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快到春節。
自從那次事故後,蘇喬安停了手的所有合作案,安心留在家裡養傷。
每天都會老老實實的按時去服用藥,從最開始的抗拒到現在的麻木。
她猛然發現她會耍賴不喝都是建立在有褚江辭在身邊的基礎。
他不在,她反而能夠忍着苦味兒將藥給吞服下去。
因爲她知道不會有人和褚江辭一樣哄着她,也不會有人會時刻關心着她的一舉一動。
她還不知道褚江辭究竟在美國幹什麼,從最開始說過的只去兩個星期,現在都一個半月了,那人還不回來。
也許這個春節不能一起過了,蘇喬安這麼想着,心底難掩失落。
他們明明結婚了那麼久,在一起待着的日子卻屈指可數。
唯一一起度過的春節,好像還是因爲她懷孕。
看着窗外霧濛濛的天氣,她輕輕嘆氣。
人可真是善變又不知痛的神生物,那些記憶彷彿都變得縹緲如一縷細紗,爭執也好、痛苦也好,都變得很遙遠。
現在去回想,那些事反而都記不清了。
一天、兩天、三天……
整整一個禮拜,他們沒有聯繫過彼此。
褚江辭沒找她,她也聯繫不褚江辭。
最初,她擔心褚江辭是在那邊出了什麼事兒,後來從陳薇嘴裡得知他們很安全,只是有點忙,暫時沒有時間。
她知道不該矯情,又忍不住會胡思亂想。
迫切的想要見到褚江辭,希望能夠他儘快回到自己身邊來。
她好像……真的被寵壞了。
……
2月14日,情人節。
當天晚,鬧失蹤鬧了接近兩個星期的人終於主動聯繫了她。
彼時,她正窩在家裡看老電影。
接到電話,她難掩欣喜的開口,“你忙完了啊?”
“嗯。”
蘇喬安臉的笑意淺了些,失落的垂下長睫,這麼久沒有聯繫過,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寡言少語,而她也不知道該找什麼話題和褚江辭聊下去。
似乎複合以後,他們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場景裡,兩人都很少開口說話。
她有時候會想,她其實還挺羨慕姜可柔的。
因爲姜可柔參與了他生命很長的一段時間,那段記憶都是和姜可柔有關,姜可柔也她會找話。
儘管…儘管這次是他親自將戒指給她戴,她偶爾還是會覺得沒有安全感。
她嘴笨,脾氣也不怎麼好,說話也不討人喜歡。
而且對褚江辭,她本能的感覺他和自己之間有距離感。
女人是這麼胡攪蠻纏又敏感還容易自卑的生物,最起碼,她是這樣。
“今天是情人節。”褚江辭說。
蘇喬安含糊不清的嗯了一聲,沉寂了許久,她才鼓起勇氣開口,“我……”
“來開門。”
……!
蘇喬安眼眸一亮,手腳麻利的從沙發爬下來,都沒開口問什麼,撒開腿往門口跑。
拉開門,笑顏燦爛的預備迎接他。
門口空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人。
蘇喬安愣了下,臉的笑意也沒了,舉着手機呆呆的站着,模樣要多呆有多呆。
她很失落。
那種從天堂一下跌入地獄的墜落感,讓她的心也跟着一起沉淪。
她沉默着。
一直沉默。
電話那端,褚江辭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有點過分,輕咳了一聲,“褚太太……”
“耍我很好玩兒嗎?”蘇喬安自嘲的笑了聲,“我還以爲你回來了…”
她真的以爲是褚江辭回來了,正在家門口。
可是這個騙子騙了她。
爲了測試她是不是想念他嗎?
這種愚蠢的測試爲什麼要進行呢?
這種問題都不需要問應該知道答案吧!她很想他,很想很想!
她語氣很低,像是被主人丟棄的寵物正低低的嗚咽着。
褚江辭心下柔軟,墨黑的瞳掠過一抹細碎的光。
蘇喬安低着頭,站在門口。
不一會兒,眼前出現了一雙鋥亮的皮鞋。
她一怔。
熟悉的懷抱將她緊緊包圍着,那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回來了。”
他沒有騙她,只不過他是想看看蘇喬安的反應纔沒有一開始站在門口。
看到她情緒那麼低落,他才覺得是自己做的太過分了,不該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也不該這麼哄騙她。
蘇喬安眼眶溫熱,伸手回抱住他,“騙子。”
“嗯,我是騙子。”
她又想哭又覺得好笑,“你又搞突然襲擊,我以爲你不會這麼快回來。”
“我很想你,在那邊吃不好睡不好,每天都在想你在忙什麼,在做什麼,會不會和我想念你一樣想念我。”褚江辭嗓音沙啞,緊緊摟抱着她,極爲眷戀的深嗅着她身的淡淡的香味兒。
他實在是等不及了,那邊的事一完以後,他迫不及待的趕了回來。
留着林巖他們在那邊收尾,大概還要一天左右林巖他們才能回來。
別說一天,他連一分鐘都忍不了了。
低頭親了親她發頂,褚江辭鬆開了手。
他進屋,反手將門關後反鎖。
蘇喬安正想開口,猝不及防被抱了個正着。
迎接她的是近乎粗暴的吻。
嘴脣發麻有點疼,他的吻霸道而蠻狠,像是要將她給吞下去。
蘇喬安腦缺氧,無法呼吸了,才抵制性的用手抵住了他胸膛,推了推,想將人給推開。
用了力,沒能推開。
迷迷糊糊的被推着進了屋,雙雙倒在沙發裡。
褚江辭鬆開她時,她神情很茫然,似乎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也沒有意識到一觸即發的危險。
臉的眼鏡被褚江辭給摘掉了,露出的那一雙眼睛如水清澈無瀾,蒙着一層薄薄的霧氣,紅脣殷腫,泛着水光。
她微張檀口,無辜的望着他,看起來清純又有着刻骨的風情。
秀色可人,看得褚江辭食慾大動。
粗糲的指腹摩挲着她紅腫的脣,黑眸幽深,俯下身,聲音低磁而喑啞,“褚太太,我想要你了,給我,好不好?”
他雖然這麼問了,但手下的小動作沒停過,熟練的挑開了毛衣鑽進了下襬,低頭沿着瘦削精緻的鎖骨輕吻着,撩撥的她身子發麻,說話都語不成調,“我…我沒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