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歡應付了沈寧青兩句後去找東西吃了,沈寧青扔了兩包薯片外加一包壓縮餅乾給她後,把她給趕了樓。
她樓進了房門的第一件事,不是收拾屋子而是開電腦。
遊戲剛線,她翻了翻剛纔的聊天記錄,哭笑不得。
幾乎是剛線,遊戲的消息提示音響了。
她看了眼,不是羣聊而是私信。
扶蘇公子:男朋友?
她嘖了聲,手指靈滑如蛇,快速的在鍵盤打字,回了兩個字。
那邊又安靜了下來。
她百無聊賴的關了對話窗口,控制着電腦的美豔女人做日常任務。
她玩這個遊戲已經有一年多了,從最開始的興致勃勃到現在的習以爲常。
遊戲裡的好友來了又走,有些人的頭像灰下去後再也沒有亮起來過。
她剛開始還不習慣,總感覺像是少了點什麼。
後來慢慢的適應了,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要過,哪有人會像她這麼空閒成天泡在?
她聽見了消息的提示音,又點開來看。
對方給她回了消息,不過消息內容也是夠言簡意賅的。
扶蘇公子:在哪
她想了下,回了個地址。
沒多久,她看見電腦那個美豔女人的身邊多了個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穿着寬大法師袍的男人。
這個扶蘇公子是個什麼人物,她也不是特別清楚。
最開始是在一次任務認識的,她們打boss少了人,她花了金幣買了喇叭在世界喊了兩句,這人來了。
後來是看他技術還不錯,才加了好友。
平常說話基本不超過十句,每句話加起來的字數也不超過十個字。
說實話,扶蘇公子這個遊戲id一度讓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實在是無法將這麼一個縐縐的id名跟一個冷的和千年寒冰沒什麼區別的人套在一起。
扶蘇公子:秘境出了新boss,跟我走
孟昧:哦
扶蘇公子:開語音
孟昧:……
電腦屏幕前的沈凝歡正在啃薯片,看到這話咬到了舌頭。
開語音?
哈?
他們都知道這位cao作大神平常高冷異常,話不多人還狠,平常他們開語音聊的昏天黑地,那位大神連理都不理他們。
甚至還有人偷偷的懷疑他是個人妖,雖然那種話她並不相信……
沈凝歡舌尖疼,抱着複雜的心情進了房間戴了耳機。
……
沉默。
她沒說話,對方也沒說話。
許久,耳機裡才傳來男人的聲音,“說話。”
她想象的聲音要好聽多了,跟他平常冷冰冰的態度截然相反啊!
他的聲音聽起來讓人很舒服,像是山澗的清泉水淙淙流過。
沈凝歡咬到了舌頭,說起話來有點大舌頭,“我要嗦神馬?”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了動靜,沈寧青進了她房間。
果不其然,她房間的髒亂程度客廳更甚,沈寧青額角跳了跳,“沈凝歡,你房間跟豬窩一樣都不知道要收拾下嗎?亂成這樣你是怎麼住的下去的?”
……
沈凝歡慌慌張張的退出了房間,摘下耳機,抱怨道,“哥,你進門之前怎麼不敲門?要是我在換衣服怎麼辦!”
“我敲了門,是你自己沒聽見。”
她啞然,想起剛剛沈寧青怒吼的那一句話。
完了……
對方肯定都聽見了。
丟人丟到遊戲裡,她懊惱的皺起眉。
沈寧青可沒管她那麼多,聽她說話磕磕巴巴的,“好好說話。”
“我咬到舌頭了,怎麼好好說話?”
“都多大人了,吃東西還能咬到舌頭。”沈寧青當然是疼自己妹妹的,不過一想到這丫頭自己一個人住,將房子弄得亂七八糟,他氣的一肚子火,不由嘴硬的說了句,“活該!”
沈凝歡不以爲然的哼了聲,“你不要收拾了,我晚點會自己弄的。”
她看沈寧青打從進屋起開始幫她收拾房間,心底多多少少有點過意不去,加現在他們都長大了,也知道男女有別,她一個人住的較隨性,不敢保證自己的房間會不會扔下什麼內衣之類的東西。
沈寧青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他只撿起了幾件髒衣服,“趕緊收拾,別再玩遊戲了,收拾好拿下來我給你放洗衣機裡洗了,都多大人了還天天沉迷在遊戲裡。”
“……”
沈凝歡想起來要打boss的事,“哥,再給我半個小時,我跟朋友打完這個boss我退掉。”
“不行。”
“那……十五分鐘?”
沈寧青仍是拒絕。
沈凝歡糾結的說,“十分鐘!十分鐘總可以了吧!”
“呵。”沈寧青冷笑了聲,“不行,一分鐘都不行,趕緊關了電腦收拾房間。”
沈凝歡心不甘情不願的嘆氣,她和對方說了句後,又退出了遊戲,也沒等對方回話。
她一邊小聲的嘟囔着一邊乖乖起身開始收拾屋子,沈寧青無奈的笑了笑。
他這個妹妹,說聽話也不合適,說頑劣也不適合,小脾氣是肯定有點,那也只對她最親近的人。
沈凝歡不太喜歡和外人交流,也不喜歡待在沈家,所以打從她回到了岑川開始,搬出了沈家獨自一個人住。
他也沒問過沈凝歡其他的事,只知道她在寫什麼小說。
擔心她不能夠養活自己,所以他每個月都要親自給她卡打一筆不菲的生活費供她開銷。
他以爲沈凝歡會用,誰知她一分錢都沒動,還另外開了個戶口將那些錢都存了下來,在她訂婚前,她將那筆錢都還給了他。
他沒收,只是勸着沈凝歡自己拿着用來以防意外。
“歡歡。”
“嗯?”沈凝歡抱着一摞衣服,疑惑的看他。
沈寧青說,“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一個人瞞着藏着,我知道你是不希望我們爲你擔心,但是我們是你唯一的親人,你連我們都要隱瞞着的話,你……”
“哥,我知道的。”她不太想聽沈寧青說起這些事。
沈寧青勸她的,她都聽了,也乖乖的跟着回去了沈家。
一回家,她的父母沒有問過半句她過得好不好,反而是劈頭蓋臉的一通指責,她不怪他們,卻無法控制自己不難受。
那種區別對待,讓她覺得她好像根本不是他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