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安在醫院的休息室窩着休息,不知不覺窩在小牀睡着了。
太累了,眼皮很沉,一動不想動。
陽光刺在眼皮很不舒服,蘇喬安這才睜開了眼睛,用手擋着外邊刺目的強光,迷濛的看着四周,腦子還有點懵。
天亮了?
她昨晚居然在這裡睡了一夜!
蘇喬安垂下眸,看到隨着自己起身滑落的黑色風衣不由得一怔。
拾起後,她摟着衣服微微出神。
這不是…褚江辭的衣服嗎?
印象她睡着前褚江辭似乎都沒有回來,她一個人在屋子內乾坐着,坐到了凌晨兩點多熬不住了才躺在牀睡了過去。
她睡着的這段時間,褚江辭回來過嗎?
蘇喬安爬下了牀,拉開門預備出去的時候正好撞了來給她送早餐的林巖。
“蘇律師您醒了啊!”林巖滿臉堆笑。
蘇喬安看了眼他身後沒見到自己想找的人,遂問,“你們總裁呢?”
“總裁一大早去公司了,有些緊急要務要處理,不過他走之前吩咐過我要好好照顧您,等您醒了吃完早餐後送您回去。”
“緊急要務…”蘇喬安問,“是不是這次事故的事?”
“嗯。”林巖不打算瞞着蘇喬安,十分坦然的說,“是這次事故的事,昨天調查後得知事故的原因是建材問題,現在總裁已經趕回去處理了,至於醫院這邊由我來善後處理。”
“建材?”這不可能吧!褚氏最開始涉足的是房地產,可以說褚氏是華南地區的房地產巨鱷,位置幾乎無人能夠企及,後來褚氏慢慢壯大,纔開始涉獵其他行業,當然其他行業也做的非常好,如影視業。
這麼多年來,褚氏從沒出過這種意外,這跟他們的嚴格把控每一道關卡也有關,怎麼可能這次會因爲建材出了問題?
“唉——”林巖嘆氣,“還不是因爲褚副總堅持要更換供應商,將我們多年的合作伙伴給得罪了,這才臨時換了建材商,結果出了這種事。”
褚施?
蘇喬安凝眸細思了許久,她說,“早餐我不吃了,麻煩你安排人送我去趟公司!”
“啊?”林巖驚恐道,“不行!蘇律師您這個樣子不能去公司!”
“你放心,我不會給他添亂的,我也不會這個樣子進去公司內部讓別人看到,我是在公司門口等一等。”
“可是現在公司樓下全部都是蹲守着的狗仔。”林巖很爲難,“您要是過去,萬一出了好歹,我負責不起。”
蘇喬安不想難爲他,只是她想親自過去看一眼,否則安心不下。
“這樣吧!蘇律師您在這兒稍等一會兒,先吃個早餐,我去交代一聲,親自帶您過去。”林巖說。
她點點頭,“好,麻煩你了。”
有林巖帶着過去當然好,事實無論是誰帶她過去都無所謂,她反正目的只有一個,不過只是想確認一下他不出意外。
蘇喬安接過了他手裡的早餐,乖乖的坐在休息室內等着林巖。
——
“昨天不是開過會了嗎?怎麼今天一大早的又召開了董事會?”
“你還不知道啊!”職員小聲的說,“我聽秘書辦的人說,昨晚總裁讓人徹查這次事故的原因,結果查出來是因爲建材問題,總裁知道後大發雷霆,我看今早要召開的會議十有八九是要找人算賬了!”
“啊?這次負責談建材商的人好像是褚副總吧?褚副總一直不得總裁心意,這次鬧出了這麼大的事,總裁肯定要問責,說不定褚副總得收拾鋪蓋卷從公司離開了!”
……
聽到外邊職員的議論,褚施臉色鐵青,“你都聽到了吧!褚江辭那個臭小子這回肯定要扒了我一層皮!”
褚天澤坐在辦公椅,腿交疊擱在辦公桌伸着,他漫不經意的看了急的焦頭爛額的褚施一眼,“二叔,你現在急也沒有用,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依照二哥的性子,他是絕對不會輕饒了你的,本來愁找不到把柄將你跟我一起趕出去,這下他抓到了把柄,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你,算不死也確實要脫層皮了。”
“你還說風涼話!”褚施瞪着褚天澤,“我來找你是讓你幫我想辦法,不是來聽你教訓的!”
“我能有什麼辦法?”褚天澤諷刺一笑,“二叔你要是懂得收斂不會落到現在這種下場,這種事你也敢偷工減料吃回扣,我看二叔你應該感到慶幸這次事故沒有鬧出人命來,否則褚江辭只要將你往前邊一推,站在風口浪尖的人可是你了!”
褚施臉色青白交加,悶着口氣在胸口,他知道褚天澤說的都是對的,如果不是因爲他這次偷工減料的太過分不會出意外。
“我該怎麼做?”褚施焦躁不安,“現在事情都發生了,你再說這些風涼話有什麼用?褚江辭現在已經通知各董事到公司來,一直沒見我是爲了在董事會揭露我,我現在能怎麼做?”
褚天澤看着褚施,思索許久,“很簡單,棄車保帥。”
褚施皺眉,似是不理解他的意思。
“隨便拉個人出來當替死鬼這種事,二叔一直以來都做的很好,難道到了今天這種時候還要我教你嗎?”褚天澤說,“你只剩下半個小時的時間準備,你最好做好萬全準備,否則我那位好二哥是不會買賬的!”
褚天澤的話如醍醐灌頂,褚施瞬間清醒,站起了身,“我現在去辦!”
他急着將甩鍋找替罪羊,這次的事鬧得這麼大,不是他能夠承擔得起後果的,要是乾坐着等褚江辭來算賬,只怕褚江辭會趁機奪權將他徹底剔除出褚氏。
出門前,褚天澤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二叔在公司應當也有些人脈,那般董事們不過是見錢眼開的廢物,只想着吸血填飽自己,我想二叔應當跟他們也有些交情,只要在董事會召開前,你跟他們通個氣,我相信褚江辭也奈何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