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8 突破
“哈赤島是我飛魚幫固有領土,你們天一閣不要依仗人多勢衆,就無所忌憚的肆意妄爲,視我等如草芥,須知天理昭昭,多行不義必自斃。”
“人能無恥到這種地步也是一種境界啊……”蘇沐心中感嘆。
“前輩,哈赤羣島乃是羅漢尊者親口託付給天一閣管轄的領土,何來飛魚幫固有領土一說?”
那人拿出一沓書卷,上面詳細記載飛魚幫成立之初就派人四方巡視,見這裡風景秀麗,靈氣沛然,便佔據此地,當時就有兩百弟子駐守。而且清楚的寫着他們在島上開墾房屋,佈下法陣,島上至今還有遺蹟。
後來羅漢尊者從魔域中出來專心修煉破境,其實也相當於養老,看中了這裡,鳩佔鵲巢趕走了飛魚幫。
他們都是後輩弟子,哪裡知道這些陳年往事,紛紛愕然。
狐媚道:“前輩此言差矣,羅漢尊者看中這裡的時候,哈赤羣島的主權就已經發生了更迭,這麼多年過去已然成爲事實,古往今來任何一塊新大陸都是用實力來確立歸屬,最初這裡無人看守,你們等於是從老天手裡搶過來,後來羅漢尊者從你們手裡搶過去,現在他將島嶼送給我們,自然就是天一閣做主了。”
“我們主事人說話輪得到你多嘴嗎?”那人狠狠瞪她一眼。
狐媚別說在九門,就是在天一閣也從沒被人如此直白的輕視過,氣呼呼的道:“我就多嘴了,有本事當初怎麼不敢找羅漢尊者說理去?把你這些也不知是真是假的破書卷拿給他老人家看,看他怎麼回你。”
“天人閣就這麼沒規矩嗎?”
狐媚俏臉含怒,憤憤不平的剜他一眼。
“我天人閣的規矩很簡單,對內相親相愛。勤奮修行,對外據理以爭,仗義執言。我師妹心直口快,句句在理。在下不覺有何不妥。哈赤羣島的歸屬問題本就不是問題,把不是問題的事當問題來處理,不管是借題發揮還是渾水摸魚,那都不是小問題,我天人閣處理問題的規矩也很簡單,不是我的,退避三舍,是我的。寸步不讓。”
他的態度讓九門的師兄師姐們感到不解,先對那呂飛時小師弟的態度甚至是有些討好意思的,然而面對飛魚幫更高級別的長老卻這般強硬,不怕激怒對方?
紫玄道:“蘇沐,這兩人幫中輩分雖高,畢竟是小幫派,你的算盤打錯了。”
“飛魚幫勢力再小也是個仙門,他們身爲長老,不會不顧忌身份紆尊降貴的與我大打出手。”
蘇沐再次低估了那人的無恥,只見他摸了摸油光可鑑的腦門上稀疏的頭髮。道:“聽說你和我那不中用的徒兒比試了一場,大戰三百回合,劣徒一着不慎敗給了你。允許你們在此安營紮寨!”
說到這裡瞪了一眼呂飛。他眼睛本就白多黑少,這冷不丁一橫,更是連黑眼珠都看不到了,礙於淫威日久,呂飛嚇得噤若寒蟬。
“我這做師父的授業不精,既然徒弟輸了,那便由我親自出戰領教,我輸了便容你們繼續留,你們輸了還請立刻打道回府。”
狐媚氣道:“乾脆你們飛魚幫的人全過來。排着隊和我師兄比試吧。”
蘇沐問紫玄:“打得過嗎?”
“打不過。我只能盡力保你不死。”
“謝謝你紫玄。”
“叫我前輩。”
“恩,前輩。”
“過了這一關我必須要教你一些自保之術。本以爲你身在天人閣,在修仙界定會備受禮遇。誰知一個小小飛魚幫就不將你們放在眼裡,日後須謹慎行走。”
“晚輩先行謝過。咱們還要拉他下水嗎?”
“恩,只有在水中我纔有與他周旋的能力。”
紫玄使盡渾身解數,將那長老溺斃在水中。屍骨無存。
蘇沐不同意殺他,紫玄也是箭在弦上,不得已爲之,但又不肯在他這樣一個小輩面前承認錯誤,強硬的道:“你不懂,以小殺小引禍上身,以小殺大震懾人心。此人在飛魚幫頗有威嚴,他一死哈赤島就是你們的了。起碼暫時是你們的。”
果然,呂飛見師父被殺絲毫沒有憤慨之意,反倒對蘇沐越發敬畏,禮數週全的乾笑道:“呂某愚鈍,既然貴教有意收回此地,在下就不多待了,這就離開。”
九門衆人沒有激動,連一絲喜悅之意也無,凝重的看着他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你別裝傻,真元后期的修士敗在你手裡,這可能嗎?”
蘇沐強忍着傷痛,搖頭不語。
尤幽尤美一齊站到古小樹身後,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黛眉微皺,不滿的看着他們,她們雖然不說話,可是維護蘇沐的意味明顯不過。
“你身上時刻帶着那盞燈,究竟爲何?”
“這是我從大世國帶來的唯一的東西,於我眼中有特別的意義。”
“你不打算將殺死那長老的經過告訴我們嗎?”
“我說不是我殺的你們信嗎?”
衆人異口同聲:“信。”
“蘇沐,你不會傻到告訴他們我的存在吧?”紫玄虛弱的聲音傳來,很是焦急。
“前輩放心,我答應你不告訴別人就永遠不會說出去。”
“師兄,我不過是有些御水的本領,一連串的巧合與僥倖才死裡逃生,至於那長老是怎麼死的,我也說不清楚。”
“大師兄,你們太過分了!”小懶蛋漲紅了臉,頭一次公然抗拒大師兄的權威。
她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但大家都明白,小師弟現在傷痕累累,在海里一定九死一生,命懸一線,也不知怎地就贏了。箇中蹊蹺雖多,又能懷疑什麼?每個人都有秘密,只不過小師弟的秘密有些驚人罷了。
“蘇沐。快帶我無人處,有些事情要交代給你。”
聽着她好似交代後事的口氣。蘇沐心中一慌,急道:“前輩,你傷得很重嗎?”
“勉強一口氣撐着,這次至少閉關一年,以後這一年你是聽不到我了。快,我要將四須金魚交給你。”
“金喬喬的話不能全信,此魚究竟是不是他們創教祖師的恩師還在兩說,你要做好隨時逃遁的準備。我不在你身邊你要盡力保護自己,如果我出關時發現你死了,我會很傷心。”
蘇沐心中一動,這種被人叮囑的關心很久沒有體會過了,這個紫玄利用自己的目的很明顯,但是她磊落,開陳布公,而且以她的能力從未威脅過他,人和人產生交情本就牽扯着各種利益,相互利用。或是索取錢財名聲,或是索取溫暖感情。他與她談不上交情,但是她已救過他數次。對於他這種極重恩情的人,這已經代表一切了。
“前輩放心閉關,我會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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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別忘了每日爲神燈供血,它會自行吸納的。”
蘇沐苦笑。
不一會,衆師兄前來看望,紛紛拿出身上最好的靈藥,蘇沐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渾身是血。不斷從各個傷口中溢出。
狐媚當先坐到牀邊,將他衣服一件件褪去。脫到一半柯雪就走了出去,只剩下內衣時。小懶蛋小結巴也捂着臉輕移蓮步從指縫裡窺着門口走過去。
包紮好後,她回頭看了師兄們一眼,見他們除了擔心之外無不好奇的盯着那盞不起眼的古燈。
“大師兄,咱們試試?”常風送問道。
“我正有此意。”
小彌勒小聲道:“大師兄,要不要先問問小師弟的意思?”
“小師弟昏迷不醒,不用問了。”
宋實年微闔雙目,一縷念力圍繞着古燈緩緩試探着,並未遇到任何牴觸,他放心的將念力一絲絲投入燈內。
良久,他睜開眼,道:“只是一盞沒有燈油的燈。”
半夢半醒的昏迷了三天。
一醒來,剛一起身就一陣刺痛,一隻溫柔的手按在他肩上,輕聲道:“不要動。”
“九師姐,我睡了多久?”
“兩天了。”
“飛魚幫來人了嗎?”
“沒有。”
“不好了!打起來了!師弟,你醒了,太好了,飛魚幫的幫主指名要見你。”
舒捕金一陣風似的闖進來,焦急的道。
狐媚眼中一寒:“師弟這個樣子能見人嗎?三哥,你們打算把小師弟交給飛魚幫處置?”
舒捕金看向別處,爲難的道:“大師兄二師兄六師妹七師妹已經被他拿住了,他……他說,念在往日受過天一閣長老恩惠,不願傷我們性命,只要我們不再抵抗,交出小師弟,放棄哈赤羣島,就饒我們不死。”
“怎麼會這樣?咱們不是佈下好些法陣嗎?爲什麼一點動靜也沒有人就被擒住了?”
“二師兄發現了一處彩河,瑰麗無比,大家好奇都過去看了,沒想到飛魚幫的人就埋伏在側!”
“老大什麼意思?”
“大師兄不讓我來,可是那幫混蛋將七師妹拉到海邊,也不知用什麼法術從海中喚出一頭惡獸,說如果再見不到小師弟就要把她撕成粉碎!老七那樣你也知道,自打進門就膽小如鼠,一隻蟑螂就能把她追到天涯海角去,一看見那惡獸嚇得哇哇大哭,已經嚇昏兩次了。我來就是想看看小師弟有什麼主意沒有,若是這關過不去,咱們九門就全軍覆沒了。”
蘇沐想也未想坐起來,身體的疼痛被他很好的掩蓋在平靜的外表下,從水缸抱起那條四須金魚。
幫主一見金魚就直了,算起來四須金魚是他祖師爺的授業恩師,就相當於他的太祖師爺,當年那條出海化爲半龍之體的金魚只傳授的祖師爺幾分功夫就創下這千年基業,如果將這條好好供養,待它化龍之日,就是飛魚幫崛起之時!比現在做舞央宮的馬前卒好上一萬倍,大丈夫成就霸業要一方爲尊,豈能甘糟奴役爲他人賣命?
舞央宮許諾給他的幾個護教陣法以及十餘件法寶和這金魚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還要加上得罪天人閣之後的代價,如今他信心膨脹之極,暮然驚醒。這是一個多麼大的火坑,若不早日跳出。待到深陷其中,飛魚幫將引火自焚!
就這樣,九門徹底收復了哈赤羣島。
九門弟子在蘇沐神奇的表現下經歷了三次滿心的歡愉,也確立了他在九門一躍而起的聲望,儘管不說,但他們心中都已決定,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小師弟的意見都將會放在第一位。
小結巴嚇昏之後醒來就面臨如此之大的喜悅。情不自禁的撲倒蘇沐懷裡。
蘇沐苦笑不已,他可沒臉居功,計謀是金喬喬給的,力氣是紫玄前輩出的,從頭到尾他不過是賣弄了一下臨危不亂的心理素質,以及連自己都沒發現的口才。
他們都是聰慧之人,多少清楚境界不代表一切,實力這種東西有時候很難說,低階修士殺高階修士的例子比比皆是,他們也不再愚笨到對小師弟連番創造的勝利局面產生懷疑。最後這一次金魚的事他們事先也都知道,只是當時無人肯信小師弟的話,誰又能想到關鍵時刻一條金魚能改變局面呢?事實證明他是對的。僅此就夠了。
“老二!傳信給師伯!哈赤羣島收復了!“
宋實年一改往日那不死不活的語氣,鏗鏘有力的道。
憑瀾島。
兩隻螃蟹一前一後從海灘上行走着。
納蘭曼淼面帶微笑望着遠處海天一線,彎彎的柳葉眉吐露着淡淡的喜悅。
她注意到了那兩隻螃蟹,忽然笑了起來,前面那隻大螃蟹變成了蘇沐,而她就是後面緊緊跟隨的小螃蟹,她初入俗世就遇歹人,在那令人絕望的煎熬中遇到他,一路來到橘子郡。那段日子是她最快樂的時光,同大多數女修士相比。她沒有野心,也沒有什麼理想。只是想找個可以依靠的人永遠在一起,她不知道他是不是那個人,只是覺得和他在一起很快樂。
如今哈赤島的事已是人盡皆知,開始同學們都說九門被當成了棄子,聽說天人閣想讓飛魚幫從修仙界消失,九門派去那裡就是故意讓人宰割,好給天人閣一個更加正當的滅門理由。
少爺的人緣很差,大家聽說這件事非但不爲同門傷感,雖然也沒有拍手稱快,但言談舉止分明認爲這是正確的。
他們只在乎天人閣將飛魚幫滅門之後在修仙界的威信將更加穩固,有誰會在乎少爺呢?
可是現在證明他們錯了,那個派少爺去哈赤島的老頭也錯了,他將爲此遭受衆人暗中唾罵指責,至少遭受她一個人的指責!
“少爺,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平安無事,等你回來可要來看我,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你了。”
她嘻嘻一笑,將兩隻螃蟹裝進袋子裡,興沖沖的跑走了。
時間彷彿被人拖住了尾巴,不起波瀾的寧靜生活總是過得很慢,尤其是時刻提防着強敵去而復還的可能,心被提起來懸在半空不上不下的神思不寧。
隨遇而安是一種很珍貴的品質,十人中只有蘇沐與小彌勒具備。
兩人一個站在海邊入息修煉,一個蹲在海邊颳着魚鱗準備烹飪,均是面色安詳。
其他人各守住一個陣腳,以背靠的方式環坐着,分別守望一片天空。
“大師兄,這都已經半個月了,不用如此小心謹慎了吧?”
小彌勒將褪去皮鱗的裸魚放入鍋裡,添了兩根柴道。
“飛魚幫的人不來,也要防着舞央宮的人。他們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近年來更是一再挑釁天一閣,這次的哈赤島事件是他們第一次明目張膽的攛掇盟友針對天一閣,我擔心這會是他們尋滋挑事的開端。”
他嘆息一聲,道:“我們始終是在風口浪尖上,以後能不能化險爲夷恕難預料。”
常風送看着小彌勒又握住一條魚,正要動刀,苦笑道:“咱們就是這砧板上的魚,師伯不將咱們煮個稀巴爛是不甘心吶。”
狐媚哼道:“那個該遭雷劈的老不休,當初說好收復了哈赤羣島就讓我們回去,現在又讓恪守孤島。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實在卑鄙無恥,有本事直接和咱師父打上一場。何必爲難我們小輩!”
宋實年喝止道:“九妹!別胡說八道。”
“老大,你心裡不比誰清楚?九門最初只有你一個弟子的時候他就和師父爭個不休。現在趁大長老和師父不在,藉機打壓,讓我們受這些零刮罪,不是卑鄙是什麼?”
“他終究是長輩,不得無禮。”
“大師兄,你醒醒吧,你真以爲在他面前言聽計從他就會認你做乘龍快婿?他那個寶貝女兒和他都是一個望上德行,她怎麼可能看上你?”
宋實年面色鐵青。緩緩轉頭看着她:“閉嘴,以後不準在我面前說她的不是。”
狐媚平時雖然言行放浪,終究不敢在大師兄過於得寸進尺,見他真的生氣,也氣惱的嬌哼一聲不言語了。
舒捕金嘆道:“只盼舞央宮也被仙源山吸引的無暇他顧,等到師父回來,咱們也就解脫了。”
蘇沐屏息靜氣,兩耳不聞餘聲,專心的感受着體內絲絲縷縷的氣息往來如織的在道胎以下游動,按照五行訣上所說。想要控制天地氣息施展法術,而不再只是現在的氣刀,需要打通神闕、氣海、關元三個穴位。這三個都是人體要穴,先將天地氣息一絲絲提煉純淨,再緩慢積攢,成下衝之勢一點點打通,不能有任何差池。
小彌勒叫他吃飯他恍若未聞,倏然間雙腿猛地一軟,跪倒在地,一大口血染紅了海灘。
衆人一驚,趕忙跑過來。宋實年握住他手腕,一縷氣息渡入他體內。片刻後面色嚴肅的責備道:“老十,你在衝神闕、氣海?”
蘇沐虛弱的歪在小彌勒懷裡。點頭一笑,道:“還有關元。”
宋實年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倒出一顆灰色藥丸,小結巴趕緊結了一個法訣,從天地元素中化出一杯水讓他服下,小彌勒揉着他胸口幫他順服。
宋實年道:“不必急在這一時,你現在傷勢未愈,冒然衝關一個承受不住就有性命之危,況且氣海穴需要大量靈氣,此地氣息雖純淨,但是靈氣並不濃厚,與憑瀾山相比遜色不少,氣海穴必須等到迴天人閣以後再說。至於關元穴,對男人來說至關重要,你切勿亂來,到時我會幫你。你再這樣一聲不響的衝關元,當心一輩子無後。”
蘇沐慘然笑了笑,道:“大師兄,我有分寸,不會亂來的。衝穴倒沒有遇到阻滯,只是不小心牽動了傷勢,不礙事的。”
幾日後,蘇沐衝開了雙腿上四大要穴,陷谷、解溪、飛揚、崑崙,立刻腳下生風,一步兩丈。衆人大驚,他們都是過來人,只打通了陷谷與飛揚,解溪和崑崙是萬中無一。
蘇沐心中明鏡似的,這都是紫玄煉製的丹藥之功。
練習了三日,幾乎能達到瞬移的速度,衆位師兄這些天一再見證小師弟創造奇蹟,不由相對無語。只得承認他雖然資質一般,卻是個修行天才。
在幾位師兄的幫助下,他打通了三大要穴,成功的控制住了天地元素,小火球,風刀取代氣刀,威力大幅提升。
只是速度太慢,他開始反思該如何提高速度。他的五行八卦金芒很淡,比夜晚月亮的光芒還要淡,也預示着他法術的威力並不強。但他認爲只要速度夠快,再弱的攻擊手段也會是致命的。
他反覆試了幾次,帶着金光八卦在地上直直的瞬移兩下,在停住那一刻將風刀射出,在那一刻腳下的八卦陡然一亮,只是他沒有發現。風刀射中一個兩個環抱的大樹。大樹連動都未動,樹葉輕微搖晃也無。
他訝異的過去看了看,只看到一條黑線,他以爲這就是攻擊後的結果,不由失落的坐在地上嘆了口氣,搖頭道:“異想天開,這根本行不通,反倒降低了原來的威力。”
咔一聲輕響,大樹轟然倒塌。
蘇沐回頭輕微的皺着眉頭,就這麼怔怔的看了半天,嘴角溢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