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墨的鐵甲悍馬來到了夜映一品的樓下。
熄火。
他從車窗外張望一眼這幢摩天大樓,手指又掏出一根菸,點火。
蒼勁的指節揉了揉有些疲倦的太陽穴,腦海劃過葉歡瑜那張梨花帶雨的淚臉。
接着,將煙放入削薄的脣邊,狠狠吸了一口。
吞雲吐霧起來……
他開着車兜了好幾圈,才迫使自己盛怒的情緒平靜下來。
在他有生以來的記憶裡,向來以冷靜自持的高雅形象示人的他,從未像今晚這般失控過。
他承認,當他將車子開到她家附近,卻在看到她坐那個男人的車回來,並且告別時,還被人摟在懷裡印下一吻而毫無反抗時,若非多年練就出來的冷靜,他差點就抄起高爾夫球杆,直接去砸碎那傢伙的車窗了!
葉歡瑜這女人,果真是又打破了他一項記錄。
乾淨修長的手指,夾着煙只,狠狠再吸了一口!
從他決定帶她入住巴塞羅那古堡的那一刻,從他決定將那條珍藏多年的優質鋼項鍊送給她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宣示了對她的主~權!
他沉冷的眉心拂過一絲懊惱,揚眸,掃了一眼夜空下的星光,她怎及soso的安靜和順從?
偏偏,她不乖巧她不聽話她甚至還要跟他對着幹,不把他氣死絕不罷休!
吸完最後一口煙,然後再次將菸蒂擰滅在菸灰缸中。
如同他那失控的情緒一併被掐滅。
打開車門,這次,他沒有猶豫地朝夜映一品頂樓走去……
人們說,這個世界自從有了高樓大廈之後,人與天空的距離接近了,卻又遙遠了。
蘇映婉獨自坐在天台的長椅上。
身體蜷縮成一團,呆呆的仰望着漆黑浩瀚的天幕。
眼淚,似是幹了又溼,溼~了又幹。
然後——
一個修長挺拔的男子身影,靜靜的優雅的矗立在她眼前,擋住了她仰望天空的視線。
瞬間,眼淚決堤。
“夜墨……”蘇映婉哽咽的嗓音裡,有欣喜有意外,更多的是悲傷。
祁夜墨依然是一如往昔的冷淡,掃過蘇映婉那張哭泣的臉龐,心裡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在她身旁坐下來,他放鬆身子,背靠長椅,深壑的眸子在夜空下劃過一抹疲憊。
磁性冷沉的嗓音揚起——
“映婉,回去吧。師父很擔心你。”
蘇映婉望了望他俊美的側臉,淒涼笑着,“你呢?你擔心麼?”
“擔心。”他頓了頓,她心跳,然而接下來的話,卻又潑了她一盆冷水,“師父擔心我就擔心。”
“夜墨,你告訴我,這十年來,你之所以肯留我在身邊,是爲了報恩嗎?”其實她心裡一直都知道,只是自欺欺人不肯去面對,“因爲我父親,是你在建築領域的恩師,是你最尊敬的人。當他老人家十年前在病牀~上將我託付給你的那一刻,你就因爲報恩接納了我,是麼?”
“是。”
她沒想到他會回答得這麼爽快,眼淚流淌得更加洶涌了。
“既然是報恩,十年都這麼過來了,爲什麼現在又不繼續下去了?夜墨,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