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我們家阿茴……她……她……”顏書清憤憤地放下拳頭,赤紅着雙目一臉傷心地話都說不完全。
“放心,小丫頭該是寒氣入體,又趕上體虛,所以體力不支昏倒了,你不用太着急,先讓太醫幫她好好檢查一下,你先放開正熙,他的擔心不比你少!”長公主上前安撫着顏書清。
顏書清擡頭看着蔣正熙一臉憂心的樣子,無可奈何地甩了手,然後狠狠地嘆了一口氣,就由着他們去了。
蔣正熙這才把顏若玖抱進了馬車,緊接着太醫和紅素嬤嬤都進了馬車。
剩下的人都在外頭焦急等待。
最擔心顏若玖的兩個男人都守在馬車外寸步不離,可一個懊惱不堪,一個滿臉怒氣。
長公主見狀只能嘆着氣退開了幾步。
皇帝和榮親王立刻圍了過來道:“長姐!正熙他不會真趁人之危了吧?”
“胡說什麼呢!你們看正熙那樣,像是能做出這事的人嗎?”長公主白了皇帝和榮親王一眼沒好氣道。
“可……瞧着顏將軍那樣……還真有點像是我們正熙對不住小丫頭的樣子啊……”榮親王皺着眉頭撇嘴道。
“小丫頭失蹤了一夜,現在又被正熙這麼抱出來,顏將軍這個反應倒是能理解。”長公主沒有生氣。
“嘶……長姐,你說……要不要,我改日就到顏府上去提個親呢?”榮親王眯着眼睛小聲道。
“討打是不是?”長公主立刻皺眉道。
“哎哎哎!長姐……我可不是開玩笑嘛,他們家小丫頭和我們正熙這孤男寡女,共處一了一宿,還……還這麼親密的樣子,我們作爲皇家,有頭有臉的,怎麼也得負責任不是?
再說了,正熙那小子不也挺緊張小丫頭的嘛,乾脆痛快點得了,免得再拖出什麼意外來。”榮親王倒是個急脾氣。
“你肯,人家顏將軍還不一定肯呢,你沒瞧見他剛剛那眼神,正熙這小往後有得受呢,要是不征服了小丫頭的爹,這事怕是真難了。”
長公主到了今時今日才發現,原來顏書清對他們家正熙還真是沒甚好印象的,不然也不會如此先入爲主的憤憤不平了。
“有您出面,他們不可能不肯的嘛,再不濟,就讓皇兄下一道賜婚的聖旨,不就行了。”榮親王小聲嘀咕道。
“你這是要來硬的啊?”長公主挑眉看他。
“呃……這不也是爲了正熙好嘛。榮親王撇撇嘴道。
“哎!老三,就顏書清這護犢子的暴脾氣,你還是少攀扯朕的好,這惡人朕可不做!”皇帝一聽榮親王連他都算計進去了,忙擺手脫身道。
“喂!二哥!您,您就忍心看着正熙得不到幸福啊!”榮親王被自家長姐和二哥這麼一打擊,心情甚是不爽,可長姐他不敢回嘴,也只能懟懟他家的皇帝的二哥了。
“照你這法子,正熙恐怕得離幸福更遠了些吧?”皇帝鄙視道。
“二哥!您……成成成,你們不去,我去,好歹我也還是正熙那小子的爹不是,爲了他的幸福,這點臉我還是豁得出去的。”榮親王倒是大義凜然。
“回來!”長公主和皇帝同時出聲喊道。
“幹嘛?”榮親王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喂!現在不是時候,你這麼去,丟得可不止你一個人的臉啊!你給我回來,在這老是待着!”皇帝一把扯着榮親王退了回來。
“長姐,二哥……你們這是……”榮親王真是急了。
“少廢話!安靜待會!我自有我的主意,你可別添亂,不然正熙那小子要是跟你鬧起命來,我可不管啊!”長公主橫了榮親王一眼。
這一威脅,榮親王瞬間安靜了。
馬車上,太醫下來了,蔣正熙和顏書清立刻圍了過去道:“她怎麼樣了?”
“呃……並,並無大概,只是身子虛弱了些,靜養數日,便能恢復了。”太醫被兩束兇光瞪得更外緊張。
“能看看她嗎?”蔣正熙和顏書清又是異口同聲。
“呃……她還沒醒,最好是不,不打擾她休息爲好。”太醫已經開始冒冷汗。
“好了,既然太醫都說小丫頭無礙,你們倆也不用這麼緊張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回京,這裡荒郊野外的到底不是休養的地方,趕緊吧!”長公主不想再僵持下去,乾脆直接發了話。
“長公主,阿茴她……”顏書清還在擔心。
“放心,本宮會一路照顧着她的,大家都上馬,趕緊立刻這裡吧。”長公主又吩咐一聲道。
“這……那就麻煩長公主了。”顏書抱拳,哼了蔣正熙一聲後,轉身上馬。
長公主從馬車你扔出一件外袍道:“正熙,穿上,然後上馬,我們趕緊回去!”
“姑母……她……”蔣正熙也還是擔心不已。
“行了,有姑母在呢,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倒是你,趕緊穿好了,上馬回京!”長公主說完話,便鑽進馬車。
衆人準備妥當,便又浩浩蕩蕩地往京裡趕回去了。
回京,皇帝和長公主們分道揚鑣,先回宮去了,榮親王也被長公主支開了。
蔣正熙本身要護送顏若玖回府,可長公主卻沒有同意,反而是讓侍衛護送着他先回了長公主府。
長公主親自送了顏若玖回府,一直到所有事物都安頓好,長公主留下了太醫守在顏若玖身邊,客氣地坐了一會,才起身離開。
顏書清自然要相送,留下莫氏和葉青在屋裡照顧,費子冉留在外間以備不時之需。
快到了府門口,長公主突然停了下來道:“顏將軍,你似乎對正熙有些看法啊?”
“啊?哦,剛剛末將也是一時情急,所以才……還請長公主海涵。”顏書清聞言立刻有些緊張道。
“呵呵,本宮沒有責怪顏將軍的意思,正熙那小子外頭的名聲是不大好,可這孩子也是個有着赤子之心的人,不然小丫頭也不能和他關係好了,而他,尤其是對你家這個小丫頭……他怕是用心了……”長公主微微勾着嘴角道。
“啊?”顏書清沒料想到長公主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說這樣事情,他大腦突然一片空白,緊接着便是揪心地混亂,一時不知該如何應答爲好。
長公主緊接着便拍着顏書清的肩膀笑道:“呵呵,顏將軍,看來你還不大清楚,小丫頭和正熙之間的關係有多好啊?
呵呵,也是,孩子們嘛,長大了,好些想法啊都不大想我們做長輩的知曉,呵呵,所以啊,本宮覺得只要無傷大雅,那就由着他們吧,你說呢?顏將軍?”
長公主看似開釋的話語,卻如同一記重問敲在了顏書清的心間,他知道這是長公主的暗示,而且是篤定地暗示,他沒有機會給出否定回答。
正緊張着,長公主卻又笑着道:“呵呵,顏將軍別緊張,本宮不過還是說說現狀而已,絕沒有逼迫之意,這事自然是要爲小丫頭好才行,你呢就把小丫頭照顧好就可以了,過兩日,本宮再來看她,告辭了。”
話落,長公主倒是轉身上了馬車,顏書清躬身行禮,直到馬車走遠,才捂住胸口長吁了一口氣。
望着已經消失的馬車,顏書清開始揣測長公主話裡話外的意思,越想心裡越是驚慌,越驚慌他越是糊塗,最後不得不暫時壓下心裡的疑惑,又匆匆趕回去照料顏若玖去了。
一直到了晚間,顏若玖的燒才退了,後來倒是清醒了一會,吃了點東西,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綁了月事帶子,然後又睡過去了。
莫氏心疼,倒是什麼都沒顧得上問。
夜裡,葉青留守,莫氏拖着疲憊的身子回了屋。
顏書清這會正對着屋裡的燈發呆呢。
莫氏一進來便看見自家夫君一臉愁眉不展的樣子,奇怪道:“老爺,怎麼了?阿茴都沒事了,您怎麼還是一臉的愁容啊?”
“哦……沒什麼,我在想阿茴這次的事情呢。”顏書清沒敢把長公主的暗示直接說給莫氏聽。
“老爺,說到這事也真是奇怪呢,怎麼好端端的就有人要刺殺五皇子呢?不僅害得阿茴跟着受苦,就連五皇子側妃,二哥家的若嵐也都因爲受驚小產了,哎……這還真是禍不單行啊!”莫氏感嘆道。
“皇家權勢之爭,這種事也在所難免,對了,若嵐小產,二哥二嫂那……如何了?”顏書清一心撲在自家女兒身上,這會纔想起來問問顏若嵐的情況。
“二嫂子已經進宮去了,聽說……若嵐也是昏迷了好一陣子,今個下午,哦,也就沒比阿茴那丫頭早醒來多久。”莫氏把聽來的消息告訴了顏書清。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顏書清也還是皺眉
“哎……是啊,能醒就好,好在咱們阿茴沒什麼大礙……不然……我這命都要跟着去了。”莫氏現在想想還覺得揪心呢。
“夫人啊……”顏書清頓了頓,表情就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老爺,又怎麼了?”莫氏和顏書清這麼多年夫妻,自然能察覺到自家夫君臉色的變化,便顯得有些緊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