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修肉軀之輩,身軀強橫,堪比法寶,更兼戰力驚人,往往更喜近戰,運用刀劍拳腳,與劍修御劍千里殺人大相徑庭。修煉肉軀之輩,要將元神與肉軀相合,如此一來,元神不免孱弱。
元神之物,乃一點先天靈光運現,修煉肉軀之輩,將肉身當作法器修煉,元神權作靈識,平時元神居於肉軀,絕不外顯,只有少數幾種專門針對魂識的神通法門,纔是其等之剋星。
就見一道魔氣矯矢而來,陡然分化爲七道,凝成了七團魔繭,魔氣內斂,魔意森森,不知蘊育了甚麼物事。虎賁大喝一聲,連出七拳,拳印無雙,裹挾風聲,亦有三音之速,比劍氣雷音的劍術也不遑多讓!
七聲連響,不分先後,猶如一聲,七道魔繭被一齊打爆!魔氣失控,匯成一片魔雲。虎賁哈哈大笑,喝道:“噬魂道的妖人,便只有這點手段?”搶入魔雲之中,拳腳並用,勁風鼓盪之間,掀起重重勁浪,但凡沾染上的魔氣,立時被掃蕩一空,泯滅淨盡!
虎賁先發制人,以強橫之極的肉軀,將魔氣磨滅,其深知噬魂劫法害人,是以魔念沾染,因此肉軀之中一氣貫之,散於體表,周身穴竅毛孔盡數封閉,抵禦魔念入侵。
凌衝陰神甚是頭疼,那廝的手段單一,偏偏以力破巧,趁魔繭尚未孵化之時,先發制人,一招棋錯,招招落在下風。虎賁的拳鋒甚是剛猛,以一股先天玄陰魔氣催動,頗有千軍辟易,有我無敵之勢,恰好將噬魂劫法魔念分化的長處盡數封鎖!
凌衝陰神浮現,手中一杆噬魂幡搖動,如長鯨吸水般將無邊魔雲吸入幡中溫養。虎賁正殺的興起,魔雲消散,一雙虎目立時望向陰神,大笑道:“藏頭露尾之輩,總算肯現形了?”
整個法身一彈,使個縮地成寸的法門,瞬間挪移至陰神面前,抖手一拳打出!這一拳之上魔光一閃,卻是有玄陰魔氣加持,想要一招將陰神錘爆!
陰神面色陰鷙,將噬魂幡一搖,豎在身前,虎賁一拳之出,直入幡中,跟着拳力發動,就見幡面抖動如波,似是承受不住拳力。
虎賁咦了一聲,只覺拳力滲入那面妖幡之中,被層層挪移削弱,原本要力發一點,生生被化散開來,嘿了一聲,另一拳又起,斜刺裡砸來!
凌衝用噬魂幡卸去虎賁拳力,但待詔境肉軀成聖之輩的力道可不好挨,噬魂幡內中禁制攪動欲散,連幡面上也漣漪處處,險些被打散了本體。
眼見虎賁又是一拳擊來,魔幡一抖,身化魔氣而走。噬魂劫法亦有太陰魅劍這等與人硬拼的神通,憑了噬魂幡佐助,也不懼近身鏖戰。只是兩方道行差了一大境界,又被虎賁貼身近戰,不若暫避鋒芒。
弄神弄鬼、詭變無雙纔是噬魂劫法的特徵所在,魔氣如潮退去,連虎賁都追之不及,凌衝陰神在極遠之處現身,虎賁叫道:“老子與噬魂道井水不犯河水,爲何你這廝出手暗算虎英?”
凌衝故意陰惻惻說道:“暗算虎英不過是順手而爲,可惜沒能將你擒下!”虎賁心頭一突,喝道:“你要擒我作甚!”凌衝道:“我家老祖突破在即,需要聚斂無邊玄陰之氣,將你擒下,再去暗算了你身後那一位,想來便差不多了。”
虎賁心頭冰寒:“奪魂道人要突破境界?那老魔早就修成玄陰,難道終於要陰陽歸一?噬魂道以吞噬他人法力爲正途,真有可能是那老魔授意,將我與虎英用魔念染化,好去暗算老祖!”
虎賁背後老祖,雖則神通廣大,到底不脫玄陰級數,若是自家受了魔染,猝然發難,再加噬魂道其他詭異手段,說不定真能令其隕落,虎賁越想越驚,忍不住後怕不已:“天可憐見,讓我提前知曉噬魂道的詭計,這廝不過脫劫級數,仗了一件法器,就敢暗算老子?且將他擒住,獻給老祖,再想辦法炮製那奪魂道人!”
虎賁想罷,殺心愈加高熾,兩手一圈,已握住一柄虎頭狂刀,背厚刃薄,刀刃如雪,一望而知是上好法器。妖族修士修煉道法大多依靠自悟天授,無暇也無精力祭煉法寶,但虎賁身披神鎧,手持寶刀,委實財大氣粗到了極點。
虎賁虎頭狂刀在手,一聲斷喝,長刀划動之間,幻起無窮刀影,如山如海,往凌衝陰神攻去。刀影紛飛之間,刀氣縱橫,着實將近戰刀法兇狠悍勇之態發揮的淋漓盡致。
凌衝也是無法,七情魔念尚在蛻變之期,也不知能化出甚麼魔物,就被虎賁一拳打爆,雖說只要運煉一下便可復原,也要消耗許多真氣。虎賁身披神鎧,穴竅毛孔閉鎖,令魔念不得而入,瘋狂運刀之間,刀鋒所過之處,九天之上如雷霆炸響,聲勢駭人到了極點!
凌衝陰神且戰且退,不敢再被其近身,將七情魔念爆散的魔氣收攏,演化太陰魅劍,七道五色斑斕的劍光隱遁無形,縱橫虛空,與虎賁的刀術針鋒相對。但太陰魅劍缺了一柄鋒銳無雙的飛劍加持,遇上虎賁這等皮糙肉厚、大巧不工的刀法,仍是相形見絀,不等劍光切入,與刀影輕輕一碰,已被擊散。
幸好噬魂魔氣隨滅隨生,不過多費些功夫,不一會又會運煉出來,噬魂幡中收攏的魔氣所在多有,靠着神出鬼沒的太陰魅劍與虎賁周旋起來。
虎賁的神鎧寶刀俱是背後那位老祖賜下,雖非法寶,但也用了許多寶材鑄煉,一守一攻,相得益彰,將他待詔境的肉軀之力發揮的淋漓盡致。
刀法一旦展開,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論變化太陰魅劍穩勝一籌,但虎賁一力降十會,強行橫推過去,將凌衝殺的節節敗退,不得已連噬魂幡都拿來當作兵器使用。
噬魂幡本質極佳,等閒的飛劍也砍之不斷,與虎賁寶刀相接,竟而不落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