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短短一天時間,樸成仁橫掃了西南省的諸多武館,光是打進醫院的武者,就有幾十個,這麼多武館的人,吃了這麼大的虧,他們又怎麼能咽的下這口氣呢。
雖然在他們來到這裡的時候,根本就不覺得張雪珍家的跆拳道館能有足以對抗樸成仁的高手,但他們還是希望能有奇蹟出現,所以,他們來了。
除了這些習武的人,他們的朋友,家屬,同樣是義憤填膺,所以他們也來了。
再除了這些人,還有個別幾個心懷鬼胎,起初想要看唐風被暴打,如今想要利用這件事情做一點文章的人,也來了。
而隨着狠狠給樸成仁來了個八連摔,衆人爲唐風發出了喝彩,喊出了無比響亮,甚至可以說的上是震撼的叫好聲,立刻就引來了許多的行人,在這道館的門口,人自然也就越聚越多了。
當然,還有一些在暗處觀察着情況,沒有靠近過來的人。
看到龍豐出了門,圍在門口的人羣中立刻響起了一陣嘲諷的聲音。
“呦呵,這不是昨天那倆牛-逼-哄哄,到處踢館的狠人麼?”
“可不是?這特麼就叫報應啊,被打成這個-逼-樣,也真是活-特-麼該。”
“哈哈哈哈!”
本來,龍豐心中就又窩囊,又憤怒,此時聽見這些聲音,臉色頓時就變得越來越難看了,一股子怨氣和怒火直衝腦門。
不過,面對這麼大的陣勢,龍豐心中多少也有些恐慌,很明智的沒有出聲,臉皮顫了顫,就架着樸成仁繼續邁開了腳步,想要擠進人羣,馬上離開這裡。
“誒?這真是昨天那倆人麼?我看着怎麼不像呢?昨天那個姓樸的多牛-逼-啊,今天怎麼就讓人打的跟死狗似的呢?沒準不是他呢?”
“我看也不像,不如離近點再看看?”
“嘿嘿,那就看看。”
見龍豐沒有反應,幾個人彼此對視了一眼,嘴角噙着一抹邪氣的弧度,朝着龍豐邁開了腳步。
隨着這幾個人朝龍豐靠近,其他人面色一動,又有些人邁開了腳步,緊接着,越來越多人的稍稍遲疑了一下,帶着一種隨大流的心態,也紛紛朝龍豐靠近過去。
除了一小撮別有用心的人之外,其他絕大多數人都覺得,昨天這倆人那麼威風,難得現在他們被人收拾了一頓,這麼好的奚落他們一下,從嘴上找點利息的機會,要是錯過了,那就太可惜了。
“你們,想要幹什麼?”
眼看黑壓壓的人羣從四面八方‘逼’近過來,徹底擋住了去路,龍豐更慌了,緊皺着眉頭,色厲內荏的問道。
“幹什麼?草,我們走個路,你還管得着了?你怎麼就那麼霸道呢?”
最初走過來的一波人裡面,一個二十多歲,帶着口罩和鴨舌帽的小青年不屑的說道。
“就是,你昨天不是很吊麼?我們就樂意站在這,關你屁事了,你不服啊?你打我啊?”
另一個也帶着口罩的人,馬上就抱着膀子,擋在龍豐的身前接口說道,龍豐惱怒的說道:“讓開,你
們擋到我的路了。”
第一個帶口罩的年輕人從鼻子裡面哼了一聲,“嘿,真有意思啊?這路是給你家開的?”
第二個帶口罩的人推了龍豐一把,“你存心找茬是吧?你就不會從別的地方走?”
與此同時,在一個視野良好的上坡上,一輛停在路邊的警車裡面,李天穿着一身颯爽的警服,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目光注視着人羣,嘴角微微上揚着。
在駕駛席的位置,是一個和他關係不錯的男警察,後面還有幾個警察,他們目光同樣注視着跆拳道館門口的人羣,只不過神色卻不像李天那麼輕鬆,眉頭微微皺着,顯然很有些緊張。
眼看有人和龍豐起了爭執,男警察終於忍不住了,側目看了看李天。
“李天,那邊情況好像有點不對啊,咱們是不是該過去了?”
李天搖了搖頭,“暫時不用,看看再說。”
笑話,雖然我不喜歡張勁鬆那個鳥人,但是也不是龍豐你可以欺負的,不給你點教訓,怎麼能算了;而且老爸也說了,我隨意就好。
“可是,萬一事情被鬧大了,恐怕……”
李天輕笑一聲,道:“那兩個H國人昨天確實太過分了,今天羣衆的情緒有點激動也是正常,讓他們稍微發泄一下吧,這事攤在誰的身上,誰心裡都會堵得慌,就這樣吧,再觀察一會,反正救護車也給他們準備好了。”
男警察心中還是不放心,覺得李天實在太大膽了,如果換成李亞晨在這裡,肯定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可惜李亞晨和副所長暫時都不在,李天就是所裡話語權最高的了。
但既然李天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反駁什麼,誰叫李亞晨現在風頭如此大,李天又是人家的公子,也只能移開了目光,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人羣之中。
一棟附近的民居里面,雄昊站在窗邊,手中拿着一個高倍數的望遠鏡,同樣目不轉睛的看着他手下兩個小弟在那裡裝成激憤的羣衆,對龍豐進行着挑釁,望遠鏡後面的雙眼裡面,透出了幾分得意和讚賞。
唐風啊唐風,早就知道你能打,我可真沒想到你這麼能打,居然就連樸成仁都被你放倒了啊!
不過,就算你再能打又怎麼樣?
呵!只要這兩個H國人,最好再有幾個看熱鬧的傻x死在‘混’‘亂’之中,這件事情就和你脫不了關係,我看你還能不能逃過這一劫?
心中這麼想着,雄昊的目光繼續透過望遠鏡向下看着,很快就又發現了一件讓他覺得很有趣的事情。
似乎,除了他安排的人之外,還有人抱着和他同樣的目的,也派了人在道館的門口,對圍觀的羣衆進行着蠱惑和煽動,和他安排的人一起在火上澆油。
有意思,嘿嘿……有意思啊。
還是與此同時,除了李天,雄昊之外,還有幾雙位於暗處的眼睛,密切關注着跆拳道館門口的情況,只不過,每個人的心思都各不相同。
被這麼多人堵着,迎着一道道激憤的目光,龍豐的心情越來越糟糕了。
昨天他還跟着樸成
仁到處耀武揚威,然而今天卻如同過街老鼠,這種反差實在是太巨大了,巨大到讓他惱火的簡直有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然而就在這時,不知道從哪裡飛過來了一個雞蛋,“啪”的一下打在了龍豐的額頭上,蛋殼破碎,蛋清蛋黃流了他一臉,黏糊糊的滴落下來,又沾都了他的衣服上。
龍豐徹底暴怒了,張嘴就用H語罵了一句,恰逢身前一個人擡手指着他的鼻子,他猛的一巴掌拍了過去,頓時就將那個人的手打到了一邊,發出了響亮的“啪”的一聲。
“我草!這小子罵咱們都是垃圾!說有種都別跑!他要一個個的搞死咱們!”
終於等到龍豐動了手開了口,幾個始終挑釁他的人不由大喜過望,趕忙義憤填膺的大聲“翻譯”起來。
聽到了這個聲音,衆人的怒火也徹底被點燃了,儘管龍豐的發音很簡短,根本就沒有說那麼長的一串話,不過這時候大家本就在氣頭上,誰也沒想那麼多,也就都跟着信以爲真了reads;。
“乾死他!”
又有人喊了一聲,馬上就有人對龍豐一腳踹了過去,場面在一瞬間陷入了極度的‘混’‘亂’。
緊接着,一陣響亮的警笛聲便傳了過來。
正所謂民不與官鬥,這聲音對於大多數人的威懾力還是很足的,‘混’‘亂’的場面中,許多人都扭頭看了看那輛飛快靠近的警車,本能的作鳥獸散,拔‘腿’就跑。
剩下一些別有用心的人,雖然覺得不甘,但這時候如果繼續動手,就會變得特別明顯,也只好趁亂也跟着人羣跑了起來。
不過就算是這樣,當李天和一衆警察下車的時候,龍豐還是已經被打了個烏眼青,滿臉花,身上臉上到處都是混合了蛋清蛋黃的鼻血,以及數不過來的大腳印。
至於樸成仁,看起來比龍豐更慘,身上的腳印更多,鼻樑骨都被人給踩的塌了下去,在劇烈的疼痛中,已經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這樣的大‘混’‘亂’,當然也引起了跆拳道館裡面衆人的注意,剛開始的時候,大家也都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態,覺得龍豐和樸成仁是咎由自取。
但是隨着‘混’‘亂’的升級,衆人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唐風也總算是擠出了一條道路,從道館裡面走了出來。
一出門,唐風就看見龍豐和樸成仁無比狼狽的樣子。
樸成仁雖然看起來更慘,但卻陰沉着臉一言不發,龍豐則對從警車裡下來的兩名警察罵罵咧咧的說了些什麼,然後便被架上了一輛呼嘯而來的救護車。
再然後,唐風就看見李天笑着臉走了過來。
迎着李天的目光,唐風咧嘴一笑,“李天,很及時啊。”
“小意思,班長你才厲害呢,我先去看看張勁鬆那個傻蛋怎麼樣了。”說着李天朝裡面擠去。
“去吧,他好的很。”看着李天的背影,唐風無奈一笑:“終究還是很關心張勁鬆的,這算不算打出來的兄弟情。”
“算不算你很關心嗎?”一道熟悉而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