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歸一老祖聯袂出發,焚天魔祖並未離開天星界,而是尋了一處隱秘之地潛修。三位老祖聯手之下,自是很快將其尋到。焚天魔祖藏身於一處小小火山之中,沐浴大地真火,滿面警惕的望着三人,乾巴巴道:“三位來此,有何貴幹?”
楊遜笑道:“恭喜焚天道友,道友元神兩分,身受劫難之苦,如今功德圓滿,該當重見天日,尋回另一半元神,我等特來相助!”焚天魔祖目中魔光閃動,冷笑道:“這般說來,是煉星魔祖要發動了?”
浩光道人淡淡說道:“不錯!我等摒棄門戶之見,前來助道友成功,還請道友莫要推辭!”焚天魔祖譏笑道:“功德圓滿?怕是你等要本座充當那急先鋒,先試探凌衝與天妖的底細,你們坐收漁人之利!”
楊遜笑道:“道友此言差矣,我等是真心爲道友着想,爲道友掠陣。那天妖殘暴,倘若不肯歸還道友元神,自有我等出手壓服,焚天道友不可不知!”
浩光道人頷首道:“不錯!”焚天魔祖冷笑道:“不愧是玄門老祖,說話滴水不漏,本座佩服!不過若是本座不肯呢?”武神王上前一步,冷笑道:“那也由不得你!若是你不肯,說不得今日便送你迴歸大道!”
焚天魔祖渾身魔火亂竄,顯是憤怒已極。武神王只是冷笑,楊遜與浩光道人則是一臉的雲淡風輕。焚天魔祖咬緊牙根,半晌才泄氣道:“罷了!罷了!我去便是!”
武神王滿意一笑,道:“識時務者爲俊傑,焚天道友審時度勢,爲自己廣種福田!”焚天魔祖道:“我去可以,但你等定要出手,不然大不了本座拼死倒戈一擊,誰也落不着好!”
楊遜道:“道友放心便是,楊某好歹也是證道歸一之輩,自是一言九鼎!”焚天魔祖長嘆一聲,道:“一着棋差,滿盤皆輸!”武神王上前一步,威逼道:“莫要廢話,速速動身!”
焚天魔祖喝道:“走!”身化一幢魔火,當先破空飛走。楊遜等三人緊隨而去。焚天魔祖爲魔火之精中所生先天魔神,對先天火力天生敏感之極,能探察先天太火的動向,飛不多時,已來至一處凹地之上,說道:“此處距離地殼最近,要打穿地肺耗力最少。”
武神王落在地上,冷冷道:“那便動手罷!”焚天魔祖受人脅迫,滿腹怨怒,不敢發作,只好張口吐出一道魔火,灼燒地表,不多時已然打通一條地道,直通地肺。
四位老祖立時潛入地道之中疾飛,浩光道人將伏魔金劍化爲一道游魚也似的劍光,扣在掌中,預備隨時發難。楊遜則老神在在,也不知將烈火金光劍藏在何處,只是周身亦有劍意勃發。至於武神王,早將內景真雷運起,加持於神鎧之上,又現出一尊三頭八臂法身之相,手捏拳印,凝神備戰。
焚天魔祖好歹也是歸一級數,手腕計謀皆不下於武神王這廝,就連當初元神被分,也是順水推舟,想要藉機親近太火,伺機將之煉化,繼而陰陽合一,參悟無上大道。只是未料到郭純陽那廝如此歹毒,直接借用旱魃魔軀將他元神密封,絲毫不得感應。
焚天魔祖背後有三位歸一老祖掠陣,心下大定,就算楊遜等人擺明是要他做急先鋒、擋箭牌,至少還會與他聯手對敵。焚天魔祖打通地殼,直入地肺之時,便已用無上神通呼喚起另一半元神來。
凌衝心頭一動,就見太火忽然中分,一具旱魃魔軀被送了出來,天妖老祖聲音傳來:“焚天那廝已然開始驅動旱魃中的元神作祟!”尹濟老祖頷首道:“終於要來了!”
凌衝伸手一指,周天星斗大陣所化星光飛起懸於腦後,綻放無量光華,接着陰神現形,又有一團黑白陰陽之氣飛起,藏於周天星光之後,層層疊疊。搏兔亦用全力,凌衝上手便使出了全部家當。
尹濟老祖則將生死符祭起,演化黑白生死氣,旋繞周身,還不忘對凌衝笑道:“天機紊亂,誰也推算不出,這一戰大家都是瞎子,只好各憑本事!蓉兒,你要小心了!”
天妖老祖清冷聲音說道:“不勞你費心!”尹濟老祖自嘲一笑。便在此時,那旱魃魔軀竟是驀地直挺挺站立起來,一雙魔目陡然睜開,滿是獠牙的口中發出震耳欲聾的桀桀怪笑之聲,喝道:“天妖!你這賤人,今日本座便要取回元神,再將你打入太火之中煉死,以報此仇!”
尹濟老祖精神一振,喝道:“來了!”凌衝微微冷笑,接口喝道:“焚天!莫要逞口舌之利,凌某便在此處,你儘可前來報仇!”
只聽一聲轟然巨響,卻是地殼崩塌,無數碎石屑末四面亂飛,一幢百丈魔火驀地降落下來,正是焚天魔祖元神所化的焚天魔火!焚天魔祖實是恨透了天妖與太玄派,一經打通地肺,立時悍然殺出,根本懶得留手。
焚天魔祖出手,焚天魔火橫空,向尹濟老祖與凌衝燒去!那焚天魔火乃是魔道先天真火之一,魔意滔天,練到極處,號稱連天也能燒出個窟窿!
焚天魔祖是火精修煉有成,一手控火之術更是功參造化,焚天魔火一起,就見虛空扭曲,生出無窮幻象,天女羅剎、修羅仙佛,種種異象紛至沓來,又有種種靡靡魔音響徹耳畔,一瞬之間,令人如墜無間地獄,委實詭異到了極點!
焚天魔祖這廂發難,另一頭旱魃魔軀猛地一震,魔軀之上竟又有層層焚天魔火升騰而起,兩道焚天魔火交相輝映。旱魃口中發出焚天魔祖之聲,狂笑道:“還要謝謝你將本座元神困鎖於旱魃魔軀之中,本座纔有機會煉化這頭旱魃的本命魔火,就叫你們嘗一嘗兩道焚天魔火焚身焚神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