勸告,付振宇沉默了一陣,還是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喂,你馬上來縣醫院一趟,我們在三樓的手術室。”
說完,付振宇便把電話掛斷了。
我不知道這通電話他打給了誰,也不想知道。
只不過,半個小時後,一個戴着眼鏡的青年這才揹着一個書包快步走了過來。
“你自己問吧。”
指了指這個青年,付振宇嘆了口氣,不再答理我。
讓我問什麼?
我微微一愣,不過還是問青年,他是幹什麼的?
青年被我問的有點反應不過來,有些茫然道:“我是縣刊報的記着,不是你們叫我來的嗎?”
記者?
我有點明白付振宇的意思了,連忙拿起那張報紙問他,這報紙是不是你寫的?
在報紙上大致掃了眼,青年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表情也更是變得越發不耐煩。
“你們還有完沒完?我就是個記者,報道事實真相的記者。”
“我跟你們說了,這件事我不知道內情,你們天天追着我問這問那的有意思嗎?”
說着,青年氣鼓鼓地站起身,擡腿就要走人。
只不過,臨走時,青年還不忘朝着付振宇說了句。
“對了,麻煩你幫我轉告那個胡耀,我也很同情他弟弟的遭遇,只不過不要在騷擾我了,不然我只能通過法律的途徑解決這件事了。”
撂下這句話,青年沒有囉嗦,直接轉身走人了。
“這回都聽明白了?”
望着青年離去的背影,付振宇這才問了我一句。
“聽明白了”,我點了點頭。
如果說這個記者不是付振宇請來的托兒,那麼他的話的確可以證明付振宇剛纔的那番說詞。
難不成,我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錯過胡耀了?
可胡耀說秦素雨是鬼,而秦素雨流血我也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那麼,我到底是應該相信胡耀還是秦素雨?
我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裂開了,思路完全跟不上事態的發展,這特麼到底誰是鬼啊?
“那按照胡耀的說法,秦素雨是鬼了?”
饒是我絞盡腦汁,也無法對這件事情做出一個正確的判斷。
“不,秦素雨不是鬼。”
付振宇連想都沒想,便給了我一個答覆。
“秦素雨不是鬼?”我有些懵了,“那胡耀……”
“胡耀是人。”
“草!”
我徹底火了,猛地站起身,指着付振宇的臉怒道:“你特麼忽悠我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