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穿着黑色運動裝的青年名叫黃承志,廣州人,今年大三,也是華影學院武術社團的副社長,說起來還是顧舒雲的手下,家傳的虎鶴雙形很有些功力,據說打遍華影無敵手。
兩年前顧舒雲輕而易舉當上社長,黃承志遺憾敗在她手下,自此開始死纏爛打的瘋狂追求,今天他聽說顧舒雲挽着一個少年在“迎翠樓”吃飯,當即勃然大怒,殺上門來。
他倒想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他黃老虎頭上拍蝨子?
走進飯店,黃承志就看見顧舒雲正跟米雪還有一個“小白臉”坐在一起,顧舒雲似乎喝了不少酒,臉色嫣紅妖嬈,分外誘人,直看得黃承志眼迷心跳之餘,對那個“小白臉”更加嫉恨,當下大步流星走了過去。
“顧舒雲……”他強忍着怒氣喊道。
米雪轉過臉去,顧舒雲則冷聲道,“幹什麼?”
“你!你怎麼能跟別的男生吃飯?”黃承志看向餘凡的目光極爲不善,“而且還是個穿得不三不四的小白臉,你難道不嫌掉身份麼?”
“你閉嘴!我的事,輪不到你管!”顧舒雲冷笑道,“況且,到底誰是不三不四的混混,整個華影誰不知道?”
黃承志黑臉一紅,他的確經常收錢幫人打架,不過因爲下手很有分寸,爲人也算仗義,又爲學校參加各種比賽爭過不少光,因此倒也沒得什麼處分,但在很多人眼裡,他就是個混混頭子。
頓了頓,黃承志好不容易想到說辭,“不管怎麼樣,你好歹也是咱們武術社的社長,跟這種弱不禁風的病癆鬼呆在一起,怕是會讓人看輕我們華影武社吧。”
他這話一出口,立馬惹火了兩個大美女,米雪性子柔弱且不說,顧舒雲卻“騰”地一下就把紅酒往黃承志臉上潑去。
“你說誰呢?紙老虎,我警告你說話最好注意點!他是我從小指腹爲婚的未婚夫,你再不說人話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頭?”
顧舒雲一發飆,頓時所有食客爲之側目,黃承志臉色又青又紅,說不出的尷尬,愣了一會只得咬牙切齒地恨恨走開。
餘凡苦笑道:“小姨,你這也太……”
“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顧舒雲猶自一臉憤怒,“哼,誰敢說你壞話,我打的他媽都不認識他……”
得,前一秒還是未婚夫,下一秒就變小孩了。
“好了,舒雲,別生氣了。”米雪也在一旁勸道。
“是啊,小姨,都說女人生氣老得快呢,我給你道歉還不行麼?”餘凡雖然被當小孩般訓話,心底卻是一暖,笑嘻嘻地給顧舒雲倒了杯紅酒。
“哼,這年頭怎麼這麼多不識好歹的混球?”顧舒雲這話也不知是說剛纔的黃承志還是說身邊的餘凡。
原本其樂融融的飯
局被黃承志這麼一鬧,已經沒心情吃下去了,一行人乾脆結帳離開,好在上街之後顧舒雲很快忘了剛纔的不快,興高采烈地幫餘凡買起日用物品,連內都買了好幾套。
看着滿滿一購物車的東西,餘凡目瞪口呆,忍不住抱怨說自己這下真成小白臉了。
顧舒雲聞言打趣道:“小白臉就小白臉,小姨倒是想養你一輩子,可惜以後你要真成了神醫賺了大錢,恐怕就嫌小姨人老珠黃了。”
這話說得餘凡尷尬不已,一旁的米雪則是幸災樂禍地笑着,隨後又幫餘凡買了好幾套衣服,後者剛想拒絕就被幾句話嗆了回去:“怎麼着?剛纔還說要做我弟弟,現在姐姐花點錢給你買衣服你還客氣?放心吧,等你賺大錢了,姐姐一樣也要敲詐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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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餘凡總算明白了什麼叫不要試圖跟女人講道理,因爲怎麼說都是你無理。
就這樣,餘凡住進了顧舒雲和米雪合租的公寓,原本空着的房間就成了餘凡的臥室,兩個女孩一進門就開始在裡面忙碌起來,反倒是餘凡無所事事,只能在客廳看電視。
幾個小時後,原本擺放着雜物的小房間煥然一新,一張單人牀靠在牆邊,窗前擺着一個書桌,旁邊還有個小小的沙發,只是四周的壁紙全是卡通圖案,讓餘凡有些哭笑不得,再看看牀單被套,居然也全是卡通系列。
餘凡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小姨,米雪姐姐,你們這是把我當女孩子還是當小學生?卡通就卡通吧,居然還是HelloKitty?”
顧舒雲和米雪這才發現畫風好像不對,不過兩人互視一眼後,卻是一致點頭,直說這樣的風格很好,搞得餘凡也沒辦法,只好順着她們的意思。
忙活了一下午的兩人心情大好,本來準備一展廚藝,奈何實在不是這塊料,在把一大堆食材成功變成焦炭漿糊後,只得點了幾分外賣填肚子。
當晚顧舒雲拉着餘凡可勁地說起兒時的趣事,米雪則饒有興趣地抱着枕頭旁聽,說着說着幾人都忘了時間,居然就在客廳睡着了。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到了第二天,整個華影學院差不多都知道本校兩大校花的公寓裡,住進了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年,據說還是冷麪羅剎顧舒雲從小的娃娃親未婚夫。
謠言越演越烈,到了後來,已生出好幾個版本,有說餘凡其實是隱世高手的,有說他是官二代的,最離譜的莫過於說餘凡是國外某皇室勳爵,劍橋大學的高材畢業生,在兩朵校花身上已經花了不下幾千萬軟妹幣,因此兩女才爭相侍寵共事一夫云云。
翌日清晨,餘凡醒來時,發現自己和顧舒雲竟躺在客廳沙發上,後者一身可愛的卡通睡衣半遮半掩,修長緊緻的雙腿還擱在他小腹上,說不出的慵懶動人。
最要
命的是,米雪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像只乖巧的貓兒,整個嬌小的上身竟趴在他的腿上,軟軟的奶香飄入鼻孔。
“要死要死……難怪做夢都覺得熱……”餘凡的心臟一陣亂跳,連忙輕手輕腳地扶開米雪,緊夾着清晨慣例升起的國旗,起身洗漱後,依舊穿上自己的長衫,下樓練功去了。
H市地處南方,眼下才六點鐘,天還沒大亮,餘凡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走到樓下草地裡練了一趟“空明拳”,從第一路空碗盛飯,直練到第十二路別有洞天,練完後稍有些勞累,便盤膝坐下,練起“全真歸一玄功”。
只可惜,被陽煞堵塞的經脈依舊無法暢通,丹田內只能產生玄門內息,卻怎麼也無法凝聚成真氣。
道門所謂的內息,大約相當於國術中的暗勁,而真氣則類似於更高一層的化勁,兩者雖然道路殊途,實戰效果卻相差無幾,只不過玄門功夫偏重養生,更適合輔佐療傷祛病罷了。
餘凡功行一個大周天後,緩緩睜眼,這才發現不遠處有個酒糟鼻老頭正注視着他,他客氣地上前打了個招呼,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大爺,早上好啊!是不是我佔了您平日晨練的地方?”
酒糟鼻老頭笑了笑道:“沒有沒有,這地兒寬敞得很,我這把老骨頭能佔什麼地方,倒是小夥子你,我看你打拳時出塵脫俗,頗有些世外高人的味道啊!對了,你剛纔打的是什麼拳,老頭子我還從來沒見過呢?”
餘凡搖頭笑道,“大爺您謬讚了,我一個毛頭小子哪裡算什麼高人,我師父回春道長那纔是真正的世外高人呢!他老人家年紀過百了,打起拳來依舊虎虎生風,我連他十招都接不下呢!至於我這個拳法,名叫空明拳,是道家的功夫,外面很少有流傳的,大爺您要是有興趣,我可以選一套健體強身的教您。”
老頭方纔見他打拳時就已經興趣盎然了,如今餘凡主動說可以教他,自然是求之不得,高興得眼睛都眯沒了,當下一老一少坐到一起,興致勃勃地聊了起來。
“哦,原來小夥子你是剛搬來的啊!住哪一層,406?咦,那不是住着兩個漂亮丫頭麼?我記得一個叫顧舒雲,另一個好像叫什麼小雪的是不是?”
“嗯,顧舒雲是我小姨,另外一個叫米雪,是我的姐姐,我叫餘凡。”說起來,餘凡跟同齡人說話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異性,但跟老年人交流倒沒啥距離感,要知道他師父本就是個活化石一般的人物,龍虎山真一觀裡也基本都住些老人,連個低於五十歲的都無。
“餘凡?餘生豈非凡?這個名字好!”酒糟老頭撫掌誇道,倒讓餘凡有些不好意思,於是主動提議現在就教老頭練拳。
老頭子高興地從草地上起身,卻突然面露痛苦,“唉喲”一聲便捂着腰又坐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