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間裡,林巖神秘兮兮的從外邊進來,看到陳兆正在磨煮咖啡,他走近,手肘捅了捅陳兆,“你說總裁今早是不是吃錯藥了?”
“嗯?”陳兆端着咖啡杯,挑眉看他,似是在等着他的下。
林巖說,“我今早進去給總裁送件,發現總裁心一直心神不寧,還出了好多亂子。”
咖啡還很燙,總裁端起來喝,結果被燙到了嘴。
要簽字的件也弄錯了,甚至連要保存的數據都忘了保存,不是失手摔了什麼東西,是恍恍惚惚的坐在椅子聽不進別人說話。
要不是因爲他是親自去的褚宅接總裁過來,他幾乎都要誤會眼前的那個人是不是褚江辭了!
跟着總裁這麼多年,還沒見過他這麼不在狀態過。
要不是親眼看見,林巖都不敢相信這麼低級的錯誤,會是總裁這麼嚴禁自律的人弄出來的。
“該不會是因爲蘇律師吧?”林巖大膽推測。
聞言,陳兆端着咖啡杯的手一頓,他看了一眼八卦心滿滿的林巖,頗爲無語,“總裁的私事還輪不着你我來議論,你要是繼續在這裡跟我討論這些有的沒的的事兒,等會兒總裁要是有事找你找不到,我看你怎麼辦!”
陳兆的話提醒了林巖,他一拍腦門,“壞了!光顧着跟你說話差點把正事給忘了,不行!我不能繼續待下去了,我得去忙了!”
林巖說着匆匆忙忙的離開,陳兆看着不禁搖頭輕笑。
不慌不忙的喝完咖啡提神,將咖啡杯清理乾淨後,陳兆才離開。
他這一整天幾乎沒怎麼見到過褚江辭的面,早褚江辭到了公司來後,又帶着林巖離開了,接下來的行程也較忙碌,陳兆看了看時間,只怕今天褚江辭是沒時間再繞回公司來一趟了。
爲了方便他們工作,頂層總裁辦還單獨闢出了他和林巖的辦公室以及秘書辦。
正午,公司內的員工大部分都去用午餐了,只剩下他還在辦公室內忙碌着。
陳兆正站在傳真機旁等着對方傳送的件,冷不丁聽見身後有人叫他,“陳助理,忙着呢?”
他回過頭,看到推開門進來,滿臉堆笑的褚施,客套且疏離的喚道,“副總。”
“這會兒也沒別人,你不用那麼客氣,跟着江辭那孩子一樣叫我二叔或者叔。”褚施笑容滿臉。
陳兆反應極爲冷淡,“這於理不合。”
“這有什麼於理不合的?你和林巖雖說明面是江辭的助手,但公司哪個人不知道,你和林巖是江辭的左膀右臂,親如兄弟?這當着其他人的面你懂規矩是好事,私底下跟我們不用這麼拘束了。”
“副總,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特助,總裁肯賞識我那是我的榮幸,我要是不知所謂的話,那也太自不量力了點。”陳兆語氣淡淡。
褚施臉色雖然笑着,眼底卻沒有半分的笑意,他坐在沙發,若無其事的開口,“行,你們年輕人想怎麼叫想怎麼做,我們當長輩的也管不了,不過兆,你跟着江辭的時間也不算短了,有些事情我想你也應該懂,多條出路遠遠將路堵死只一門心思的往一條路鑽要明智得多。”
“我不懂您的意思。”陳兆面無表情的站着。
褚施也不介意他的態度不好,“你和林巖的業務水平誰高誰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只是……”
他頓了頓,掀眸看了眼陳兆,輕笑,“這江辭似乎更加看重林巖,那孩子也是年輕,不懂得該怎麼選擇,如果我是他,我不會讓一個有真才實學的人屈居人下,做着這麼辛苦勞累的工作,知人善任,公司才能長遠發展,你說呢?”
陳兆是聽出來了褚施這次來的目的,褚施一向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刻意選在午休時間來找他單獨談,說了這麼一番意味深長的話,擺明了是想收買他。
“總裁是個有大智慧的人,淺顯的道理他都明白,該怎麼做,什麼人該放在什麼位置,總裁心底也誰都清楚,副總,我看您有空還是多多約束自己的手下,省得下次再鬧出這種醜聞來,害得公司被連累。”
褚施臉色微變,“看來陳特助這是不太待見我,也罷!那我不留在這裡給陳特助添堵,只是有句話我還是想提醒陳特助,年輕人有骨氣是好的,只是別把話說的太死,事做的太絕,給人留餘地是給自己留條後路。”
他說着起了身,走之前,褚施將拿來的東西放在了茶几,“這裡邊的東西我相信陳特助應該很感興趣,不着急,等你看完後,再決定怎麼做也不遲,我隨時等候着陳特助。”
褚施的眼底滿是嘲弄,他說的話令陳兆擰緊了眉。
沉默不語的幹杵着,目光定定落在茶几那個小小的u盤。
是什麼東西能讓褚施這麼胸有成竹?
陳兆猶疑了許久,才前去將u盤拿起來揣到了兜裡。
是什麼東西,晚點一看便知。
至於褚施的目的,陳兆大致也能猜得到。
這次的惡性事件造成了事故,現場那麼多工人受傷,輿論也在不斷的抨擊着公司,這對公司樹立的良好形象造成了很大的損害。
加之後來是因爲建築材料有問題的消息被人惡意泄露出去,造成了現在清溪園的項目工程被迫停止,二期預售慘不忍睹,連一期工程已經賣出去的房子,現在很多業主也都鬧着要退房。
因爲這件事,總裁最近寢食難安,勒令嚴辦被查出來的涉事人員,總裁的意思是趁着這個機會將褚施在公司裡安插的人全都查處,趁機將他的爪牙都拔掉。
褚施現在來找他,無非是希望他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他們一馬,他不能看着總裁毀了他在褚氏苦心經營的關係。
陳兆一手插兜,手裡還把玩着那個u盤,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