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2 紅籠女
齊大爺是大傢伙裡撐場面的人,也是拳頭最硬的,他一站起來衆兄弟立刻壓下憤怒,準備讓他出這個風頭。
這位齊大爺渾不在意的散着步子走來,單掌豎起,緩緩握拳,骨關節很爭氣的啪啪作響,頗有霸氣。
“沒想到在這梨花城還有人敢跟我犯渾,這隻手這幾年竟往女人懷裡鑽了,本以爲這輩子再派不上武事用場,很好,小蛋孩兒,你很有種,是個帶瓣兒的。衝這爺不殺你,爺就用這一隻拳頭鬥你鋼刀。”
蘇沐長這麼大頭一次被人叫小蛋孩兒,氣的臉都紅了,一股極大的怒火盪漾在胸腹間,不可思議的道:“你叫我小蛋孩兒?”
七公主同情的點頭,鼓勵道:“我聽到了,教訓他。”
蘇沐眼神一橫,如刀般鋒利。刀也確實鋒利,齊大爺握在空中的拳頭還未收回就被齊腕斬斷,刀太快,快的到現在血還沒噴出來。
齊大爺看着斷腕,眼中爆射出極大的不甘以及震驚,但他知道碰上硬茬了,那一刀他根本沒有看清是何時出手。
“給我弄死他!把他剁碎了拉回去喂狗!”
齊大爺瘋狂的咆哮起來,整條街都聽到了他的聲音,只一會兒工夫酒館門前便圍攏了數百看客。
十幾個大漢衝過來,蘇沐向前踏出一步,使出他的成名絕技,一刀殺四方。鬼魅般在衆人中轉了一圈,十幾個大漢仰身倒去,腹部上都被拉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血流不止。
“傷口不深。及時找地方處理還有救。”
聽了蘇沐這句話。這羣大漢均是一怔,擡起地上的同夥拔腿就走。
他坐回座位,七公主看着他後背一片濡溼,擔心的道:“你傷口迸裂了。”
“我知道。”蘇沐不以爲意,喝了杯酒道:“外面看熱鬧的太多,我們該走了。”
“我不在乎。”
“我在乎。”
他們出了酒館,圍觀者立刻後退,讓出一條寬闊的路。他們勾着頭看着兩人身後。震驚的發現沒有別人了。
齊大爺在當地是官府都不敢碰的人,也就是說這兩個少年打敗了他們一羣惡霸,那麼他們倆一定是更厲害的人。
他們懷着盲目崇拜強者的心態目送兩人離去。
出城前,蘇沐順手撕下一張天一閣的告示踹在懷裡。
東風吹,草頭垂,少女感傷撩心扉,望前方大漠猶豫徘徊。
“這匹馬送給你。”她幽幽的道。
“前面三十里就是沙漠,我要跟駝隊,不需要它,你騎回去吧。一路上多有不尊。尤其旅館一夜,現在仍有內疚。希望你原諒。”
七公主不捨的笑道:“想不到你也有人情味的時候,還知道說這些話,我很怕你拍拍屁股就走人。”
蘇沐抱臂笑道:“那是當然,學歷我沒有,文化我有。”
七公主笑着點點頭,很是肯定的樣子。
“你一定會去天人閣嗎?”
“我從沒說過要去天人閣。”
“但我知道你會去。走之前告訴我你叫什麼吧。”
蘇沐笑了笑,望了望天色,略一擡手:“我走了。”
七公主搖頭,又點頭,失落的別過臉去。
蘇沐不懂她什麼意思,越發認爲她是個複雜的人,他不想弄的複雜,本就是對立的兩個人,離別時哪來這多惆悵,煩人。
他走了。
七公主目送他很遠,騎上馬調頭往城裡去了。
將要進入沙漠時,他看到一個集市,這當然不是偶遇,憑他多年經驗很清楚凡是有沙漠的地方,只要在邊緣看到一排鋸齒狀人爲建造的沙丘,就必然有集市存在。
他找到一個駝隊,大概聊了聊,交了一筆定金,明天一早便隨着進入沙漠。
在集市客棧要了一間大房間,一面牆上開了兩個大窗戶。雖然知道那邊就是壯觀的大漠景觀,不遠處還有一個綠洲,但他一刻也不敢打開,起風了,風沙太大。
他買了一袋狗血,倒入古燈,古燈毫無反應。
這一路上他都在琢磨古燈的事,單憑爲難之際它救了他,他就萬分確定這是個寶貝。說不定裡面住着一個神仙呢。
根據上兩次的經歷,他隱約覺得是古燈沾了血纔有了反應,所以一進沙漠就買了兩袋狗血。
但是倒進去以後半天沒反應,這纔不情願的劃開手指,滴進去十幾滴血,心跳加速,期盼的看着古燈的反應。
房中靜默,只有北方在外呼呼的吹,越發顯得屋內靜謐。
他一狠心,在手掌抹了一刀。古燈仍是沒有反應,卻聽茶壺砰地一聲炸開,原來水已結冰。
這次已有心理準備,並不如何驚慌,只是警惕的來回看着冰塊與古燈。
冰塊動了。
他一再確認自己沒有眼花,只見冰塊跳到了桌子上,排成排,一齊跳起,重重落下,它們下落速度很快,比正常冰塊掉落的速度要快,顯然是受外力控制。
碎冰在桌上組成了一個圖案,一個極爲簡單的圓形圖案。
一股弱小的氣流不知何時出現在房中,在蘇沐察覺到那一刻速度驟然加快,形成一個肉眼可見的黑色風洞。
隨之第二股氣流出現,須臾形成第二個風洞。
書店的空氣變得越發凝重,似乎滿屋都要凝結成冰。
呆愣了半晌,蘇沐的嘴巴張的更大了,一直到第八個風洞成形,他都如同木雞般傻傻的看着動也不敢動一下。
八個風洞在半空中拼成了一個圓,氣流統一朝一個方向流動,最後匯聚到圓裡面。
那股隱約的吸力似乎在衝他招手。使他不寒而慄。
定了定神。他拿起桌上的茶壺扔了過去。頓時被吸入圓內,奇怪的是,圓明明是透明的,可是茶壺卻不見了。
也就是說圓內有另一個空間。
蘇沐暗自慶幸,幸好剛纔沒有用手去摸,不然憑空消失的茶壺就是他的下場!
風洞還在不停的旋轉,猶如八隻眼睛盯着他,等待着他。催促着他。
他如臨大敵抽出鋼刀,緩步後撤,直退到牆角,全身繃緊目不斜視的盯着風洞。
不知過了多久,桌上的冰塊漸漸融化,化爲一灘茶水,風洞在冰塊融化的一瞬間就消失無形。
蘇沐全身溼透,疲憊的滑坐在地,後怕的同時心中更多的是極大的疑惑。
靠着牆角坐了半天,他怔怔的走出房門。找到一家醫館,讓郎中爲他包紮手上破裂以及背後的傷口。
對於房中發生的超出他理解範疇的事。他已不再多想,他現在一心只想拜入天一閣,修習法術,等到掌握了那種神秘的力量之後,也許便能解開這古燈的秘密。
第二天跟隨駝隊朝着沙漠腹地前進,據駝隊的嚮導說,這片沙漠東西縱深六百里,南北長三千里,盤踞兩省,繞行到對面湖州的話要多走五千多里路。
沙漠的中心有個更大的集市,都是私生意,他們要進去賣些東西,停留三天採備。
這個集市很大,有幾個粗野的漢子們在叫嚷着討價還價,只是要買的和要賣的不是物品,而是人。
這裡有大集市和小集市,大集市是物品交易。
小集市是人與獸的交易。
人在這裡有多卑賤,從籠中野獸們吃的食物就能看出來,不是說比人吃的要好,而是它們本身吃的就是人。
小集市被分成了四塊區域,左上方是人的交易區,右上方是獸的交易區,左下方則是一個簡易的格鬥場,用於考校被賣者的戰鬥能力。
右下方是買主聚集最稠密的地方,因爲這裡是女奴交易區。在左上方的交易區也有女奴,卻大有不同,那邊的女奴都是初次被賣主帶到集市,屬於什麼都不會的階段。
而右下方交易區的女奴大多是被轉賣過數次,有技能在身的。至於什麼技能,看着那些買主色迷迷的眼神就能略知一二。
駝隊將帶來的私貨賣掉後,便去了小集市,買些奴隸然後去湖州賣給固定的客戶羣。
一道土牆下,支着一個褪了色的黃布大傘,傘下坐着一個頭發胡子全都花白的老頭兒,老頭兒懷裡抱着一個只有兩塊布遮羞算有幾分姿色的年青女子,正不安分的將兩隻黑斑點點皺巴巴的大手遊走在女子身上。
此人名叫黃大山,是駝隊的生意夥伴。
黃大山的名下有一百六十個女奴,三十多個男奴。其中有十六個女奴是處子。
駝隊要買六個處子,十個男奴。
蘇沐閒來無事便和駝隊的嚮導去看那些女奴,嚮導經常來這裡,對這裡的女奴垂涎三尺,每回來都狠狠玩上三天,這裡的女奴可以出租,價格主要按長相身材來定。
蘇沐一路上對他還算有好感,但是此時他流露出來的貪婪讓他厭惡,他信奉兩情相悅,很明顯那些女奴不悅,即便有悅也是強顏歡笑。
“這就是咱們要帶走的處子,蘇兄弟,看着眼饞吧?”
嚮導看了看左右沒有駝隊的人,便伸手去摸一個女奴,嚇得那少女瑟縮身子往籠子角落躲去。
嚮導恐嚇道:“大爺這次來就是買你們的,過來讓我好好摸摸,不然去湖州的路上不讓你吃飯也不讓你睡覺。”
少女一個勁的哭,鼻涕眼淚弄得滿臉都是。
嚮導看着掃興,轉而去找另一個女孩。
這個籠子有些特別,它是紅色的,嚮導告訴蘇小樹,只有特別出眼的纔會放在紅籠。少女一直背朝外,看不清臉。
嚮導讓她轉過來,她不從。
嚮導離開了。
蘇沐看了少女背影一眼,少女覺得身後沒動靜,緩緩轉過身正好迎上蘇沐的目光。
她很漂亮,大大的圓眼在圓圓的臉龐上顯得異常可愛。然而眼神中卻滿是驚慌恐怯。像只受驚的兔子。吹彈可破的臉上有一道掛着血絲的傷口。
蘇沐友善的對她微微一笑。她連忙將頭低下,一臉茫然無措。
這個時候嚮導回來了,手裡抓了條蛇,看到少女不俗的動人姿色後驚喜的對蘇沐說:“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紅籠裡關的向來是好貨色。這小妞長的真可人!別說我不照顧你,給我把風,別讓駝隊的人發現,哥哥我先嚐嚐鮮。完了就換你,不會虧待你的。”
“你要幹什麼?”蘇沐平靜的問道,眼中沒有任何情緒。
“碰上這麼水靈的當然要好好享受一下。”
“你想現在佔有她?”
“那我可不敢,紅籠的處子價值五兩銀子呢,我跟着駝隊跑半年才能掙回來。”
“我沒問她值多少,問你幹嗎。”
嚮導嘿嘿笑道:“下面不敢碰,上面碰碰無所謂。”
蘇沐一怔,問道:“你要……和她親嘴?”
嚮導笑着擺擺手,迫不及待示意他走開:“你把風去,別管那麼多。”
蘇沐沒有走。嚮導也不再催促,解開腰帶彎腰一推。將褲子脫下,拿着那條青蛇在紅籠外晃着,淫笑着指着下身,不停的用污言穢語和手中毒物恐嚇少女屈服。
少女捂着眼睛,一個勁往裡面躲。
他脫去褲子那一刻蘇沐就皺起了眉,聽到他的話更是將眉頭深皺。
看着少女微微顫抖的身子,他想起了小淚人,鍾良輔逼迫她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無助害怕吧?
“你這樣欺負一個少女,是不是有些過分?”
嚮導正在性急,沒有聽到他的話。
蘇沐拍他肩膀,道:“我說話你沒聽見?”
嚮導一愣,狠狠推他一把,道:“把風去!老子爽完了再換你!”
他推了一把卻沒推動蘇沐分毫,仍然堅挺的站在他身後。
嚮導這才知道他有些底子,溫言道:“蘇兄弟,別把她們當人看,一羣女奴而已,咱們時間不多,爽完了還有事做呢,別掃哥哥興致。”
蘇沐沉聲說道:“把褲子穿上。”
“你……你傻吧?”嚮導急的兩眼噴火,不滿的又是推了他一把,叫道:“老子就是要欺負她,你管得着嗎!”
蘇沐眼睛一瞪:“你敢連續推我兩下?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嚮導愣了片刻,突然目露兇光,跳着腳罵道:“意味你老老!”
刀光閃過,嚮導安靜了,只有頭顱在地上翻滾的聲音。
“意味着我要動手了。”
“別走!請你帶我走!”
紅籠少女忽然叫住他。
蘇沐想了想,道:“人各有命,我也是自顧不暇。”
少女怕他就走,忙問:“你叫什麼?”
蘇沐面不改色的道:“古大樹。”
他拖起紅籠前嚮導的屍體,直接走到對面野獸交易區,扔進一個獅子籠裡。
少女看着他遠去,感受到他的細心,心裡十分感激。如果被人發現她的籠子面前橫着一條屍體,她一定沒好果子吃。
蘇沐看着獅子將嚮導吃的內褲都沒剩下,纔好整以暇沒事兒人一樣開始在集市上溜達,轉了一圈最感興趣的還是西南角的格鬥區。
看到一個十歲出頭的男孩,不甘做奴隸,主動要求來格鬥場證明自己實力。他出刀很快,落點卻有些不穩,中途也有些盲目,他的盲目來自自信,那種相信自己速度能彌補一切的自信。
蘇沐小時候練刀就是這樣,他會心一笑,將男孩叫過來,略微指點。小男孩立刻打敗對手,並且連殺三人,面露激動之色,看向蘇沐的眼光滿是敬佩。
“可造之材。”蘇沐喃喃低聲自語。
他正要離去,忽見三五大漢手握鐵鏈,兇蠻的將他捆住,生拉硬拽的將他拖向一個困着一條大蟒蛇的籠子,蟒蛇吐着信子,等待着美味上門。
蘇沐一個箭步衝過去,橫刀砍斷鐵鏈,一問才知小男孩剛剛殺的那個人是個奴隸主的兒子。
他將小男孩拉到身後,道:“他們之前簽過生死狀,你兒子技不如人。爲何不依不饒?”
那奴隸主道:“朋友。知道我是誰嗎?看你面生的緊。別趟這渾水,免得深陷。”
“這裡潭子不小,卻陷不下我。”
“你跟他有什麼關係?若只是打抱不平,我勸你掂量掂量。”
說着,已經圍過來十幾個大漢,虎視眈眈看着蘇沐。
蘇沐回頭對小男孩說:“你願意跟我走嗎?”
小男孩想都沒想大聲叫道:“願意!”
“好,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人了,是我手下的人。我保證這裡沒有人能傷害你。”
他忽然想起那句話一般是對女人說的。用在同性身上似乎也可以,但總有些不地道,趕緊加了個手下。
小男孩可沒工夫思量他的小心思,只顧着滿臉崇拜的仰望他,這一刻他眼中的蘇沐是這個世界上最英武的人!
切瓜砍菜般殺了對方二十多人,剩下的兩三個見鬼一般嚇得屁滾尿流跑了。
大家都來圍觀,殺人是常人,沒有人驚訝,但是像這樣殺人的還是頭一遭碰上,他殺人時的表情是平淡的。這種習以爲常的神情要殺多少人才能歷練出來?
駝隊剛剛挑好了六個處子,用一條鐵鏈牽着她們正要過來挑男奴。就碰上了蘇沐和人頂槓的一幕,親眼見識他殺人時的狠辣,均是一驚,原來這些天駝隊裡隱藏了這樣一個狠角色!
站在最前面的女奴正是紅籠中那個粉衣少女,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怔怔的看着蘇沐,不無期盼的幻想着,如果這個人買下她該有多好,他能保護她,而且不會欺負她。
她有種吶喊的衝動,也許這樣可以換來買主的一頓打,就可以吸引他的同情,但她骨子裡的怯懦深深羈絆着她的勇氣,最終也不敢喊出來,被駝隊的人強行拉走了。
採買完畢,駝隊便上路了。
路上,六個女奴兩兩騎在一匹駱駝上,身上的鎖鏈均已去除,在這種地方要她們逃她們也不願意。
蘇沐策馬經過粉衣少女身邊時,她鼓起勇氣道:“大樹哥哥留步!求求你買下我。”
“我不需要女奴。”
“洗衣做飯織布繡花我都會,我會畫畫會讀書會唱曲也會跳舞,我什麼都會!”
蘇沐前些日子遇到一個問題,他一心想薰陶自己成爲讀書人,他很羨慕懂很多的人,想讓自己也變成懂很多的人,讓那些懂得不多的人知道自己是個懂很多的人。
那時就希望身邊有個讀書的人,面對這個全能的少女,他也只關心那一個用處。
“會讀書?”
“會,只要帶字的都會讀。”
“買你要花多少錢?”
“我問過了,二百兩。”
蘇沐不動聲色的道:“可是有人說你才值五十兩。”
“不對,我在集市的價格是一百兩,到了湖州就是二百兩。”
“漲了這麼多,那你當時怎麼不告訴我?”
“當時你根本不理我。”
“我只是缺個讀書的,二百兩太貴了,我開書店兩年也賺不了一百兩,你找別人吧。”
“她說的沒錯,她在集市就已經是一百兩,是我入行以來買過最貴的紅籠女,以前的紅籠女頂多五十兩,不爲什麼,就因爲她漂亮。”
駝隊首領聽到他們的對談,策馬與他並行,極爲欣賞的看着駱駝上的少女,微微笑道:“你看看她,雖不是沉魚落雁,卻也是美豔動人,各方面都超出了湖州老闆開出的條件。我說句實在話,只要兄弟加入駝隊,爲我效力半年,我便把她按本價轉讓給你。”
“那我半年豈不是白乾了?”
駝隊首領笑的很自然,“要知道這種上佳的貨色可遇不可求啊。”
“不用了。”蘇沐禮貌一笑離開了。
少女見他毫不動心,咬着嘴脣傷心的暗自流淚。
“真不知羞,求着人家少年郎買你。”少女身後的少女奚落道。
少女更傷心了。她放棄自尊鼓起莫大的勇氣懇求,一生服侍的意願連二百兩都不值,情何以堪?她只是想找一個可以依靠的避風港,但她知道以她現在的身份實在太難了,如今她輕賤的連野獸都不如。
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事實上纔不到一個月,只是這些天她經受的驚嚇和愁苦太多了,以至於感覺比一年還要長。
這幾天,粉衣少女只要一看到蘇沐從旁經過,不管當時正在幹嗎,哪怕是端着飯碗吃飯也立馬放下做垂淚哭泣狀,一直到蘇沐徹底消失不見。
弄得蘇沐跟欠她錢一樣看見就繞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