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掌櫃見孟茯苓不語,不禁感到着急,“孟姑娘,在下不知食爲天給你開了什麼高價,但不管他們出多少,我們都加三成!你看這誠意如何?”
這時,村民都走近了,剛好聽到畢掌櫃的話。都屏住了呼吸,腦子裡飛快盤算着多加三成是什麼概念?
可他們只知道粉條很賺錢,卻不知到底能賺多少,自然是算不出來。
全都眼熱地看向孟茯苓,都認爲她肯定會答應。
可惜,孟茯苓還是搖頭,編說道:“畢掌櫃開價確實有誠意,可我還是不能應下這買賣。我和食爲天的韓老闆是簽過買賣契書的,若是違背了,我便要吃官司。”
孟茯苓賣菜譜有籤契書,而粉條非但沒有,她甚至和韓樺霖言明,她可以將粉條賣給其他酒樓。
但她和哪家酒樓做生意都行,就是不可能與鴻運酒樓,她可沒忘了之前她被陷害,祝來福也有意害她。
畢掌櫃見得孟茯苓半分不讓。心裡愈發焦急了,他若是空手回去,以東家那暴躁脾氣,說不準會把他踢出鴻運酒樓。
想了想。畢掌櫃就咬牙又加了價格,“五成!”
衆人的眼睛又瞪圓了一圈,緊緊盯着孟茯苓,等着看她如何反應,孟茯苓依舊搖頭,扔出兩字,“不賣!”
“七成!”畢掌櫃幾乎是咬牙切齒了,青筋已經畢現。
圍觀的村民灼熱的眼神,也令他有種被當成猴子圍觀的難堪。
見孟茯苓再度搖頭,畢掌櫃實在是氣得狠了,一怒之下,高聲說道,“雙倍!我們鴻運樓出雙倍價錢,粉條只能賣給我們酒樓。”
雙倍!衆人看向孟茯苓的眼神,簡直要冒出火了。
從頭到尾她只說不賣,或搖頭。就硬是把價格扛到翻倍了,都暗想這份心機手段真厲害啊。
薛氏不知道祝來福曾有意害孟茯苓的事,她上前扯了扯孟茯苓的衣袖,有些激動道:“茯苓、這、這……”
孟茯苓自然明白薛氏的意思,粉條如此大賺,價格翻倍確實很令人心動。但她絕不會因此違背自己的原則,再說,與祝來福這種人合作,無疑是與虎謀皮。
“畢掌櫃還是請回吧!”孟茯苓阻止畢掌櫃再開價。
畢掌櫃臉陰沉得可怕,“我們鴻運酒樓不說在岐山縣,就是在京裡也有些勢力,若是孟姑娘一意孤行,以後有個什麼差錯,那就,呵呵!”
他故意不把話說完,末了。還呵呵冷笑,一聽便有種威脅的意味。
孟茯苓眉梢一挑,冷笑道:“畢掌櫃這話,我記下了!我倒要看看我正經做事、賺個辛苦錢,你們能拿我如何!”
孫掌櫃臉色寒得都能刮下二兩霜來,暗罵孟茯苓不識擡舉,眼見白花花的銀子居然不要。
但一想到空手回去,自家東家指不定會怎麼懲治他,他心裡的懊惱和焦急就再也壓不住了。
一時氣極,畢掌櫃就忍不住怒罵:“你這死丫頭,別給臉不要臉,我們鴻運酒樓肯買你的粉條。是看得起你。還敢推三阻四不同意,不就是些破粉條嗎?有種你就看嚴些了,小心哪日有些天災人禍,哼!可就打水漂了………”
這話說得可真夠直白。就是傻子都能聽出赤裸裸的威脅之意,不說孟茯苓如何生氣,葫蘆已沉着臉,要上去教訓他。
孟茯苓伸手攔住葫蘆。“畢掌櫃,你覺得在我們嶺雲村的地盤說這樣的話,合適嗎?”
葫蘆實在搞不明白孟茯苓,說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指望這些村民幫她?
畢掌櫃卻不以爲意道:“怎麼不合適?不過是一羣上不了檯面的土包子,我若是不痛快,隨時都可以把你們送進大牢。”
村民們本來都是抱着看好戲的心態,突然被畢掌櫃罵土包子,都被撩起三丈怒火,死死瞪着畢掌櫃,恨不得把他吃了。
畢掌櫃眼見衆人虎視眈眈地圍了過來,心下也是發虛,極力咬着牙、挺起脊背,怒喝道:“你們要幹什麼!我可是城裡來的,若敢打我,定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閔城禮也在村民羣中,他爲人機靈。略一想,倒悟懂了孟茯苓的意思,便大喊道:“你們城裡人多了啥?真當我們村裡人好欺負了?”
經他這一喊,村裡的漢子更加激動了。再則,這裡的村民都是窮慣了,多少有些仇富的心理。
這種心理一經挑起,就如野火燎原般。一發不可收拾。
“你們有錢了不起啊?要是敢欺負到我們頭上,我們就去放火燒了你們的狗屁酒樓!”
“對,對,燒了它!真當我們嶺雲村的人好欺負啊!”
“呸!什麼狗屎掌櫃。不就有幾個臭錢嗎?居然也敢跑我們地盤上亂叫!”
“………………”
衆人一邊惱怒喊叫着,一邊又往前攆了幾步,直將畢掌櫃包圍了起來。
而孟茯苓等人不知何時退出人羣外,孟茯苓扶着薛氏。笑道:“娘,我們進屋吧。”
“這樣真的好嗎?”薛氏看着情緒越來越激動的村民,有些過意不去。
孟茯苓眼裡閃過一絲狡黠,“有什麼不好的?都是一個村的,自該團結些。”
葫蘆看着她愈發燦爛的笑容,心情莫名的暢快,不由自主地勾脣淺笑。
就在他們說話之時,那邊。畢掌櫃不知又說了什麼,惹得村民們真的動手圍毆他。
“快進去,沒什麼好看的。”孟茯苓又催促薛氏等人,一面又交代喬婆子道:“待會蒸上幾鍋二合面饅頭,分給他們。”
這下,葫蘆徹底無語了,這女人真是?激得村民們幫她圍毆畢掌櫃,最後。又發饅頭給他們,算是獎勵嗎?
孟茯苓纔不管這麼做厚不厚道,那些村民一開始可都是抱着看戲的心態,既然這麼喜歡看戲。就讓他們參演好了。
她也不信畢掌櫃、甚至祝來福會一個個報復這些村民。
頓了一會,她似想到什麼,便把蘭香招到跟前,“蘭香。回頭你另外做些好飯好菜送去成禮哥家,就說是我答謝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