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 癮?
蘇喬安看了眼躺在牀連喘氣聲都極爲微小的姜可柔,“那你腹部的傷……”
“那不是新傷,在她第一次犯毒。癮的時候,爭執的過程,一時不備,被她用剪子給弄傷了。”他說的倒也都是實話。
蘇喬安只說讓他暫時好生的看管着這個女人,可他不知道姜可柔有毒。癮,當時她發作的時候,他只以爲姜可柔是因爲疼痛難忍,又想到蘇喬安的吩咐而不得不管她,沒想姜可柔能拿到剪刀將他弄傷。
好在姜可柔的腿被蘇喬安打傷了,儘管她因爲毒。癮而暫時麻痹了痛覺,腳也沒法挪動,走不了幾步動彈不得了,否則,她還真可能從他這裡給跑了。
他沒管姜可柔,將自己的傷勢止住處理好了以後,纔將姜可柔拖回閣樓,將她的手腳都死死的綁了起來,避免她會自。殘會大吵大嚷,他用極爲厚實的毛巾塞在了姜可柔的口,以免她大聲嚷嚷。
隨後,他將窗戶都給封死了,房內的尖銳刀具都被他給收起來了。
但凡是姜可柔毒。癮犯了,他會給姜可柔灌加了安眠藥的水,亦或者給她注射鎮定劑。
蘇喬安只說別讓人死了,又沒說一定要個健全的大活人,會不會有副作用,會不會影響身體,那都跟他無關,他的任務只是看管着姜可柔不在他手死掉而已。
“要緊嗎?需不需要去醫院處理一下?”因爲剛剛她看着男人腹部的傷口似乎挺嚴重的,既然都是舊傷了怎麼還會流這麼多血?
“不需要。”他說,“我通知你過來,是想告訴你她現在的狀況,她有毒。癮,而且根深蒂固,我怕強制戒。毒她身體會吃不消,你不是還不想讓她死掉嗎?你看該怎麼做?”
“你先出去吧,我想單獨待一會兒。”她只這麼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男人也沒有多作流連,痛痛快快的從房裡離開了,走時,還替她們將門給關了。
蘇喬安在牀旁坐下,平靜的凝視着牀榻已經昏厥過去的女人。
驀地,她拿起了牀頭櫃的那杯水,朝着姜可柔的臉狠狠潑了過去。
姜可柔醒了。
現在的她意識似乎還是清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眼底都是紅血絲。
看清楚了牀旁坐着的人,姜可柔激動了起來,“蘇喬安你個賤人!有本事你殺了我!你不是想爲了你那個孽種和你那個賤貨媽報仇嗎?殺了我啊!你殺了我啊!孬種!”
她大吵大鬧,情緒異常躁動。
無論她用多粗鄙的話語吵鬧,蘇喬安的神情都一如往常,沒有太大的變化,似乎根本不在意她吵鬧些什麼。
吵累了,罵累了,姜可柔大口喘着氣,胸膛急劇起伏,只是那雙眼睛充斥着仇恨和憤怒,不甘示弱的緊緊盯着蘇喬安。
蘇喬安倏地挑脣笑了,“被這麼綁着什麼都做不了,難受嗎?”
“蘇喬安你少得意了!我沒有輸!輸的人是你,我死不要緊,最起碼你母親和你的孩子爲我陪葬了,哈哈哈……”她猖狂大笑。
蘇喬安卻沒有動怒也沒有多難過,只是用憐憫的眼神看着她,正因爲如此,姜可柔纔會更加惱怒,“蘇喬安,你少這麼看着我,我不需要你這種女人來可憐!”
“沒錯,你的確不值得人可憐你。”蘇喬安冷淡的打量了她一眼,她猛地伸手將她的袖子都給扯了下來,掰着她的手臂看,的確手臂內側有不少的針孔。
姜可柔尖叫,她最不想被人看到的一面被蘇喬安察覺,這種羞辱簡直死還難受。
“滾!滾開!”
“姜可柔,你有照過鏡子嗎?你知道你自己現在是個什麼鬼樣子嗎?”蘇喬安還記得她們的第一次見面。
那時候,她們都還小。
姜可柔永遠都是高高在的,她是很羨慕姜可柔的生活,卻不嫉妒她,因爲她知道蘇蓉很愛她,只要擁有一個人的愛,她不孤單也不可憐。
蘇蓉經常會教她說算別人看不起她們,她也得看得起自己。
是,她沒有做到,至少在感情她將自己的自尊碾壓到了塵埃。
長大後,她也沒有見過姜可柔。
只是時常會從不同人的嘴裡聽到姜可柔的名字,嫁進褚家的第一年,她甚至都會從傭人的嘴裡聽到姜可柔這個名字,她們都說姜可柔是有錢人家的小孩兒,所以家教好,學識好,爲人處世落落大方,溫柔又細心,他們少爺能找到這麼一個女人是輩子積福了。
也許是因爲那種言論太過刺耳,她有些受不了,再加褚家人的漠視和不領情,讓她無法忍受了,她才搬了出去。
搬出去的那幾年,她拼命的工作,吃苦耐勞,她不知道自己是想證明給誰看她也可以靠自己獲得別人的尊重。
雖然有些孤單,但不得不說她搬出去的那段日子確實是她過得最清靜的,可惜……
“你應該知道吧?當初你生病了,褚江辭讓我幫你。”如果不是因爲這樣,她和褚江辭應當是不會有過多交集的,那份定期交公糧的合同左不過是個笑話,其實他們都沒拿那個當回事兒過。
她停頓了許久,才覷了姜可柔一眼,“你應該不知道,當時我願意幫你的條件是我和他離婚,姜可柔,如果不是你自作聰明的話,也許我和他早分開了,你也不會落到現在這種下場,你不記得嗎?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有多高高在?”
那個時候,儘管她因爲生病看起來柔弱不堪,但她由骨子滋生而出的驕傲是不會因爲外表的變化而消失的。
蘇喬安知道,那時候的姜可柔是看不起她的。
而現在,姜可柔卻自甘墮。落到了這種地步,她覺得可笑罷了。
“你想說什麼?用這些事來嘲笑我嗎?蘇喬安,你有那個資格來嘲笑我嗎?你覺得我髒,我還覺得你髒!蘇喬安,少將自己僞裝成個聖母了,你不過是被人玩爛的一雙破鞋,和你那個媽一樣下賤!”姜可柔不屑的嘲諷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