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神,好久不見!”
瞄了一眼白婧璇根本就沒有被扭到的右腳,唐風笑了笑,“白小姐,現在這裡只有一個高中生唐風,可沒有什麼風神了。”
白婧璇微微一笑,點點頭,“你……真就捨得和過去斷個乾乾淨淨?看見你現在這樣,我真的很難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過爲什麼天網的名單上面那還在,你是來這裡執行任務的對嗎?”
唐風坐到白婧璇對面的一個石凳上,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並沒有回答白婧璇的問題,“白小姐,你也說了,那都是過去,我現在的日子挺好的,不用擔心會突然沒命,也不用眼睜睜看着昔日的戰友變成冰冷的屍體,更不用考慮下一個死在我手裡的人是不是真的罪有應得,我很自在,很開心,也很滿足。”
說這自己的真實感悟,唐風流露的真情,絲毫不假!
白婧璇直視着唐風的雙眼,唏噓的嘆了口氣,“風神,我只是覺得,以你的本事,做一個邊陲小縣的高中生簡直太委屈你了,就衝着你之前一次次救了我的命,如果你想去燕……”
如果換成其他知道白婧璇身份的人,光是能夠坐在這裡和她說說話,那都是一件值得興奮的睡不着覺的事情,然而不待白婧璇把話說完,唐風便搖搖頭,打斷了她的話。
“白小姐,多謝你的好意了,其實你大可不必謝我什麼的,我那時候的任務是保護你,所以我就理所當然的那麼做了,如果我的任務是殺了你,那我也一樣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完成任務的。”
儘管唐風這話說的非常冷酷,但是白婧璇卻依舊神色如常,勾了勾嘴角,道:“事實就是事實,如果其實是一個很沒意思的詞彙,你覺得呢?”
見白婧璇絲毫沒有因爲自己的話而被嚇到,唐風不禁心中無語,後悔出現在武老爺子的宴會上,不然白婧璇就不會知道自己在武城了。
唐風也不想再在這件事情上多說什麼,索性直接轉移了話題。
“不管怎麼樣,謝謝白小姐沒有點出我過去的身份,不如說說你吧,你怎麼來到武城了?莫非你也接到了什麼特殊任務?當然,如果不方便說,就當我沒問好了。”
對於大多數知道白婧璇這個名字的人來說,只知道她的背景強大,根正苗紅,她所在的何家跺一跺腳,對整個華夏都會產生震動,知道她是個智慧和美貌同樣出類拔萃,猶如傳說一般的女人。
但唐風卻還知道她的另一個只有極少數人才知道的隱藏身份,她從屬於一個特殊部門,當然,這個部門所做的,也都是一些不能被公衆所瞭解的特殊事情,是天網組的附屬機構之一,大部分負責情報工作。
之前白婧璇就是因爲遇到了無比棘手的麻煩,這纔有了和唐風的相遇。
如果不是唐風,那麼白婧璇也根本就活不到現在了。
白婧璇笑着搖搖頭,“沒什麼不能說的,我現在無限期放長假了,無事一身輕,就想隨便走走看看,正好我打算在這裡投資,所以我就來武城
了,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你。”
聽到白婧璇這麼說,唐風忽然一愣,心中無語的嘀咕了一句“鬼才信!”
恰逢這時,唐怡舒帶着一瓶止痛的噴霧劑遠遠走了回來,也就算是給唐風解了圍。
唐怡舒儘管準備充分,但也沒想到白婧璇會扭到腳,再加上唐怡舒昨晚讓獅子山所有的工作人員都無視自己和白婧璇,當作普通遊客就行,所以並沒有人幫唐怡舒。
都是想幫不敢,弄不明白縣長大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白婧璇的腳踝,其實根本就什麼事都沒有,只不過是爲了單獨和唐風說會話找的藉口罷了。
不過既然是演戲,自然要有始有終,白婧璇還是接過了噴霧劑噴了兩下,然後便展顏一笑,表示腳上已經沒事了,唐怡舒懸在嗓子眼的心,也總算落回了肚子裡面。
然而就在三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有三個人朝着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這三個人分別是一對四十歲左右的男女,男的胳膊底下夾着柺杖,右腿纏着厚厚的繃帶,一臉憤慨,女的眼圈紅紅的,好像受到了多大的委屈,加上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神色義憤填膺。
三個人穿的都很一般,看起來似乎是工薪階層的,很樸實的一家三口。
“真是蒼天有眼,菩薩顯靈啊,T縣長啊,我們可算是找到你了,你今天無論如何都得給我們個說法啊!”
這三個人,目光直指唐怡舒,其中那個中年婦女離得老遠就哭哭啼啼的喊了起來。
唐怡舒一愣,這三個人她一個都不認識,不過看他們的架勢,怎麼好像她對他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呢?
中年婦女的這一嗓子喊的很響,哭腔也十分的濃重,一下子就讓很多人朝着這邊看了過來。
“你們……認識我?”
有些尷尬的的看了白婧璇一眼,唐怡舒目光轉向越來越近的三個人,疑惑的問道。
“T縣長,我給你磕頭了啊!我求求你,你就把醫藥費給我吧!我是實在沒辦法了啊,我都要活不下去了,我求求你了啊!你是咱們WC縣的縣-長,你那麼有錢,你就別欺負我這種小老百姓了,求求你,求求你!”
四十多歲的那個男人說着話,將柺杖一扔,撲通一下就跪倒在地,真的“咚咚”的給唐怡舒磕起頭來。
這一下,唐怡舒的臉色更難看了,她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在她陪同白婧璇的這個節骨眼上,居然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然而不待唐怡舒開口說些什麼,三人裡的中年婦女就嚎啕大哭起來,“老宋啊,咱們家這是造了什麼孽呦,嗚嗚嗚……這都叫什麼事啊!”
“爸!男人膝下有黃金啊!你的腿還打着石膏,你怎麼能給她這種人下跪呢!爸!你快起來啊!”
看起來似乎是這兩個人兒子的小夥子臉上也更加憤怒了,一邊拼命的將中年男人往起拽,一邊對唐怡舒怒目而視。
然而被稱爲“老宋”的
男人卻對身邊的聲音充耳不聞,就是一個勁的在那磕頭。
本來,中年婦女那一嗓子就夠引人注意的了,當她開始嚎啕大哭,身邊的小夥子開始怒聲大喝,再加上老宋不斷磕頭的樣子,頓時就引來了更多人的目光。
很快,就有很多人朝着這邊湊了過來。
來這裡燒香拜佛的,絕大多數都是生活不盡如意,希望能夠菩薩顯靈,保佑他們能夠擺脫種種煩心事的的平民百姓,見到這一幕,全都唏噓着朝着那一家三口投去了同情的目光,再看向唐怡舒的眼神,則變得十分不對勁起來。
察覺到周圍那一道道滿是不屑,憤慨和嘲諷的目光,唐怡舒的心情簡直糟糕透頂。
她連什麼情況都沒搞清楚呢,眼前這三個人就在那大哭大叫,一下子就連帶着白婧璇被這麼多人給圍在了中間,這叫什麼事啊?
唯一讓她稍感欣慰的是,白婧璇的表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在被衆人圍住的同時,便重新坐在了石凳上,自顧自的喝了口水,一如既往的優雅從容。
唐風則站在了白婧璇的身邊,顯然是在幫她關注着白婧璇的安全,不讓她有什麼後顧之憂,讓她專心應對眼前這個突然情況。
在忽然變得十分混亂的場面中,唐怡舒做了個深呼吸,走到了不斷磕頭的老宋身邊。
“這位大哥,有什麼話,你先起來再說,如果有什麼誤會,咱們澄清一下,如果我們縣政府真的欠你的錢,那我也絕不會賴賬。”
唐怡舒十分客氣的說着,微微俯身,想要將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老宋扶起來。
然而還沒等她的雙手碰到老宋,老宋身邊那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便推了她一把,指着她的鼻子罵了起來。
“我去-尼-瑪-的,之前我們單獨找你的時候你跟我們甩臉色,怎麼着?現在看這人多了?這纔想起來裝好人了?看見你這張虛僞的嘴臉,我真覺得噁心!”
唐怡舒被推的向後踉蹌了幾步,唐風微微皺了皺眉,不過因爲要保證白婧璇的安全,他也就沒有開口,也沒有挪開腳步,集中着注意力,警惕的關注着周圍的情況。
在那小夥子罵了唐怡舒一句之後,中年婦女也一邊哭嚎,一邊對圍觀的衆人說了起來。
“大家給評評理啊,嗚嗚嗚,這個女人可是WC縣的縣-長啊,大官啊,工資那可是多多的,別墅一大棟,豪車一堆堆。武城市也算響噹噹的人物啊,就是她開車撞了我們家老宋,我們老宋的腿都被摔斷了啊!”
“她那麼有錢,她都不賠我們的醫藥費啊,仗着當時周圍沒有攝像頭,仗着我們沒錢沒勢,她說不關她的事啊,她這是欺負人啊!嗚嗚嗚……”
“我們全家就指着老宋上班每個月賺那麼一千多塊錢啊,我兒子還要上大學啊,我婆婆還有一身病啊,嗚嗚嗚……老宋這腿壞了,班也不能上了,單位還要辭退他啊,這讓我們一家人怎麼活啊!你們說她這麼大的老闆,心怎麼就這麼黑呢,嗚嗚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