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老祖哼哼唧唧不說了,他一張臭嘴太易得罪人,郭純陽又是有名的氣量狹窄,又好記仇,輕易也不敢招惹。秦拂宗細細打量,見這六十幾名弟子,大多神完氣足,倒有幾個卻是良才,不過清虛道宗執玄門正道牛耳幾近萬載,門中弟子數萬,甚麼資質不曾見過?瞧了一眼便即作罷。
郭純陽忽道:“凌衝,你上前來,見過諸位長輩道友。”凌衝落落大方,上前一步,與金光老祖等人施禮,又與程素衣、沈朝陽與木千山三人見禮,三人忙即還禮,6長風見凌衝與自家用的是平輩禮數,果然郭純陽又道:“這孩子乃是老道新收的弟子,倒也有幾分天賦,日後行道天下,還請諸位多多照拂!”
秦拂宗眯了眯眼,見這少年周身道氣盎然,居然身懷極爲罕見的通靈劍心,心下一動,笑道:“這孩子居然天生劍心通靈,果然是練劍的好苗子,郭師兄倒是尋得了好傳人!”
衆弟子不知劍心通靈是個甚麼物事,只看秦拂宗面色,想來是非同小可的,看向凌衝的目光中滿是驚疑豔羨。方有德更是沮喪,“我老方千里迢迢來此,居然只能做個外門弟子,凌兄弟搖身一變,居然成了師叔,還甚麼劍心通靈?罷了終歸是得了太玄劍術傳授,且賣力修煉幾年,說不定我老方被哪位長老瞧上,也弄個內門弟子噹噹!”
鳳兮郡主美目注視凌衝,女孩兒家心思細膩,大比之時就覺出凌衝與衆不同,不想果然如此,居然還是掌教親傳弟子,這個分量可就重了,不但可以得傳上乘道法,連一應修道外物的供應也絕不是他們這些內門外門弟子能比擬的。“這位凌師叔看來十分好親近,倒要尋個機會,好生結交一番,莫要讓李元慶那小子搶了先。”
李元慶面色陰沉,他在大夏國中本是天之驕子,來到太玄派便處處受挫,只混到一個內門弟子的身份,連師傅都未拜,一個十幾歲的小子居然也能壓在自家頭上,成了師叔一輩,着實令他不爽。
6長風笑道:“這位凌師弟頭角崢嶸,日後必能爲太玄派放一異彩。”木千山輕搖摺扇,笑道:“凌師弟果然是修道奇才,假以時日,未必不能成就一番事業,他日有暇,可再往神木島一遊,做師兄的必定倒履相迎!”凌衝聽着這些吹捧言語,面上神色不動,規規矩矩立在葉向天身後。
郭純陽說道:“諸位弟子隨本座前往祖師殿,祭拜歷代祖師,再由各二代弟子挑選門人,外門弟子須苦修劍術法訣,三載之後再行比試,修煉有成者亦可納入內門,毫無存進者就此打下山。諸弟子勿要戮力修行,勿失吾望!”衆弟子凜然遵命。
新入門的弟子已然拜過掌教及諸位長老,接下來還要祭拜祖師,祖師殿乃是各門各派最爲隱秘之地,衆位觀禮仙賓也不好同去,金光老祖最先說道:“此間事了,老祖我還要回去覆命。郭純陽,楊天琪之事絕不會輕易瞭解,且看楊遜決斷罷!”
郭純陽微微冷笑:“本座等着便是!”金光老祖哈哈一笑,與6長風揚長而去。楊遜原本命他們前來問罪,但太玄劍派今日之戰,爆出的戰力太過驚人,郭純陽一改畏縮之態,居然強勢無比,金光老祖也不敢輕捋虎鬚,還是先回少陽劍派,看楊遜如何說法。反正楊天琪臂膀已然接駁完好,報仇也不必急於一時。
金光老祖二人一走,秦拂宗也跟着告辭,跨出太象宮,鑽入雲闕飛宮之中,將令牌搖動,一聲霹靂雷響,雲闕飛宮擠入虛空,眨眼不見。程素衣亦自告辭,沈朝陽向郭純陽與葉向天告辭,緊追程素衣而去。木千山摺扇一合,笑道:“掌教真人,家祖有言道,先天乙木精氣神木島上多有,若是貴派有需用,只需一紙書信,神木島定當雙手奉上!”
郭純陽微笑道:“如此還請賢侄替老道多多拜謝貴島主。”木清風不過是一句客套話,先天乙木精氣何等珍貴,以此爲餌,不過是爲了釣太玄派與神木島聯手,絞殺噬魂教。不過茲事體大,牽一而動全身,還要從長計議。
木千山亦自告辭。轉眼之間,來道賀的仙賓走了乾淨,原本今日來太象宮中觀禮之輩便不多,走了這些人等,大殿之上僅剩太玄門中諸人。郭純陽大袖一揮,衆人眼前一花,已來至一座偏殿之中,殿上供奉着數十道排位,俱是太玄劍派歷代掌教祖師與長老靈位。
這座太象宮乃是郭純陽與諸位長老聯手煉製的一件法寶,所耗寶材不計其數,希冀有朝一日能夠開啓元靈,成爲太玄一脈的根本道場。此寶之中禁制處處,郭純陽彈指之間,將衆人挪來移去,也是尋常事耳。
凌衝極目望去,最上一座牌位刻着太玄老祖的道號,餘下乃是太玄六代掌教,長老牌位分列左右。太玄劍派自創派老祖太玄道人以來,已歷八代,郭純陽乃是第八代掌教。其上七任掌教,除卻太玄老祖行蹤不明,其餘六位掌教只有兩人飛昇九天仙闕,四位盡數隕落,轉世重修,也不知所蹤。
郭純陽指着殿上牌位,淡淡說道:“本門六代掌教,四位祖師隕落於與外道爭鬥之中,包括上代掌教荀真人,亦是死於剿滅血河宗總壇之戰。爾等皆須切記,太玄傳人,有進無退,寧可轟轟烈烈戰死,絕無苟且偷生之徒!衆弟子,跪下!”
衆人面色凜然,除掌教與四位長老外,二代弟子與新入門弟子盡數跪倒在地,百鍊道人喝道:“祭拜祖師,九拜叩!”衆弟子行九拜大禮,百鍊道人身爲掌刑長老,自是當仁不讓,主持祭祖大殿。
就在殿上朗聲道:“衆弟子聽真!本門戒律,一戒欺師滅祖。二戒結交魔道。三戒爲非作歹。四戒恃技炫耀。五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