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查到了。”林巖專門去了一趟手機店破解蘇喬安手機設置的密碼,從而定位到了她現在的位置,他說,“目前信號出現的最後地點是楊樹村附近,我已經安排人查過去了。”
“控制好武凌雲。”褚江辭知道了位置後起了身離開,走之前,他只囑咐了林巖這麼一句。
戚沅沅和褚江辭不對盤,兩人根本沒法待在同一個空間,故此他們是兵分兩路,褚江辭獨自一輛車,杜彥衡和戚沅沅一輛,緊緊的跟在褚江辭的車後邊。
“褚江辭那個人渣真的會救喬安嗎?”戚沅沅一點都不信任褚江辭,在她的印象裡,褚江辭這個人壞到了極點。
杜彥衡無奈道,“他會的,你別看江辭平時冷冰冰的,他其實心腸不壞。”
“是嗎?”戚沅沅冷笑,“他心腸是不壞,他是壓根沒心!喬安爲他付出了這麼多,他憑什麼這麼對待她?”
“難道你覺得蘇喬安愛他,爲他做了那一切都應該讓江辭來負責嗎?”杜彥衡皺眉,“蘇喬安嫁給江辭是她自願,何況她在嫁人之前已經很清楚,江辭對她根本沒有感情,你能讓一個男人去對一個不愛的女人怎樣?依照他的性子,他沒有毀了蘇喬安已經算是仁慈了。”
戚沅沅不陰不陽的笑了聲,“說的倒是真好聽。”
她聽着都覺得難過,別提是用情至深的蘇喬安了,想來這幾年,蘇喬安的日子是很不好過,褚江辭可以打着不愛的幌子,理所當然的去傷害蘇喬安,在外人眼底,這一切都是蘇喬安活該。
只有她清楚,蘇喬安對褚江辭沒有任何虧欠,那個傻女人要不是因爲執念太深,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沅沅,感情的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而且…你應該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言之隱,褚江辭是,我也是。”杜彥衡看着前視鏡裡撇頭不語的人。
“夠了!”戚沅沅忍無可忍的打斷了他,“少跟我來這套,我什麼都不想聽也什麼都不想知道,難言之隱也好,苦衷也好,這都跟我沒關係,不要以爲三言兩語能輕易的將過去發生的一切給抹掉。”
聞言,杜彥衡眼底暗了暗。
戚沅沅看着車窗外,目光放空幽長,“你們都覺得是她活該,可我清楚,喬安她過得很辛苦,一直…都很辛苦,她承受着不該是她承受的痛苦,她失去的褚江辭多太多了。”
她從不知道褚江辭失去了什麼,那個男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雖然失去了婚姻,失去了選擇,可他沒有任何的損失,他如今身居高位,還能護着他想要維護珍惜的人。
蘇喬安呢?她是真的什麼都沒了,唯一可以讓她感到安寧的人也長眠地下,而且這個人還是因爲她自己才過世的,戚沅沅無法去想象這幾年,蘇喬安究竟過得有多煎熬。
她肯定將這些事死死鎖在心底,肯定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到了自己身。
“如果不是褚江辭打破了她平靜的生活,她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戚沅沅怨毒的側眸瞪着杜彥衡,“你們都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
杜彥衡眉心深鎖,緘默不語。
前邊的路虎車忽然間拐進了密集的樹林子裡,杜彥衡只能跟去,道路崎嶇不平,他們即便是開車也不好經過,車身搖搖晃晃。
從市區出來,行駛了差不多十五分鐘才鑽出林子,眼見褚江辭的車停了,他才停車。
車一停下,戚沅沅立刻便從車鑽了下去。
路邊停着一輛出租,裡邊空空蕩蕩,壓根沒人。
“我們只從車搜出了手機,應該是蘇小姐的。”被派出來探路的人將手機交給了褚江辭,褚江辭接過後,探眸看了車身內一眼,“車牌號和車主信息查了沒有?”
“查過了,車牌號是假的,車主信息也是僞造的。”
褚江辭沉眸,不發一言。
“姓褚的,你愣着幹嘛?喬安現在還在水深火熱,你該不會是又要將她一個人拋下,不管她的死活吧?”戚沅沅看到褚江辭氣不打一處來。
“沅沅!”杜彥衡嚴肅的瞪了她一眼,戚沅沅輕哼了一聲,撇過了頭。
褚江辭在等,等着林巖的消息。
倏地,手機響了。
褚江辭看了一眼亮着的手機屏幕,瞳仁微縮。
他接了電話後,只有滋啦電流的聲音,窸窸窣窣的聽不清。
“褚江辭。”
“什麼條件?”褚江辭率先開口。
對方停滯了會兒,用了變音器的聲音尖銳又刺耳,“呵,褚少是痛快!行,我最喜歡跟你這種聰明人打交道!我要五百萬美金,明天天一亮我要看到錢。”
“好。”褚江辭眼睛都沒眨一下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對方說,“很好!你現在去準備錢,等我電話!”
“慢着,我要確認她的安全,要是你將人弄死了,我給你五百萬美金,豈不是虧了?”褚江辭平靜出聲。
那邊沉吟了很久才同意他的要求,他只聽見了腳步聲。
蘇喬安因爲小腹絞痛所以疼暈了過去,被弄醒後,那人要求她跟褚江辭通電話。
她嚥了嚥唾沫,艱難出聲,“褚江辭,他要的不是錢是你的命,別答應他…”
“閉嘴!”蘇喬安被人用力打了一巴掌,她哼哼了兩聲,連話都說不出。
見人又暈死過去,那人氣憤難消的用力踢了她兩腳出氣,將手機拿到耳邊,“人你已經確認過了,她還活着,不過如果你不乖乖按照我說的做,我可不保證她是不是還能活着見到明天的太陽!”
“我會準備好錢。”褚江辭嗓音溫淡,辨不出喜怒。
“褚少果然是個痛快的明白人,好!那我等着你的錢打過來,記住!天亮之前要是籌不到錢,你等着給你老婆收屍吧!”他惡狠狠的說,“你最好動作快點,我耐心有限!”
褚江辭什麼話都沒說,等着對方將電話掛斷後,纔看向杜彥衡,“你跟她去籌錢,直接和林巖說,他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