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散仙也不敢多呆,當下飄然而去,雲遊四方,採集天材地寶。那家煉器大派之中,有一種專爲殺伐之用的寶物,須以生靈精血魂魄煉製,練成之後,對於同源血脈的生靈卻有極強的剋制之力。那位散仙看中的便是這一道煉器法訣,他學到法訣之後,花費百年苦功,收集到了煉製的寶材。之後許以重利,請一位煉器大師出手,打造這件寶物。
前後花費了三百年時光,方纔將這件寶物祭煉成功,便是遁龍樁。那位散仙持了這件寶物,專挑龍族之中血脈孱弱的生靈下手。龍性本***族之中有許多種族皆有龍族的血統。那位散仙斬殺這些血統薄弱的生靈,用以淬鍊遁龍樁。漸漸越殺越多,這件寶物的威能也自飛提升。
殺到後來,龍族也自有了察覺,派遣一位純陽級數的長老調查此事。此時遁龍樁離開啓靈智,成就法寶,只差一步。那位散仙便孤注一擲,趁着那位長老獨身外出,半路埋伏,費盡辛苦,將之斬殺。遁龍樁吞噬了純陽級數的龍魂龍血,立時開光,成就法寶。
那位散仙至此便放開手腳,大肆殺戮龍族,專挑落單的長老高手下手。一時之間,整個龍族接連隕落了數位高手長老。惹得龍君震怒,當下由一位精擅先天易數的龍君出手,推演出那位散仙的跟腳下落,又有四位純陽龍族攜帶三件龍族世傳的法寶,在半途設伏,欲將那位散仙誅殺。
那一戰當真是龍戰於野,其血玄黃。足足鏖戰了七日七夜,那位散仙自知絕無幸理,他性子也自偏激,當下招招皆是搏命的路數,又將遁龍樁祭起,威力揮至最大。四位龍族長老並三件法寶,一起出手,最後雖將那位散仙斬殺當場,連帶遁龍樁也被打落了境界,險些廢去,流落不知所蹤。但四位龍族長老也自隕落了兩位,餘下兩位也身受重傷,將養了數百年也恢復法力。三件法寶居然也被那散仙打廢了一件。
這一仗可謂是慘勝,四海龍君盛怒之下,遷怒於人,查出煉製遁龍樁的法訣乃是出自那一家煉器大派,連帶還有一位煉器高人幫忙煉製,當下盡起高手,佈下絕戶大陣,將那家煉器門派團團圍困。可憐那家煉器宗門也不過三位純陽級數,連帶門下脫劫、待詔長老也不過七八位,被龍族以絕**力,連帶山門景緻,盡數煉成了飛灰,一個人口也未逃出。之後四海龍君還不解氣,又找上了當年爲散仙煉製遁龍樁的煉器高人,也將之斬殺。
這一役龍族損失了數位純陽級數的長老高手與無數龍血後裔,連帶三件法寶也傷殘不一。雖將那位散仙斬殺,連帶拔除了一門煉器宗門,但此舉太犯忌諱,遭至人族修行大派敵視,當時的正道大派聯合起來,向龍族施壓,四海龍君迫於正道壓力,尤其族中也要休養生息,迫不得已,簽訂了城下之盟,約定龍族勢力不出四海,也絕不可再擅自剿滅修道宗門,否則天下修道之人羣起誅之。
這件遁龍樁流落凡間數百年,被太玄劍派長老得到手中,冒天下之大不韙,以種種天材地寶,將之祭煉還原,但缺了龍魂龍血祭爐,只勉強修復了七八分,不曾恢復昔日純陽法寶的威風。便是這七八分的威力,對付沙通一個小小修成金丹的龍鯨,卻是手到擒來。
沙通將心一橫,便要放出性命交修的內丹,拼着內丹不要,只需擋得一擋,便可死中求活。誰知遁龍樁乃是天生剋制龍族之利器,便是純陽級數的老龍見了,十成功力也只能揮三成,沙通被遁龍樁氣息沾染,運用真氣本就不靈,加之葉向天的滅道劍光不停作祟,他丹田中一粒內丹居然挪移不動。
沙通驚得冷汗直冒,方欲再有動作,卻見遁龍樁在一片清音縈繞之中,逼上身來,朵朵白花飄舞,往下便落。沙通耳聽妙音,鼻聞沁香,腦中便是一暈,一顆魂兒飄飄蕩蕩,不知身在何處。
凌衝在葉向天劍氣包裹之中,安如山巒。只見葉向天抖手打出一件寶物,將沙通所癸水神雷盡數排盪開來,跟着向下一落,沙通一個高有數十丈的巨然之物,居然眼見縮小,被收入其中。恍惚之間,凌衝只見一隻龍鯨身,腹下生有五爪的怪物,在眼前一晃而過。三枚金環依次套落,又被降龍樁緊緊束縛。跟着便是一片白霧,瞧不清楚了。
葉向天一聲長笑,伸手一招,那遁龍樁化爲一道流光,鑽入他袖中不見。沙通被降伏,漫天水汽與癸水神雷自是消散無蹤,又是一副天朗氣清。張亦如也顧不得傷勢,問道:“葉師兄,方纔那件寶物實在厲害,居然連那麼妖物亦能收伏!”凌衝也自十分興奮,自離家以來,雖是迭經戰陣,次次負傷,眼界見識卻大有增長,尤其許多劍術、法寶、陣術等,更是令他有目不暇給之感。
葉向天說道:“此寶乃是本門一大隱秘,專克諸天龍族血脈。日後回山還需繳還。此寶大幹龍族忌諱,不可走漏了風聲。你們切要謹記!”凌衝與張亦如俱是心頭凜然,不敢再問。
葉向天遙望海天,緩緩說道:“這孽障出身龍鯨一族,乃是天龍與太古巨鯨交合而生的異種,天生便有妖法隨身,得天地眷顧。尤其是練成一粒內丹,更能通靈變化,法力雄渾。龍鯨一族當代族長沙瀧早已修成純陽,法力廣大。千年之前,被神木島前代掌教降服,代師收徒,認作師弟,拜爲神木島長老,實則奉命看守一處要地。這孽障乃是沙瀧後人,必是受人蠱惑,來與我等爲難,且不去管他,若是沙瀧膽敢出手,自有本門長老接着。你二人受傷不輕,且打坐運氣,只等傷好之後,再去神木島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