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 人質
臨走時,他來到小淚人墳前。
拿出紅髮卡,藍手帕,翠玉鐲子,在墳前挖個小坑埋進去。
此時,周圍的情況發生了一些變化,一隊數十人的隊伍悄悄散開,躲在草樹中將他圍了起來。
另有一人拉緊馬嘴上的轡頭,生怕這畜生叫出聲來驚動蘇沐,小心翼翼牽着走了幾百米,翻身上馬,快馬加鞭朝新陽城飛奔。
蘇沐坐在地上發了會呆,道:“仇我爲你報了。我要走了,你知道天人閣嗎?我要去那裡。去之前我會先在大漠裡貓幾個月,等風聲一過我就出發。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的,這裡有人埋伏我半天了,不跟你多說了,我還會來看你的。”
挖坑的時候便知道周圍有不少人,他不以爲意,神色如常的將心中想說的話說完,纔不慌不忙整理衣衫,冷靜的循着來時的足跡走去。
官府的人雖不屑於改裝易容,卻善於埋伏,這些人身着黑紅相間的軟甲,屏息靜氣等了很久,直到蘇沐想離開,他們才齊刷刷站起來,將包圍圈越縮越小,步步逼近。
首領是個中年男子,是從京都軍部緊急調派過來的,是一員戰場上的猛將。早在幾天前他就接到命令,如果有人來此祭奠亡人,須靜待,直到七公主到來之前不可將其殺死。
可他猶有顧忌,真如上頭所說,來祭奠的人那般生猛的話,他實在沒有信心活着留住此人,畢竟他所經受的訓練都是格殺。一味避開對方的要害。會讓隊伍的戰鬥力大打折扣。他們這些從戰場上死人堆裡回來的人深知。殺死一頭猛虎與生擒相比,是難上加難。
“你們爲何攔我?”蘇沐好整以暇的道。
首領道:“你與死者什麼關係?”
蘇沐道:“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若與死者有關係,便與我有關係。”
蘇沐淡淡一笑,道:“我跟她有沒有關係都跟你沒關係。”
首領略擡雙臂,舉目四顧,不可置疑的道:“我們出現在這裡至少說明一件事,不管你跟死者是什麼關係,都跟我們有關係。”
“少廢話。讓開,不然你跟這個世界就沒關係了。”
“你覺得你還能走得了嗎?”首領目光忽然一冷,沉聲喝道。
蘇沐也將臉一沉,抽出背後鋼刀,端平了指着他:“我心情本來就不好,你別再給我壓力。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不想你死我活。”
“誰說你們無冤無仇?你得罪了本宮,便是得罪了整個大世國,那麼每個大世國子民都與你有仇。”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奔騰而來,隱隱約約有上百人。一匹白色的駿馬飛馳而來。跳下一個美麗的少女,正是七公主墨彩。
她提着馬鞭。嬌媚的笑道:“怎麼?很意外嗎?我也很意外,我沒想到你真正的面目竟然是個清秀的少年郎。更沒想到你這麼傻,殺鍾良輔之前你說的那些話讓本宮很輕鬆就查到了小淚人是誰,我實在不明白你怎麼敢來這裡,也許你覺得自己有情有義,在我看來卻很愚蠢,非常愚蠢。”
蘇沐將刀口朝下,略顯困惑的道:“我不相信我是第一個得罪你的人,難道每一個你都要趕盡殺絕?”
七公主失笑道:“你以爲你是什麼好東西?莫說你沒得罪我,單憑你劫掠前朝宰相將其殺害這一條罪名就夠你滿門抄斬!”
“動手之前我想問你件事,那日在鍾府你爲何要買那盞古燈?”
而且她是第一個對古燈叫價的人,或許是識得這東西有奇特之處。
“這算是你臨死前最後一個願望嗎?那你恐怕要死不瞑目了,本宮不告訴你。”
七公主明顯很享受在蘇沐面前佔上風的感覺,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左右搖晃着,一臉得意。
蘇沐嫌棄的道:“那就站遠點,別在這礙眼。”
七公主氣的哼了兩聲,跺着腳道:“不要殺他,打成半死交給我,本宮要和他決鬥!”
她與蘇沐之間有些距離,侍衛們本就不敢讓她靠的太近,此時聽蘇沐要動手,將包圍圈又縮小一些。
蘇沐心中猛提一口氣,鋼刀一挑割破一個侍衛的手腕,一把搶過他手中將要落地的長刀,頓時左右開弓,刀光劍影亂閃,與侍衛們殺成一團。
他這次是務求擊中的打法,無暇去瞄準要害,哪怕劃破敵人的手指也能削減對方戰鬥力,影響他們整體上的戰術,對於這種混亂的局面是極有利的。
毫無疑問這是他出道以來面臨的最大危機,他沒想到這麼一會功夫七公主就帶來了這麼多人馬,自信如他甚至也隱隱承認若非神助是斷然衝不出去了。
這裡不是鍾府,可以殺至牆根下飛檐走壁,這裡是郊外,連個土坡都沒有,是這些驍勇的侍衛最喜歡的戰場。
一盞茶的功夫,十幾個侍衛死的死傷的傷,被拖至外圍,蘇沐也好不到哪裡,背後兩道刀口不停的滲着血,身子稍一扭動就會牽扯傷口,留出更多的血,疼痛提醒他要速戰速決,趕緊離開。
可是侍衛們裡三層外三層的圍着,他根本出不去。
“他媽的公主只說不能殺他,可沒說要囫圇的,將他兩條腿廢了!別隻攻他上路!”
一個虎頭虎腦的黑大漢想要加入戰鬥,擠了幾次沒擠進去,站在外圍焦急的大喊道,看他強橫的神態,應該是個小頭領一類的人物。
“哪個奴才罵本宮!揪出來立地正法!”
七公主秀眉緊蹙,揮舞着馬鞭喝道。
黑大漢立刻被兩個侍衛收了戰刀,卸了戰甲,押解到公主面前聽候發落。
黑大漢又是疑惑又是恐懼。不明白自己犯了什麼錯。
按照他本意。他媽的只是一個憤怒情緒下的語氣助詞。按說應該單獨使用,可他情急之中未曾斟酌,他媽的出口之後沒有任何停頓緊接着後面就是公主,聽在別人耳中自然就像是在罵公主。
公主本人更是這樣想。
兩個侍衛徵詢的看了公主一眼,七公主一擺手,侍衛手起刀落,黑大漢人頭落地。
包圍圈越來越厚,古小樹身上的傷口也在成倍增加。渾身上下成了血人。但他愈戰愈勇,兩把卷了刃的鋼刀仍舊揮舞的密不透風,凡是靠近者必被擊中。
他的呼吸越發急促沉重,像是做完劇烈運動一般。太累的緣故,眼中也有些慌神。
他抱定了想法,寧可戰死,也不落入七公主手裡凌?辱而死。
一刀砍去,面前一個侍衛仰面倒地,胸前濺出一串血珠。
蘇沐未曾留意,古燈驟然間青光一閃。微弱的稍離遠些便看不到。緊接着奇異的現象發生,那些被他手中鋼刀砍出的血珠沒有落地。而是停頓在空中快速的凝固,變成一根根冰刺,十二根冰刺精準的插入六個侍衛眼中,一根也沒浪費。
血紅的冰刺插在血紅的眼睛裡,這詭異的一幕伴隨着蘇沐鋼刀砍在一個個侍衛身上也越發頻繁的出現,短短片刻,六十餘個侍衛皆被這種殘忍刁鑽的冰刺刺傷,失去戰鬥力。
首領看出有異,連忙吹響手中號角,衆侍衛一齊停手,緩緩後退,等待新的命令。
蘇沐胸脯劇烈起伏,兩條握着鋼刀的手臂因發力持久,堅硬的如同鋼鐵,他很清楚,只要一鬆手,便再也不能握緊。
侍衛們略顯畏懼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一個少年身中數十刀爲何還能堅若磐石般站立!
“是暗器嗎?你看到是什麼手法了嗎?”首領與身邊副將低聲交流。
“大人,卑職眼睛一刻也未離開過他那雙手,暗器不是他的。”
“我也看清了,可這裡除了他就是我們的人,真他媽邪門兒!”首領百思不得其解的罵道。
“怎麼不打了?快上,他已經不行了,拿下他!”七公主威風八面的掐着柳腰叫道。
首領回道:“公主,情況反常,容卑職斟酌片刻。”
這麼一會功夫,他帶來的百十來人就折損一半,繼續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必須重新思付一個萬全之策。
所謂思付,其實只是觀察,他緊緊盯着蘇沐,試探性的高聲問道:“你還有多少暗器儘管使出來,大隊人馬馬上就到,你今天休想活着離開。”
蘇沐心知是古燈幫忙,感激的同時心頭一陣寒冷,裡面到底住了個什麼東西?看他的本領若想害自己豈不易如反掌?整天帶着這麼個玩意是福是禍?
眼下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他靜了靜心,剛想開口給對方施壓,忽見地上飄起一片血珠,隨後更多的血珠從地上升起,紛紛變爲血刺。
見到這一幕,蘇沐豁然明瞭,就在血刺發動之時,他一個箭步尾隨着衝了過去,目標正是七公主。
那些侍衛則傻了一大半,怔怔的看着那些血珠從地上飄起,又難以置信的變成血刺,也沒見他如何動作,血刺便陡然一轉飛刺而來!
他們總算知道剛纔是怎麼回事了,他會妖術!
古燈中的那位被他視爲妖怪的妖物,在戰鬥中吸取了他的鮮血,擁有了短暫的法力,以精準的控制力將冰刺射向公主身邊的侍衛,它目前的法力微乎其微,只能做到傷害人類的表皮,那些侍衛全身鎧甲,只有手指咽喉和腦袋裸露在外,它沒有刺進頭骨的能力,甚至連喉骨都無法刺穿,所以它仍然選擇攻擊眼睛。
而且這次改變了策略,一支冰刺只攻擊一個人的一隻眼睛,大大提高了攻擊範圍,它的目的不是讓他們完全喪失戰鬥力,而是喪失暫時的護衛能力,讓蘇沐輕鬆的接近公主,所以殺傷力越大越好。
它得逞了。得逞的太過輕鬆,蘇沐明明看到七公主身邊有兩個侍衛沒有被冰刺傷到,可他們面對蘇沐的到來非但沒有阻攔。反而一齊後退一步!
七公主根本沒有返身逃跑的打算。她只是在擔心那些冰刺會不會傷到她。剛開始因爲她個子矮。沒有看到戰鬥羣中冰刺傷人的畫面,及至此時親眼目睹血珠化刺,立刻就陷入了絕望,甚至少有的恐懼起來。
同所有人一樣,她相信這些冰刺是被蘇沐所控制,他是個修行者!
她貴爲公主,接觸的方面較爲廣泛,略微知道一些修行者的能力。像蘇沐這樣能控制物體,並且將它們變形的本領,說明他最起碼是靈者後期境界。進入這一境界的修士,就連皇室中也不過寥寥幾個,全都當做貴賓供養着。
而她連使喚的資格都沒有。她身邊的四個貼身侍衛也是修行者,但他們都是凡人境,能力最高的關興隆也不過是凡人後期境界,與靈者境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不幸的是,在鍾府他們面對蘇沐時的謹慎令七公主大爲惱怒,這次怕他們礙手礙腳故意沒有帶他們前來。
不過她相信。就算他們都在,也抵擋不住眼前這人。
眼看着將要被擒的敵人瞬間變成了一個靈者後境的修士。這一點是她無法接受的,她現在只祈禱蘇沐能不計前嫌,不要殺她。
蘇沐果然輕鬆的就將她制住,一刀橫在她脖頸,對衆侍衛低聲喝道:“我說過我們無冤無仇,想活命的讓出一條路來。”
那些還未加入戰鬥完好無損的侍衛紛紛避讓,那些被刺傷眼睛的侍衛則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不知該往哪裡走才能爲他讓出一條路。
“你,把衣服脫了。不要鎧甲,只要外衣。”蘇沐指着侍衛首領道。
首領何等精明,立刻猜出了他的用意,利利索索的脫掉外衣送至他面前。
蘇沐將衣服放入揹包,一把扯掉了七公主的腰帶,好在她的褲子較緊,沒有掉下來。
“你幹什麼?要殺便殺,若存心羞辱,我立即咬舌自盡!”七公主臉色慘白,扁着嘴差點哭了出來。
蘇沐根本不理她,先用腰帶擦了把血跡模糊的臉,然後對摺從中割開,分別綁住她的手腳,自己先跳上她那匹駿馬,一手拎住她衣領提了上來,將她橫放在馬背上,衆目睽睽之下離開了這裡。
就在他策馬將要消失在侍衛眼前時,有兩個侍衛一齊端起強弓,根本沒有理會首領質疑的目光,鬆開手中弓弦,兩隻羽箭刺破虛空發出一陣尖嘯,流星趕月般射向蘇沐。
一支射空,一支射在古小樹肩頭,好在距離太遠,扎入的並不深,蘇沐咬牙拔了出來,冷冷的向後看去,正是那兩個公主身邊不進反退的侍衛。他看到侍衛首領正在兇狠的呵斥他們,貌似擡手扇了幾個嘴巴。
他們消失在侍衛眼中的方向是北,過了一片樹林便一直向東奔行。
路過一條小河邊,他直接策馬過河,河水過馬膝,最深處也纔到馬腹,清澈見底,馬蹄也並未使其渾濁。
走到河中間時他忽然拉住馬繮,左腿一擡將趴在上面的七公主頂了下去,噗通一屁股坐進河裡。
她個子矮,屁股觸到河底後,只能露出一個頭尖,掙扎着想站起來,但手腳被綁,沒有正確有效的發力點,急得不停的扭動身子,以示自己不能堅持太久。
蘇沐也沒讓她堅持多久,抓着她那兩根誇張的辮子將她提出水面,表情得意語氣歉疚的道:“哎呀,真對不起,一不小心讓你掉下去了。”
公主嗆得咳了幾聲,想哭不敢哭,一臉隱忍,看着十分可憐,至此她已經完全認命了,知道蘇沐不會輕饒她,與其不識趣的抵抗,還不如乖乖忍受,受氣小媳婦似的抽噎兩下,咬了咬發青的嘴脣,搖頭道:“不怪你,是我沒有趴好。”
時值初春,河水仍是涼意襲人,加上七公主平時穿着素來要風度不要溫度,上面穿一件團花錦繡的單衣,外面套着輕薄的護甲,下身穿了一件輕薄料子透氣性極好的紫色緊身褲,這種款式大世國的裁縫做不出來,還是他國在進貢時特意爲她帶來的。衣料又薄又軟,不易變形。很是貼身。能將女孩那玲瓏凹凸的身段展現出來。並且穿在身上異常舒適,不過沾了水就是另一回事了,雖沒變形,但一下子變得更加貼身,溼黏黏的很不舒服。
她站起來後,水面只到她大腿處,蘇沐這才發現她的腿原來這麼長,他不懂得欣賞她出色的肢體比例。兩隻眼睛不由自主的被水面上的畫面所吸引,那裡的輪廓太過明顯,讓他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七公主順着他的目光察覺到自己下身的變化,羞怒的瞪他一眼,連忙轉過身去。
蘇沐復將目光轉移到她圓潤挺翹的屁股上,上面水漬殘留,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着亮光,很是醒目。
他忽然生出一種別樣的情緒,隨即轉過頭去,這個傻公主是仇敵。絕不能被她影響分毫。
不過他心裡還是很舒服的,他很樂意讓她吃點苦頭。以後的幾天裡應該會以此爲樂。想到這,他滿足的笑了笑,把她像小雞一樣拎起來擱在馬背上了岸。
將馬拴在一塊大石上,他脫去滿是血腥味的衣服,只餘一個小短褲,蹲在河邊洗刷身上的血污。
翹着圓潤臀部趴在馬背上的公主緊張的揚了揚身子,蘇沐的舉動以及她此時的姿勢令她很不安,唯恐他洗完後會在她的背後做些無恥舉動,猛一使勁從馬背上跌了下來,險些摔在石頭上。
她像個蝦米一樣捲縮起身子,恢復了幾分安全感。
同時恨意濃濃的望向蘇沐,看到他勻稱結實的身體時,她有些吃驚,她自問見過很多戰場歸來的勇士,他們都是身經百戰殺人如麻,大多是傷疤累累,但她實在沒想到這個人年紀輕輕身上竟也那麼多傷痕。尤其是經過剛纔一戰,添了許多新傷,每個傷口都在流血,受了這麼重的傷,他竟一聲痛也沒發出過,不由暗自佩服這個少年勇猛。
蘇沐洗乾淨身子,從揹包裡拿出準備好的傷藥,仔細的塗抹在傷口上,而後自己包紮起來。
看他用嘴巴咬住繃帶,一手吃力的纏着後背的傷口,七公主喊道:“要不要幫忙?”
蘇沐正在專注的纏繃帶,表情痛苦的如同吃了黃蓮,從牙縫裡蹦出兩個字:“不用。”
過了一會兒,七公主怯生生的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讓我走?”
“到了梨花城再說。”
“可是……梨花城離此三百里,你要一直綁着我嗎?你身爲一個靈者境的修士,難道還怕我一個弱女子脫逃?”
七公主以商量的口吻激了他一下。
蘇沐包好傷口,穿上侍衛首領的衣服,默默一笑,看來這七公主真把自己當修士了,不過古燈妖怪露那一手的確神奇,旁人看了自然深信不疑。
“看到我身上新添的傷口了吧?全是拜你所賜,我不怕你逃跑,綁你就是看你不順眼,放心,只是暫時的,以後還會讓你嚐嚐被奴役的滋味。”
“你要奴役我?你要把我當成你的奴隸?”
七公主憤慨的道。她淪爲人質傳出去已經是奇恥大辱,再做他幾天奴隸還有臉活嗎?
“我可是大世國最受寵的七公主啊!”她抗拒的叫道。
“我可是靈者境修士,沒資格奴役你嗎?你要認清眼前局面以及你的立場,你有什麼資格抵抗?”
蘇沐抽出鋼刀沾了水,在石頭上磨來磨去,不懷好意的瞄了她一眼。
看到他那副賤樣,七公主再次認命,她不能做奴隸,但是要徐徐圖之,不能總是頂嘴,好女不吃眼前虧,且忍之。
儘管被誤以爲是靈者境修士,但那些沒受傷的侍衛還是冒險跟了上來,不然回去必然腦袋落地。
對此他們很有經驗,由侍衛首領一人在前,大隊人馬在後相距三五里,進退都按照首領指示進行。
當蘇沐和七公主上路片刻後,一個賊頭賊腦的人出現在河邊,正是那侍衛首領,他揮手示意後面隊伍跟上,自己也打起精神尾隨着公主那匹白色駿馬。
蘇沐沒有跟她客氣,一路上馬鞭抽的啪啪作響,將她顛的要死,毫不停歇的在天黑前趕到了梨花城。
三百里路,七公主就這樣趴在馬背上苦苦捱了三百里地。直到入城前纔將她鬆開,坐在自己懷裡入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