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可怕?知道什麼叫做可怕嗎?
當面對未知的事情,已經充滿了規劃,而當突然間偏離軌道時,產生的未知力量,纔是真正的可怕。
就是以爲接下來的事情是這樣的,可是轉眼間不僅變了模樣,而且朝着無法預知的方向發展着,這根本就是可怕。
本以爲會是安婭怡的伊千澤,得意洋洋的躺在牀上,可是當他發現衝進來的人,竟然是杜千千的時候。伊千澤覺得杜千千的臉,好可怕喲!
直覺告訴他,他應該躲開杜千千將要實現的重磅襲擊,可是當他移動,由手臂上傳來強烈疼痛感,令伊千澤不由得倒吸着氣。
創處傷的疼痛感覺太過清晰,直直的傳進大腦中,伊千澤只能張牙舞爪的想要阻止杜千千的靠近。
目瞪口呆的伊千澤,因爲身上的傷口不好移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完全不分青紅皁白的杜千千,拳打腳踢往他身上招呼過來。
頓時,哀號聲充滿整個病房,連病房的窗戶都跟着劇烈的顫抖着。
真是……可怕極了!
當安婭怡拎着袋子回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最爲壯烈的就是一隻四分五裂的暖瓶,攤在門口。
我的天!這東西是要賠錢的!
可憐的護士,已經被嚇得忘記叫保安了吧!
小心翼翼的邁到了屋裡,見到的是兩隻“鬥雞”,怒氣衝衝,正在無聲的戰鬥着!
特別是杜千千,幾乎是安婭怡從來就沒有見到的樣子!越戰越勇的,恨不得將已經跳下牀的伊千澤,撕成碎片。
出乎意料的,從前很是勇猛的伊千澤,卻是蜷縮在牆角邊,嘴裡是吼着,行動上卻是畏縮着。
安婭怡覺得眼前正在戚的伊千澤……只是替身。
斜靠在牆邊的伊千澤抱着枕頭,頭髮凌亂,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七凌八落,歪歪扭扭的耷拉着,顯得格外悽慘。
與先前的對比,安婭怡覺得這種視覺衝擊實在是太震撼了,這樣的戰果……出乎意料。
“這是怎麼了?”安婭怡強忍住笑,故作嚴肅的問道:“弄得雞飛狗跳的?萬一護士叫保安了怎麼辦?”無形中,杜千千幫她出了一口惡氣。
“我要打死這個臭小子。”杜千千完全不理會走進來的安婭怡,她的回來,只會讓杜千千的氣焰更加囂張:“讓他再使喚你!”
“使喚?”安婭怡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歪了歪頭,覺得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雖然伊千澤很讓人討厭,但是如果她不願意做,伊千澤根本就說不動她啊!
“你看!你看!姓伊的能蹦能跳的,還讓你去買東西,他沒手沒腳了嘛?”杜千千瞧見安婭怡手裡的便當盒子,更是氣憤。
原來如此,是來爲她出氣的!安婭怡鬆了一口氣,一種感動油然而生,眼眶似乎有些微溼。
不過……相對於杜千千的戰果過於“豐碩”,伊千澤實在是太慘了!
“千千,他手臂真的是拉傷了。”安婭怡瞥過一眼牆邊的伊千澤,正好對上他的眼神,應該是很疼,又故作無所謂的樣子。
安婭怡心裡又覺得有些愧疚,經過剛纔與杜千千的“廝殺”,他不會又要傷筋動骨,住上好長時間的醫院吧!
什麼時候杜千千也變得這麼魯莽了?萬一真的將伊千澤打成重傷,要怎麼收拾?
安婭怡放下手裡的袋子,走到牆角,將伊千澤扶****坐好,感覺到他故意將整個人都掛到她的身上。
本應該發怒的她,卻覺得伊千澤更像是在撒嬌,無論性格有多糟糕,他終究是個小孩子。
安婭怡很是自然的將與病牀一起的“桌”子,一邊將塑料袋解開,一邊與杜千千說了事情的經過。
說起來,真是好笑呢!自己不過是給杜千千打了一個電話,要晚一點兒回寢室,杜千千就直接飛奔而來。
“啊?真是這樣的?”杜千千這才發現自己這次是真誤會伊千澤了,又覺得不可思議。
伊千澤會救人?安婭怡確定不是伊千澤準備將那個女生推下去?杜千千完全確信的
“不是這樣,那會是怎樣?你就這麼想我?我好端端的推她做什麼?”伊千澤聽到杜千千一連串的發問,真是問得頭都大了!
算他命大,剛纔沒有被那個女孩拉下塔摔成肉餅,現在卻快被杜千千氣死,遂冷冷道,“怎麼說,我們也是一起長大的。”
“一起長大的?哼!我的運氣有多不好,和你這個大嘴巴一起長大!”雖然杜千千的心裡有些愧疚,嘴上依然絲毫不肯認輸,想到自己的“傷心事”,立即提高了聲音,幾乎是怒吼着,“即使真是這樣,也是你自找的,不是有句話叫‘惡人有惡報嘛’?”
有道理!惡人有惡報!安婭怡認真且贊同的點了點頭,看得伊千澤心裡一直懊惱、憤怒。
杜千千不幫他,他可以說是性情不合,那安婭怡是怎麼回事?好吧,也是性情不合。
“什麼惡報,你就是吐不出象牙來。”伊千澤抓起身下的枕頭,向杜千千扔了過去:“那叫見義勇爲,你懂不懂?!”
我的天!丟枕頭的這個動作實在是……太女性化了!
“敢丟我,姓伊的,我都不想裝作不認識你了,我真的不想認識你!”杜千千挽起袖子,怒氣衝衝的就要跑到伊千澤的身邊,想讓他好好的清醒清醒。
“安靜!都冷靜下來!”安婭怡瞄見兩個人的情緒似乎又激動起來,擔憂他們又打起來,會波及到她好不容易買回來的飯菜,立即衝到他們中間,擺開架勢,怒吼着,打斷他們。
尷尬的伊千澤惡狠狠的看着杜千千,她就是災星。
“放心吧,我不會衝動了。打他,我的手也疼!”杜千千明白安婭怡心裡的擔心,又坐回椅子上,硬是擠出一個足以讓安婭怡放心的微笑。
一旦冷靜下來,杜千千真是又累又渴,換上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啞着噪子說道,“你只關心病人,我是又累又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