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 結伴而行
這名字有些意氣用事的嫌疑,會不會是七王子當時一氣之下取的?蘇沐也不想理會這些,眼下重要的是抓緊訓練,不容一絲一毫的分神、懈怠。他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既然無法改變現實,那就去做一個合格的“小丑”!
正在排列陣型時,紅綾來了:“七王子,宮外有人找你。”
“誰?”
“我也不知道。”
蘇沐來到皇城門外,看到兩個威猛的壯漢在哈着腰巴結一個清秀的女孩,言語舉止頗爲恭敬,不禁好奇快走兩步,對美容說:“你們找我?”
美容美髮舔着臉抱拳鞠躬:“喲,恩人來啦,想不到恩人竟是席斯國萬衆敬仰的七王子,上次多有冒犯,七王子大人?大量……”
“行啦,什麼事?”
美髮指着身邊的女孩:“她,剛剛誕生的民間第一高手……”
美髮說秘密一樣附在蘇沐耳邊:“這小丫頭可是三段三級木系夜魅武士,我地個娘啊,幸虧沒得罪過她。”說罷,不住的咋舌。
“你得罪過的人是不是挺多的?”蘇沐看着那個女孩對美髮說。
美髮連連揮手:“沒有沒有,我們兄弟倆一向樂善好施的。”
“對對對……”美容接道。
蘇沐看着這個似曾相識的女孩,問道:“你找我?”
“我來找彩墨,她說過我拿了第一就讓我守護在她身邊。”
恍然點了點頭,蘇沐想起了那個在大街上對彩墨示愛的女孩:“盈月?”
“正是。”
“那你們來幹嗎?”看着美容美髮多餘的身影,蘇沐不禁問道。
“我們來報答恩人。聽說七王子要參加聖戰了。我們只願留在七王子身邊。做些下人做的事就滿足了。”
他一口回決:“不需要,你們倒不如參軍奔赴前線,殺些叱吒國的狗腿,也算爲國做了貢獻。”
美容當即表態:“只要七王子他日轉戰邊疆,我們定然追隨。”
美髮也說:“對,殺他孃的一個片甲不留。”
這兩句話倒是讓蘇沐有些動心,美髮倒沒什麼,美容可是夜魅武士。多少有些可用之處。
姑且留之,姑且用之。
他帶着三人穿過寬闊的宮院,繞過雅趣園,指着前面一座精巧秀美的院落:“那裡是彩墨的寢宮,你去吧。”
盈月略施一禮,正要進去時,聽到彩墨叫道:“七哥,你怎麼來了?”
蘇沐轉頭看去,正要開口,看到彩墨的身後立着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三分儒雅,七分沉着。有意無意看了蘇沐一眼。
他無甚表情:“盈月找你,我還有事,先走了。”
“七哥……”彩墨好像生恐他消失一樣,緊緊拉着他衣襟,卻並不知道要說什麼。
蘇沐略微轉頭:“讓盈月留在你身邊吧,之前所說的承諾她做到了。”
他走後,美容美髮也立刻跟了過去,門神一樣左右跟着他。
盈月自看到彩墨第一眼,冷漠帶霜的臉上便瞬間冰釋了,眼中一股叫做柔情的東西隨着眼神纏繞在彩墨身上。
“彩墨,比賽結束了,我拿了第一,我願一生守護你。”
面對盈月直白的示愛,彩墨患得患失,怔怔的看了她一眼。
一旁的寒鴛就有些無語了,沒看錯的話眼前的盈月應該是個女孩吧……何以如此?
夜。
隻影。
愁一縷。
默然而行。
心有千萬語,
化爲眼角淚滴。
站在雅趣園的彩墨看到蘇沐時,眼中不期然落下一顆淚珠。
蘇沐正在對着湖水修習水系魔法。
“怎麼又來了?”他淡淡的說。
儘管知道不是那樣,但彩墨還是問了出來,或許只有這樣她的七哥纔會和她多交談幾句:“七哥,難道因爲我有了婚事你便不再理我?”
蘇沐收回氣劍,道:“沒有,只是很詫異一個席斯國主,到頭來只會拿自己的女兒做籌碼引外援,自己女兒的幸福在他眼裡一文不值,把你拱手送人,再與其把盞言歡,這樣的人實在無法心平氣和叫一聲父王。”
彩墨神情有些慌張,連忙勸道:“七哥,你千萬不能這樣想,父王將一生心血都付出給了國家,與亡國恨相比,彩墨算得了什麼?如果父王置千萬百姓於不顧,那纔不配我們認作父王。”
“我倒寧願他那樣做。”
彩墨眼中有些陌生的看着他:“你再這樣說我真的會很失望。”
“好……只要你無悔就行。本就不管我什麼事……就當我永遠失憶吧。”
蘇沐一把拍斷手中的一段欄杆,將斷木踢入湖中,腳下生風快速離開了雅趣園。
後天便是毛球兒傭兵團前往杜拉國參加聖戰的預定日期。這天一早,便有侍衛宣蘇沐去正明立德大殿,蘇沐洗漱完畢,跟隨他出了寢宮。
正明立德大殿是席斯國羣臣商議國家要事的地方,蘇沐不解龍卡爲何要宣他去那裡,難道是因爲聖戰的事?
立德殿外兩排侍衛威武,由高大的臺階末端一直到殿前都有侍衛嚴整以待的瞭視着。
進入殿中,滿朝文武大臣整齊的排列在兩側,統一的嚴肅表情。
龍卡讓蘇沐上了內臺,站在他的一側。
“席斯帝國開國至今七百餘年,先皇列祖將它從一個彈丸之地擴大到今日這般傲立於夜魅大陸疆域廣闊的大國之列,只是我龍卡治國之術貧劣,讓席斯國多年來備受戰爭之苦,實是愧對先賢。
“然,我七子蘇沐。自幼天賦異稟。於靈力一道遠超先人。現已榮登席斯國第一高手之名,辰兒性溫和,不以惡行爲好,禮待下士,一心爲國效力,後日即將前赴杜拉國參加聖戰,我相信,他定能滿載榮耀而歸。
“席斯國雖人傑地靈。卻在聖戰一途從無顯赫成績,今有我七子率隊,定能一雪前恥。辰兒自靈力晉升四段之始,國內聲望便空前高漲,至今不息,念及祖宗社稷繁衍,今立七子蘇沐爲席斯國太子,從政於宰相途戈,相學政途一道,光耀社稷。”
“太子靈力傲人。前途不可限量,國之幸也。”羣臣拜伏。一齊喊道。
立太子這等大事我竟毫無所知……蘇沐並無感覺不妥,雖然之前沒有想過有天會當太子,不過就算這麼突然又何妨?他緩緩下跪,“兒臣定不負國家所望。”
蘇沐被冊封太子一事,席斯國上下全力擁戴,無不拍手稱好,不過卻實實在在惹惱了一個人——五王子。
五王子當天便與六王子聚在他的寢宮,密謀了一系列對蘇沐不利的事,並義正言辭的對六王子許諾,日後榮登大寶,必和他共享天下。後被他奸計得逞,害的蘇沐受了莫大冤屈,連彩墨都不原諒他,後話暫且不提。
出發前一天晚上,龍卡親自來到了蘇沐寢宮,語重心長的對他說:“老七,你可知聖戰對一個國家意味着什麼?”
“榮耀與尊嚴。”
邊疆的逼人形勢稍有緩和,近日龍卡心情也平復了許多,精神也旺健了不少。
“萬斯國是個小國家,在夜魅大陸幾十個國家中卻有一席之地,正是因爲他們的皇家神龍傭兵團團長疾風,數次帶領團隊取得聖戰冠軍,讓世人對小小的萬斯國刮目相看。
“而我席斯帝國疆域廣闊、人口衆多,卻屢遭他國侵犯,便是因爲沒有威名在外。而聖戰,是立威的最好途徑。戰爭雖然有高效打擊,但師出無名總歸不會讓世人推崇,聖戰卻是在公平公正的氛圍中進行對抗,勝者自然受到尊敬,也是揚一國威名的最好時機。你一定要把握好,帶領團隊打入決賽,讓夜魅大陸的聖戰史上永遠保留席斯國的赫赫戰績。”
“我會努力的。”蘇沐在龍卡慷慨激昂的情緒中,淡淡的說了一句。
見他神情懶怠,龍卡也不以爲意,拍拍他的肩膀,滿含寄託的說:“父王相信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早些休息吧。”
蘇沐深深的,發出一聲與他年齡不相符的嘆息。
他向來沒有早睡的習慣,吩咐了紅綾一聲,獨自一人心事重重的來到了雅趣園。自從上次紅綾險些被送人之後,蘇沐現在無論去任何地方都會告訴紅綾,同時也不再讓她向別人隱瞞自己的動向。
似乎是早有預料,涼亭中此時正站着一個對湖悵惘的背影,湖面如冰凍般平靜,游魚或是感受到岸上玉人的憂傷,也都不見了歡快的身影。
蘇沐很想再像以前那樣拿一枚石子投到湖中,驚擾的彩墨對他無休止的追打。
然而他只是靜靜的走過去,故意不停留走過涼亭,散步似的走在曲廊上。
“釋放你氣劍。”彩墨輕聲說。
蘇沐以爲她要指導自己練劍,一口拒絕:“我不用你教。”
突然,蘇沐感覺身後有一物飛速襲來,猿臂輕舒一把抓住,還不待看清手中是何物,急道:“你偷襲我?”
彩墨略帶怨恨的看着他:“那是一枚麻戒,它所釋放出的氣息可以被靈力快速吸收,使你的攻擊帶有輕微的麻痹作用。戴好了,只有這麼一個。”
“我不要。”蘇沐連想都沒想。
“那是你在魔界打來送我的,現在還給你,要麼丟掉,要麼戴上。”
蘇沐悄然釋放出氣劍:“爲什麼要我釋放氣劍?”
“你知道氣劍訣的事嗎?”
“不知。”
“你仔細看它的劍身。”
這一看,蘇沐略微一怔,這把嚴格來講等同虛無的氣劍上竟然有幾行小字:曠漠凌索,愁繞百腸,不眠不休難訴離殤。醉吟世間萬場,苦笑斑斑洪荒,難解不世籍桑。縱覽傲嘯。丈夫一力卸鼎。荊棘密佈。愈重危行,男兒志在四方,誰與我狂。
只是默唸了一遍,蘇沐就感覺體內靈力以平時兩倍速度運轉起來,頓時吃驚不已。
“那就是氣劍訣,每個夜魅武士的氣劍上都有不同的劍訣,口中誦它一遍,可以在短時間內發揮出你自身的全部潛力。直到把靈力完全耗費殆盡,此時的戰鬥力等於你平時的兩倍,但片刻之後,你也就沒有再戰的力氣了。
“不到生死關頭,氣劍訣絕不能用。”
蘇沐沉思片刻,擡起頭欲問,彩墨卻已走了。
打開夜魅典籍,在一盞光石燈下駐足認真看了起來,根據上面的記載,聖戰在夜魅大陸沒有國度的時候便存在了。至今從未間斷過,它是有實力的武士向世界證明自己的最好機會。各國也倍爲重視,每一屆都派出最強大的夜魅武士前來參戰。
這次的舉辦地在杜拉國,多少有些讓他不舒服,王語菲貴爲杜拉國公主,日後少不了經常見她,一想起她逼真的比政治家和演員還要高超的演技,蘇沐就心氣不順,也不無得意的想道,當初你爲我靈力消失而退婚,現在我靈力恢復了,倒要看看這個勢力的女人怎麼面對我,若不理我就罷了,若對我另眼相看想重歸於好,哼…看我不整死你。
書上寫聖戰的流程一般爲一個月,要全力爭取一個好名次,爲久經戰亂的席斯國帶來一些希望,他深知這樣的一個國家是需要英雄的,同時也恬不知恥的認爲自己就是那個英雄。爲什麼不是呢?自己天賦出衆,靈力傲人,加上心地善良、瀟灑倜儻、一表人才……
其實聖戰他並沒有多麼看重,他自己真正想做的是率領一衆士兵殺去前線,橫掃一切阻礙,斬殺所有侵略者,那纔是英雄所爲。
帶着幾分睥睨聖戰的豪氣,他回到了寢宮,連夜秉筆,寫下了一封書信,正要睡覺時,紅綾幽幽的出現在臥房門口。“七王子,聖戰場上高手雲集,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蘇沐捂着嘴打個哈欠,笑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既然你沒睡,這封信現在就交給你吧,如果父王再想把你送人,你就將這封信交給他,除非你自己想離開,否則我不會讓別人把你搶走的。”
紅綾眼眶一紅,輕輕抱住了他:“奴婢有幸能夠伺候七王子,今生已無怨。”
這一投懷送抱,登時讓兩人心中都鬱結着一團火,蘇沐是本能反應,紅綾卻是由衷的情愫。
他畢竟青春正當年,三更半夜被一個衣衫單薄的女孩緊緊抱住,那個感覺還是比較難以抗拒的,但是再難以抗拒還是要抗拒。
更重要的是,從這些天周圍衆人對自己的印象能夠看出,以前的七王子不單是靈力驕人,而且是個正人君子。所以心中對這個七王子滿含敬意,自己有幸能擁有這個身份,絲毫不能做出有損七王子名譽的事。
看着這個只要自己舉手之勞就倍爲知足的女孩,蘇沐心中一陣憐惜:“好了,你回去睡吧,明天還要麻煩你爲我收拾東西呢。”
紅綾拿出一個圓形的金屬牌:“七王子,這是我爲你求的護身符,白天夜裡你都要戴在身上,會保佑你平安的。”
皇城中幾乎所有有身份的人都出來了,一直從立德大殿送到皇城門口,蘇沐和毛球兒傭兵團這一刻成了最耀眼的焦點。
蘇沐回身道:“到門口了,不要送了。”
龍卡笑容滿面,似乎已經看到了一個蔚爲壯觀的成績。
“沐兒,這是席斯國五年來最重大的盛事,你要盡力而爲,給席斯國帶回一份驚喜。”
“父王……”站在寒鴛身邊的彩墨走過來,“我也想去。”
龍卡皺眉責備的看她一眼:“胡鬧,你跟着去添什麼亂?寒鴛賢侄爲了我們席斯國的事都能放棄參加聖戰,日夜留在這裡幫助我們,你應該多陪陪他纔是。只要賢侄在此,你便不能離開皇城一步。”
寒鴛謙遜一笑:“席斯王取笑了,寒鴛只是丘比特傭兵團的名譽團長,本就沒有資格參加聖戰。”
“不管怎麼說還要感激賢侄此番熱情相助。”龍卡此刻顯然不願聊這個,轉頭又對蘇沐說:“名譽雖至關重要。但也不要勉強。危及安全的時候不妨放棄。席斯國翹首以待的羣臣不會怪你,對你寄予厚望的民衆也會原諒你。”
這句變相的施壓令蘇沐心中一陣冷笑,面上卻平靜的說:“我會盡力。”
從馬廄中牽出的幾十匹健馬早已備在一旁等候,蘇沐仔細看了一遍,並沒有大黑馬的身影,他悄悄來到五王子身邊,低聲道:“五哥,能不能把那匹黑馬借我幾天?”
五王子微笑着輕聲道:“不行。我還等着你的長生怪魔核呢。”在別人看來,他這樣一幅表情還以爲他在對蘇沐說着什麼鼓勵的話。
蘇沐只好挑了一匹也是黑色的馬,雖然健碩,但絲毫無法企及大黑馬的神俊。一躍而上,其他傭兵見團長上馬,整齊劃一的將馬牽成一排,同時躍上馬背,軍紀慰爲嚴明。
這時人羣中走出一個矮小身影,用稚嫩的聲音委屈的哭道:“七哥,我來晚了。沒有人叫我起牀。”說罷揉着眼睛哭了起來。
蘇沐回頭一看見是八弟,跳下馬背。蹲在他身前,捧着他小臉道:“七哥不怪你,不要哭了。”
老八立刻止了哭聲,小臉繃得很嚴肅:“七哥,你一定要進入四強,你永遠是最棒的,將來我也要想七哥一樣帶領傭兵團去參加聖戰,爲國爭光。”他揮動着拳頭,認真的說。
蘇沐拍拍他的頭:“七哥答應你,一定會進入四強。”
蘇沐復又騎上馬,龍卡擡下手,下巴略微揚起,守門侍衛立刻高聲喊道:“開城門!”
巨大厚重鑲有大銅釘的城門在六人合力之下,發出吱吱的聲音緩緩打開,城門外的景象令一馬當先的蘇沐大爲震驚,怔怔的坐在馬上,表情極爲複雜。
皇城門前的空地上竟然全部站滿了人,年輕人尚武情節比較濃烈,多一些並不讓人稀奇,讓他感觸良多的其中竟夾雜着許多婦孺老幼,一雙雙殷切期盼的眼睛看着駿馬上的毛球兒傭兵團。
他不明白爲什麼,戰士出征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多人來送行,難道一個小小的傭兵團比國家軍隊還要重要?
這些百姓都很安靜,他們在用安靜的方式表達心中的熱情,有一個年輕母親抱在懷裡的小女孩伸手指着蘇沐,用含糊不清的語言說:“幾王幾……”被蘇沐清楚的聽到了耳中。
更讓他震驚的是,一路上,街道兩旁統統罷市,平時熱鬧的攤販全都收了起來,人們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看着毛球兒傭兵團緩緩經過;酒樓也不再傳出呼喝的斗酒聲,二樓的食客探出頭行着注目禮;工藝作坊的門前,夥計穿着黑油油的圍裙,手中拿着正在拼裝的工具嘿嘿笑着看着李逸辰。
毛球兒傭兵團中最激動的莫屬美容美髮了,兩人沐浴在人們的注目之中,很是享受。
這一路上,蘇沐想了很多,他們絕不只是在看席斯國第一高手,那樣他們應該興奮,甚至狂熱,不該這樣反常的冷靜,或許是英雄?尊敬不敢冒犯的英雄?
汗莫邪已經是第三次參加聖戰,按照他選的路徑,仍是上次蘇沐第一次去杜拉國所走的那條路,但蘇沐因寒鴛是卡丘國王子的關係,執意不踏進卡丘國半步,汗莫邪不敢多言,只得繞過卡丘國從新選了一條,正是他們此刻正在走的路,一望無盡的沙漠。
傭兵團員都不解太子爲什麼放着平坦的卡丘國不走,非要繞這沙漠呢,這種一毛不拔之地,看在眼裡就使人消沉。
偏偏在進入沙漠的第一天又遇上了大風,沙塵漫天飛舞,被風吹的一層層鋪天蓋地向毛球兒傭兵團打來,加上身下坐騎都是馬匹,在沙漠不善奔跑,一日下來竟只走了不到十公里。
晚上,支好帳篷,被大風折磨了一天,大家都早早休息了。
外面疾風呼嘯,令人聽來煩躁。
蘇沐問和他睡一個帳篷的汗莫邪:“出沙漠還有幾天?”
“照這樣下去大概還需要七天,如果明天沒有風,我們棄掉馬的話三天就可以,沒想到馬進了沙漠這麼不中用。”
“馬不能丟,它們是毛球兒傭兵團的一份子,不能利之以用,害之以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