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道人道:“不敢當!只是欲與你說一說那建木之事!”凌衝心頭一凜,建木分枝是他如今最大的底牌,被大荒道人道破,看來此寶果然與青帝一脈有莫大幹系。
就見陰陽之氣中升起一根光禿禿的木棍,帶着無盡虛空氣息。大荒道人長嘆一聲,道:“果真是建木分枝!”凌衝自陰陽之氣走出,依舊是一位少年道人的模樣,伸手一招,建木分枝落於其手,說道:“此寶是晚輩無意中得來,想不到竟是傳說中的建木。”
大荒道人道:“此寶你是如何得來?”凌衝當下將此寶來歷分說一番,大荒道人聽罷嘆道:“那神木道人的確是我師弟,只是由我代師傳授,其受人引誘,以異寶截斷了建木一支,就此逃走,我念在一場情分,只將他打傷,想不到仍是難逃劫數,還受了這許多年苦楚!”
神木道人這一段公案自此纔算水落石出,凌衝問道:“神木道人是被何人引誘,犯下青帝教規被逐?”大荒道人道:“不可說!”凌衝也不追問,又道:“這建木分枝,不知前輩有何教我?”
大荒道人道:“建木乃是開天闢地之後,所生第一株靈根,能溝通虛無,出入無量,上古之時引動了無窮劫數,死傷枕藉。家師大發慈悲,特將此木收去,存放於青帝苑中,劫數才漸漸消弭。不過家師收走之前,建木已被各方老祖爭奪了數輪,被打斷不少枝葉,流落星河各處。你所得這一支,是神木師弟截取自建木主幹,算是最大的一枝,可憑此寶招引流落宇宙各處的殘葉斷枝歸來。”
凌衝道:“原來如此!不過此寶太過玄妙,內中所蘊先天神禁緊密之極,晚輩到手不久,也只能勉強應用。”大荒道人語中帶笑,說道:“家師命我前來助敖震恢復龍軀,另有諭令,命我將祭煉建木之法傳授於你。”
凌衝大喜過望,叫道:“這如何使得?此恩太重了也!”大荒道人道:“你去過青帝苑,截取先天靈根枝葉,家師也懶得管你,不過你到手此寶,既知青帝苑中尚有主根,豈會自甘寂寞?等你做賊去偷,還不如先傳授你秘法,先去收集流落各方的斷根再說。”
凌衝頗有些不好意思,他確有打算再去青帝苑,偷盜那株主根,不過此事太難,總要等將陰陽之氣祭煉圓滿,能與合道境界抗衡之時,問道:“晚輩何德何能,得青帝青眼有加?”
大荒道人道:“既然建木分枝被盜,你能得去,便是緣法,家師不過順水推舟,不過你莫要惦記建木主幹,家師有言在先,再敢偷入青帝苑,就地打死!”當下傳授了祭煉建木的法門。
凌衝大喜,正是瞌睡來了送枕頭,祭煉建木分枝太過艱難滯澀,有了這道法訣,立時事半功倍。試着以大荒道人所傳法訣祭煉,果然勢如破竹,不過瞬息之間,已然連破五重天。建木不愧是開天闢地第一靈根,縱是一段分枝,內蘊禁制之力也足以抵過先天之寶的一道先天神禁。
凌衝粗粗祭煉,清喝一聲,那建木分枝落入洞虛真界之中,立時紮根下來,居然斷根之處居然生出許多青須,搖曳甩蕩,汲取虛空劍符之氣,不旋踵間,分枝之上已是多了許多綠意。
大荒道人嘆道:“你果然與此寶有緣!建木非汲取虛空元氣不能生長修復,你的真氣蘊含虛空之性,似乎有空桑上人的法門蘊含其中,正合建木所用。”
凌衝方欲致謝,忽然地動山搖,龍族禁地轟隆一聲雷響,竟是從龍祖界深處擡升而上,重歸地面!凌衝駭然色變,叫道:“果然是合道老祖來襲!”唯有合道級數出手,方有震動龍祖界之效,龍神母已然前去禦敵,尚未歸來。
凌衝道:“合道來襲,龍祖界必然大亂,還請前輩與我一同去彈壓陣腳!”大荒道人道:“我青帝一脈從不參與下界爭持,既然敖震復生,已無我的事,就此離去!”青氣一動,化爲一團碧雲,冉冉而去,竟是瀟灑之極。
凌衝搖頭苦笑,飛身出了禁地,果見龍祖界內部已是天塌地陷,無數龍蛇之屬、海族妖類哭喊嘶嚎,自海洋之中倉皇而出,如亂頭蒼蠅不知投奔何方。
凌衝心頭凜然,飛入龍宮之中,但見東海龍君滿面凝重,正自吩咐三位龍君與各位龍王,率領本部精兵,開啓龍祖界大陣,抵消合道老祖天威。
東海龍君見了他,叫道:“凌掌教去瞧瞧那迦樓羅!”凌衝道:“好!”迦樓羅是蕭厲前身,二人早成私仇,正可趁陰神證道,將其除掉。凌衝二話不說,頓足飛出,正在茫茫大洋之上搜尋,忽聽一聲厲嘯,接着有狂傲之極的大笑響起,有人叫道:“本座終於歸一了也!”
凌衝一愣,循着狂笑而去,就見一頭碩大之極的神鳥,揹負無窮神光,頭頂一顆如意珠熠熠生光,正自大洋之上扶搖而起!那大鳥正是迦樓羅,得了前生骸骨,與今世之身相合,不過數日之間,竟已衝破歸一桎梏,也是一樁異數。
迦樓羅一雙金眼一轉,瞧見凌衝趕來,立時怒髮衝冠,叫道:“凌衝!給我死來!”一隻巨爪大有畝許,凌空抓落!凌衝冷笑道:“正要討教!”陰陽之氣向前一迎,刷落之間,將巨爪之上的神光打滅!但也吃巨爪無邊巨力一把被拍入大洋之中!
迦樓羅只覺巨爪傳來無邊反震之力,險些被掀翻在地,暗暗驚駭:“我已尋回前生法力,難道還鬥不過這賊廝鳥?”扎穩身形,叫道:“再吃我一爪!”雙足連抓而下!
凌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