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重水長河被斬成兩段,一段一圈之間化爲一柄飛劍,被凌衝用手一指,分裂出無數重水水滴,每一滴水滴旋動之間,化爲無量劍光,劍光之中又藏有無量劍氣,凌衝揮灑之間,無量劍光劍氣匯聚成海,向浩光道人傾瀉而去。
凌衝一招之間,連施劍光分化與劍氣雷音兩大絕世劍術,展現出無與倫比的劍道神通,這還是他修成先天陰陽之氣以來,頭一回盡情施展太玄劍訣,頗有揚眉吐氣之感,連浩光道人那等神通之輩,也不禁咦了一聲,喝道:“好劍術!”
浩光道人不慌不忙,將伏魔金劍一拍,劍光化爲道道長虹,圍繞身邊,將凌衝劍光劍氣盡數封死,長笑一聲,說道:“想不到太玄派尚有這般高手,是郭純陽道友麼?”
凌衝陽神哈哈一笑,聲若雷霆,喝道:“好叫浩光道友知曉,本座乃太玄九代掌教,凌衝是也!”浩光道人搖頭嘆道:“後生可畏!”凌衝陰神在天星界外證道,陽神在輪迴界中證道,浩光道人並不知曉,聞聽眼前之人竟是當年名不見經傳的小輩,不禁暗暗讚歎。
下一刻浩光道人面色狂變,叫道:“小輩找死!”卻是另一半一元重水長河擎動之間,輕而易舉將彌天大陣破去,擊穿一個大洞,長河流轉,往長舟與易靖二人殺去!
長舟與易靖兩個哪裡當得凌衝純陽級數的一擊?只駭得面無人色,齊聲叫道:“老祖救命!”浩光道人嘿了一聲,惱怒無比,一拍頂門,一道金光疾飛而去,猶如一團驕陽,熾熱無匹,正是以本命神通凝練的一團真火純陽之氣。
浩光道人千年道行,已將少陽神通推演到最高境界,化少陽爲太陽,這一團本命神通猶如大日經天,燒熔萬物,等閒的法寶根本經不起灼燒,何況只是一團先天真水,正是相剋之物。
那一團赤陽烈火後發先至,趕上一元重水之河,正要作怪,誰知長河之中又有一道黑白二色光華交纏的真氣殺出,電閃之間已與赤陽烈火狠拼了一記!趁此機會,一元長河一卷,已將長舟道人與易靖盡數收入其中,略一抖動,兩聲慘叫過去,竟將二人肉軀魂魄盡數磨滅!
長舟是浩光道人唯一弟子,追隨多年,與地星界天魔交戰多年,都毫髮無損,想不到今日一個疏忽,竟被凌衝所殺,浩光道人心痛無極,叫道:“該死!”赤陽烈火之中陡然現出一絲冰寒之意,一縷縷陰寒火焰猶如冰晶,冒出刺骨寒氣,與赤陽真火之力大相徑庭,恰成對比。
冰寒之火一出,凌衝陽神驚訝道:“雙極之力,大道歸一?”能將兩種極致之力熔於一爐,非歸一境不能爲之。想不到浩光道人不聲不響,居然早已修成歸一境界!
浩光道人冷笑道:“老道修成歸一,秘而不宣,本想給那位天妖一個驚喜,既然長舟死於你手,總要爲他報仇雪恨,暴露了底細也說不得了!”浩光道人何等老奸巨猾,爲了誅殺凌衝,寧可暴露修成歸一境之事,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也顯出對凌衝的必殺之心!
練氣士修成歸一,將陰陽二極之力納於己身,便能碾壓長生之輩。蓋因出手之間,神通蘊含兩儀之力,虛實變幻,比起長生境單一的純陽或是玄陰之力,高明瞭百倍。
赤陽與冰寒真火一起,一元重水長河立時抵擋不住,被生生燒熔了一小塊,凌衝陽神一驚,忙將兩段重水收回,重又合二爲一,察覺一元重水少去了半成左右,不禁心痛之極,這等先天妙物,自成循環,少去一點,不知要費多少苦功才能修煉回來。
浩光道人喝道:“這等先天之寶落在你手,只是暴殄天物,不若給了老道罷!”先天真水難得,連浩光道人都不免起了貪念,赤陽陰火之力一引,往凌衝燒去。
凌衝運煉神通,將一元重水化爲一柄飛劍,劍身一抖,無量劍光飛射,可惜俱被赤陽陰火化去。浩光道人喝道:“雕蟲小技,焉能擋我,給我死來!”
凌衝喝道:“符來!”生死符所化黑白二氣電射飛來,當空刷去。可惜那赤陽陰火凝練之極,竟是刷之不動,反而被浩光道人暗運法力,險些將生死符奪走。
凌衝無法,一面呼喚陰神前來,一面駕馭了一元重水長劍,飛回太玄山,大袖一抖,不拒甚麼人牙,將趙乘風等輩盡數收入洞虛真界的太象宮中,免得被波及傷了性命。
生死符黑白二氣隨後飛來,又有赤陽陰火橫空,浩光道人揹負雙手,施施然跟隨在後,在歸一神通重壓之下,凌衝左躲右藏,左支右拙,可笑之極,浩光道人幾次有機會將凌衝元神滅去,卻忍住不曾下手,只是將赤陽陰火左一刷右一刷,慢慢消磨其元氣,想要抹去一元重水與生死符中凌衝所留神念。
法寶之物若非師徒代代相傳,便唯有強奪煉化,浩光道人想要將兩件寶物據爲己有,生怕打死了凌衝,驚動兩件法寶四散飛走,雖能捉回,到底要費一番手腳,不如將凌衝生擒活捉來的爽利。
浩光道人暗忖道:“這廝也不知走了甚麼狗屎運,居然有兩件法寶傍身,若能奪來,我極天宮便能壓服那星核之中的天妖,煉化焚天魔祖,說不定老道還有幾分合道的指望!”想到此處,心頭越加火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