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用一遍遍的來跟我說。 ”蘇喬安深吸氣，平靜的看向他，“如果我真的對你期待過，想要更多，那這幾年我不會這麼風平浪靜的忍下去，你別忘了，說要離婚的人是我。”
她是看的太清楚，將自己的位置也認得太清楚，所以才選擇了放棄。
看不到一絲希望，她繼續堅持有什麼用呢？無非是浪費時間，浪費光陰。
“很好，希望你記住今天自己說過的話。”褚江辭態度冷淡。
蘇喬安輕笑了一聲，“你放心，我一直拎得清楚，也知道自己該站在什麼位置。”
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再跟褚江辭扯什麼關係，也不太想見到他。
見不到他，她的日子反而更好過點。
意料之的沉默，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直到服務生進來送菜，將菜端到桌後，蘇喬安聞到了那股飯菜的味道後，覺得膩得慌，心底直犯惡心。
她捂着胸口，企圖將那股想吐的感覺給壓下去。
最後沒能忍住，她起了身奔向了房內的洗手間，趴在洗手池乾嘔。
壓不住的酸涌直往冒，小臉都憋的通紅。
她打開了水龍頭接了點水漱口，手緊緊扒着洗手池邊沿，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驀地，蘇喬安擡眸看到眼前多了一隻玻璃杯。
握住玻璃杯的手骨節勻稱修長，沒有指甲，修剪的極爲短。
“漱口。”言簡意賅的兩個字，一如既往的沉默是金風格。
蘇喬安接過了水杯端着喝水漱口，抽了紙巾擦嘴時，她啞着聲說，“謝謝。”
“一直都是這樣嗎？”褚江辭意味不明的問。
她愣了會兒，沒能反應過來，“什麼？”
“你一直都是聞到飯菜作嘔，所以才越來越瘦？”褚江辭問。
“不是。”蘇喬安臉泛紅，嘴脣卻是蒼白的，“這是孕吐反應，很多準媽媽懷孕都會經歷這個時期，等過一段日子會好了。”
“孕吐？”褚江辭擰起眉，“沒辦法治？”
聞言，蘇喬安盯着他看了好久，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盯着他，許久，她才扯脣一笑，“孕吐太嚴重的話需要去醫院看看，像我這種只是輕微反應，只要飲食方面稍微注意點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需要治療。”
“你在笑我？”
“沒有啊”蘇喬安搖搖頭，“我沒有在笑你。”
褚江辭眉心緊鎖着，格外嚴肅的說，“我，是第一次當爸爸。”
蘇喬安看着他，瞳仁微滯，爸爸？褚江辭現在肯承認孩子的身份了是嗎？
“沒關係，慢慢學。”蘇喬安鼻尖微微泛酸，“你這麼聰明，肯定一學會。”
出乎她意料，褚江辭沒有跟她多做計較，而是格外認真的問她，“我可以摸摸你的肚子嗎？”
“嗯……”蘇喬安含糊的答應了下來，垂着眸，看着他將手慢慢的覆在自己隆起的小腹。
他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料傳達到她身，她有點恍惚，這種溫暖是來自褚江辭的，她相信寶寶肯定也感受到了。
褚江辭將手覆在她小腹一直不動，放去的那一刻，眸色微微閃爍，有種十分微妙的感覺，這裡孕育着一個小生命，而且即將出生。
葵葵那種性子太折騰人，如果是他的孩子，他肯定不會讓孩子跟葵葵一樣那麼愛鬧愛玩。
思及此，褚江辭冷峻的眉眼漸漸變得柔和，嘴角不自禁的微微勾起，臉浮現出溫暖的笑意。
蘇喬安擡眸看到的便是他嘴角溫柔的笑意，他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肚子。
或許……
他對這個孩子也不是全然沒有感情。
或許……
他只是需要時間去接受一個新的身份，他還愛着這個孩子。
“謝謝。”褚江辭忽然間說了句令人摸不着頭腦的話。
蘇喬安聽懂了，所以更加心酸。
她耿耿於懷的是褚江辭不承認孩子的身份，他甚至想要了孩子的命，現在，他說謝謝。
謝謝她這麼辛苦的懷着孩子，謝謝這個孩子來到他身邊。
——
公司下都能感受到總裁的變化，這幾天捱罵的人少了，算是案不能用至少不會跟過去一樣被貶的一不值，整個公司的氛圍十分和諧。
林巖進來送件，瞅着自己總裁春風得意的樣兒，心底迷糊，最近也沒發生什麼事兒吧？怎麼總裁看着這麼高興的樣子？
“我讓你準備的東西，你弄好了沒有？”褚江辭正在處理件，順嘴問了一句。
林巖立刻驚醒，“已經辦好了，東西也都已經送回去了，總裁您放心，姜小姐今天不在家。”
提到姜可柔，褚江辭正在簽字的手一頓，他看了林巖一眼，沒作聲。
林巖眼尖，看到了他桌的書，詫異的睜大了眼睛看，想確認是不是自己花了眼看錯了。
真是孕婦百科？
總裁這該不會是因爲蘇律師懷孕所以在學習吧？
褚江辭簽完件後，將件闔，見林巖低着頭似乎是在憋着笑，眉心微皺，“林巖。”
“總裁！”林巖反應格外大，擡起頭看向褚江辭，”有什麼吩咐嗎？”
“去預約好醫院。”褚江辭沉聲說。
“醫院？”
“嗯，預約好醫院等着待產。”褚江辭想以後的事現在來說都太早了，現在唯一能做的是先讓蘇喬安先將孩子順利生下來。
林巖有點驚訝這段時間褚江辭的變化，不停的讓自己去買東西，無論是對孕婦好的新鮮水果和蔬菜還是補品，亦或者是小孩子用的東西，現在又偷偷的一個人看孕婦百科，如今還讓自己去預約醫院，總裁這是…轉了性了嗎？
“蘇律師懷孕還想才只有四五個月吧？總裁，現在去預約醫院是不是也太早了點？”這要預約醫院等到懷孕七八個月的時候再去也來得及，幹嘛現在急着做？
“叫你去去，哪兒都那麼多廢話。”褚江辭冷冷看了他一眼。
林巖點點頭，了個ok的手勢，他拿過桌褚江辭簽好字的件，出去之前，他說，“總裁，姜小姐早來過電話，她讓我問您晚有沒有空，她想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