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點觸動都沒有是假的,可要說因爲這樣兒忽略掉昨晚發生的一切,那也不可能。!
杜彥衡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對待眼前這個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女人才好,他剛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被算計了,是個人都會生氣。
眼下慢慢平靜下來,他沒有那麼憤怒了,卻是一點欣喜勁兒都沒有的。
這是不是說明他對謝晚秋已經沒有當初那麼濃烈刻骨的感情了?否則,他不會在這種事情發生後,產生了厭倦和煩憂的思緒。
他想着,手鬆了些力氣,“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但是小晚,你做出這種事來,我對你真的很失望,你不該是這樣的人……”
“我說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卻不肯信我,你要我怎麼辦?”謝晚秋嗤笑,雖然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可是當這一切真的發生在她跟前,她還是難過的。
在他眼,和她發生了關係真的那麼令他難以忍受嗎?
“算了,我們都是成年人了,發生了這種事既然是你不情我不願,那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不會強求你做什麼,等會兒我會讓下人替我收拾行李,我回謝家住。”謝晚秋累到極致,看起來像是什麼都不願意再和他談論,一副被他傷透了心的模樣。
杜彥衡看着確實是心軟了,無論如何,謝晚秋也曾經是他放在心尖生怕磕着碰着的人,如今他不可能這麼幹脆的說不管不管。
這也是爲什麼這麼久以來,他已經沒有想要娶她的心思了,卻仍沒有和她攤牌的原因。
他怕謝晚秋會因爲無法承受這種結局而產生什麼極端的思想,她已經吃過很多苦頭了,腿也毀了,他實在狠不下心來再次傷害她。
從重逢以來,他們之間的交往淡如水,從未逾越過,一則是因爲他已爲人父,和其他女人發生關係總會讓他萌生罪惡感,二則是因爲他顧忌着謝晚秋的身體狀況,現在的她是殘缺不全的,他總覺得她很脆弱,所以無論她是否有哀求過自己,他都從沒有動過要碰她的心思。
眼下在這種情況下發生這種事,他不止覺得煩躁,還覺得迷惘,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對待謝晚秋纔好,更不知道該怎麼安置她。
謝晚秋餘光瞥見他陷入了沉思,心生不滿,面仍是楚楚可憐,“你能替我拿一下衣服嗎?我不會在這裡留着惹你煩惱的,你放心,我會回家,當昨晚是個意外,也算了卻了我們這麼多年來的感情。”
破釜沉舟,賭的是杜彥衡對她還殘餘的不忍和內疚。
不成功便成仁,她這一把是在賭,只要杜彥衡對她還有幾分仁慈,不會傷害她,更不可能說任由自己離開不聞不問。
果不其然,她說完這話以後,杜彥衡似乎有所動搖了,不止是對她的態度沒有了之前那麼強硬,連說話都開始猶豫了。
害怕傷害她嗎?真的害怕的話,那永遠跟她相守在一起,永生永世都不分開。
杜彥衡頭疼,他擡手捏了捏酸脹的額角,“算了,你安靜的在這裡住着,我不會趕你離開,也沒有人會趕你走,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只是這樣而已?
謝晚秋眸色微暗,他這是真不打算對自己負責?
“你確定要讓我住在這裡嗎?你看到我應該會覺得很煩吧?既然你不想見到我,我又何必要留在這裡惹人厭惡。”她不相信杜彥衡真的那麼不願意跟自己結婚。
“我說讓你在這裡住着,你安分在這裡住着。”杜彥衡的耐心被耗光了。
他本來早起來很不爽了,尤其是還落下了這麼個爛攤子等着他收拾,他腦殼疼的快要爆炸,可他還是耐着性子跟她說話。
她還想怎麼樣?
謝晚秋被他吼得一愣,連接下來該說什麼都給忘了,只呆呆的看着他。
杜彥衡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點太沖了,他儘量的緩和語氣,“讓我一個人冷靜的思考下,接下來我和你該怎麼樣做。”
昨夜以前,他想將孩子的撫養權奪回來,想着那樣做的話,戚沅沅想念孩子不得不多過來,也許日子長了,他們還有可能複合。
可是現在,全盤計劃都被打亂,他無法忽視謝晚秋,尤其是在發生了這種事情以後,他更加不可能對謝晚秋不聞不問,甚至是讓她離開。
他需要一點時間想清楚接下來該怎麼做,才能將傷害控制到最低。
杜彥衡拿了衣服給她讓她穿,自己也顧不找誰算賬了,眼下事情已經發生了,他該想的是怎麼面對謝晚秋。
等她慢吞吞的將衣服穿好,他纔開門出去,吩咐了傭人進去伺候謝晚秋,送她回房去清理,他自己則是拿了車鑰匙離開了別苑,一刻都不曾多停留。
傭人將謝晚秋送回了房間,伺候着她清洗,她看謝晚秋一臉鬱郁知道這事兒肯定沒有得到好的結果。
否則杜彥衡也不會在事情發生後拿了車鑰匙跑了,連留下來陪伴謝晚秋都做不到,又怎麼可能指望他會因此而妥協娶了謝晚秋呢?
傭人替謝晚秋感到不值,“小姐,您還好嗎?”
“呵……我?我很好啊”她冷笑。
傭人無聲嘆氣,“您這又是何苦呢?爲了一個男人真的值得嗎?”
她雖然是個下人,可她畢竟還是個女人,她一點都不認可謝晚秋這種將自己的自尊踩到了腳底下的做法。
這麼紆尊降貴的去取悅一個男人真的值得嗎?
眼瞧着對方的心思已經不在她身了,根本不珍惜她所作出的犧牲,甚至還覺得她是個累贅。
她又何必一次次的放棄自己的尊嚴去取悅對方?對方要是單身也罷了,只當精誠所至金石爲開,可對方是個結過婚還有個女兒的男人,這種男人,她真不覺得有哪裡值得人傾心一生的優點,愛一個人是自己的權利,旁人說不得什麼,可她們家二小姐做出來的都是不道德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