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都寫得這麼直白了,還有什麼不可能啊!”蔣正熙胸口直髮悶。
“不能啊,顏姑娘今年也才十六歲,而且……之前她和高轅高公子根本沒有過接觸啊,您也是知道的啊,怎麼就會要在一起了呢?”硯臺還算比較理智,覺得事有蹊蹺。
“誰知道這一年多發生了什麼啊!”蔣正熙被迷了眼,一臉的恐慌。
“公子,您先彆着急啊!指不定不是呢,之前顏姑娘可曾經有提過這件事?”硯臺皺眉問道。
“我不知道……”蔣正熙已經沒心情去想之前的事了,滿腦子都是顏若玖就要嫁給別人的事,樣子無措氣惱。
硯臺急了,上前勸道:“公子,您想想啊,要真是如此,顏姑娘之前的信裡,一定會有蛛絲馬跡的,這事不可能這麼突然啊!你先彆着急啊!”
“顏小九就要被高轅肖想去了,我如何能不着急啊!”蔣正熙情急之下吼出了久壓在心底裡最真實想法。
“公子……”硯臺突然就有些愕然道:“您……是喜歡顏姑娘的,對不對?”
“你胡什麼啊!”蔣正熙立刻反駁道。
“那……您着急什麼啊,您要是不喜歡,顏姑娘跟誰在一起,那都是顏姑娘自個的事啊!您急什麼啊?”硯臺反問道。
“她……她是我朋友,我的當然要關心了!而且,而且高轅根本就配不上顏小九,好不好!”蔣正熙強詞奪理道。
“公子……”硯臺瞧着自家公子這幅犟着的樣子,很是無奈道:“高轅高公子是戶部侍郎高大人之子,才識,品學,樣貌都是相當出衆的,怎麼就不配了呢?”
“我說不配就不配!”蔣正熙有些咄咄逼人道。
“公子……”硯臺心裡無奈道:您這也太隨意了吧?又說不喜歡,可這又着急上火的,哎……您繼續……
“少廢話,去!拿紙筆來!”蔣正熙皺眉道。
“公子,您不是打算就這麼給顏姑娘回信吧?”硯臺緊張道。
“不然呢?”蔣正熙大概是被着急衝昏了頭腦。
“公子……難道,就憑您的猜測?你不怕萬一其實什麼都沒有,反而傷了你和顏姑娘之間的友誼?硯臺提醒得很是時候。
“這……”蔣正熙真有些遲疑了,看看手裡的信,再用僅存了理智思量了片刻,他深深嘆了一口氣道:“也對,拿紙筆來,我要寫信問問姑母,顏小九那到底是什麼情況,快,拿紙筆!”
“呃……是!”硯臺瞧着自家公子着急的樣子,真是又好笑又無奈,心裡不禁搖頭道:哎……還說不喜歡,瞧您着急的樣子,這可比顏女傅嫁人時嚴重多了。
抱怨歸抱怨,硯臺還是伺候着蔣正熙奮筆疾書了……
四日之後,長公主府。
紅素嬤嬤一臉焦急地舉着一封信跑了進來道:“主子,小公子的急件!”
“急件?”長公主也是緊張了,一把奪了過來,撕開信封,展開了信就讀了起來。
紅素嬤嬤就一臉高度緊張地樣子侯在一旁。
“噗嗤!”誰知,就這緊張時候,長公主卻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侯在一旁的紅素嬤嬤臉色詫異。
長公主越發笑得厲害道:“哈哈哈,這小子,着急就着急嘛,還這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哎呦……哈哈哈哈……”
“主子……這可是急件啊?您……您笑什麼啊?”紅素嬤嬤十分不理解,畢竟這信走得是急件,用得是長公主給的私章,就是爲了以防小公子出什麼大事,方便求救的,可……長公主怎麼就能笑出來呢?到底是……
“呵呵,是急件,小丫頭的事,對正熙來說可不就是急件了嘛。”長公主失笑道。
“啊?顏家姑娘的事?”紅素嬤嬤真是有些不能理解了,能出什麼事啊,會讓小公子動用了私章。
“嗯,你瞧瞧,這小子還死不承認,這下倒是着急了吧?”長公主將信遞給紅素嬤嬤道。
“啊?”紅素嬤嬤認真讀完了信,然後一臉不確定道:“小公子這是……”
“哼哼……還不夠明顯嗎?”長公主端着茶吃了起來。
“這……”紅素反應了過來,也忍不住笑道:“小公子是喜歡上顏姑娘了?”
“要是不喜歡,他緊張個什麼啊?人家小姑娘喜歡誰,嫁給誰,又與他何干啊?”長公主笑得理所當然。
“那這事……”紅素嬤嬤有些疑問。
“不着急……”長公主倒是好整以暇起來。
“啊?小公子可是急得很呢,您……”紅素嬤嬤有些不理解了。
“誰讓他還非得裝樣子嘛,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既然他這麼寫了,那……本宮就順着他,不急……”長公主似乎心裡早有了主意。
“主子……這樣吊着小公子,成嗎?”紅素嬤嬤有些心疼蔣正熙道。
“那小子口是心非,不嚇嚇他,怕是聽不到真話的。”長公主挑眉道。
“可……”紅素還是擔心。
“他不願面對,那本宮就幫他一把嘛,免得最後真是後悔莫及嘍。”長公主失笑。
“呃……主子,那顏姑娘的事……?”紅素嬤嬤知道長公主是拿定了主意,所以也只能問問顏若玖的情況了。
“呵!小丫頭啊?肯定不會的。”長公主自信道。
“呃……顏姑娘也是要到年紀了,這……可真不好說啊……”紅素提醒道。
“呵呵,放心吧,小丫頭……不會……”長公主幾乎篤定道。
“主子,那也得以防萬一啊?”紅素生怕有個什麼意外,到時候他們小公子還不得瘋啊。
“呵呵,不着急,等小丫頭來了,本宮會好好問問的。”長公主挑眉笑道。
“那這信……?”紅素遲疑道。
“先放放,晾晾那小子。”長公主笑道。
“呃……是。”紅素雖然不大理解,可她知道長公主是最心疼小公子,既然長公主決定了,那一定是爲了小公子好的,紅素只好聽命了。
這一晾便又過了十天,顏若玖雖然有些着急蔣正熙的回信,但是聯想到他可能軍務繁忙,倒是沒有再追加詢問,反而是陪着方璇又見了高轅兩回。
單從這幾次見面,顏若玖倒是覺得高轅還是個不錯的,尤其是方璇很滿意。
而西北軍營,等着長公主回信的蔣正熙已經坐立不安了好久了。
今日還是沒有收到信,蔣正熙心裡越發胡思亂想起來,這腦子就亂得不行。
一天天得越發心不在焉,今個較武訓練,他還差點因爲閃身傷到自個
凌俊逸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便找蔣正熙說話。
可還沒說幾句呢,蔣正熙就被惹毛了,憤然出了大帳。
凌俊逸一臉愕然,又氣又急,恨得牙癢癢,萬般無奈之下,只能抓來硯臺要問個清楚。
硯臺被揪了過來,又是一臉的爲難糾結,好在凌俊逸曉以大義了半天,硯臺倒是如實說了。
話落,凌俊逸深深皺着眉頭鬱悶道:“你家公子不是口口聲聲說,只是朋友的嘛?既然只是朋友,他急哪門子啊?”
“凌世子……您……哎……您有所不知……我們家公子這樣子八成是口不對心的。”硯臺打心裡這麼認爲。
“所以呢?”凌俊逸挑起一邊眉毛,等着硯臺接下來的話。
“所以……我覺得,我們家公子是喜歡顏姑娘,不然,也不會僵了這麼久啊,哎……只可惜他不願承認罷了。”硯臺無奈地搖頭。
“這臭小子,桃花倒是旺得很嘛。”凌俊逸撇撇嘴道。
“哎呦,凌世子您快別開玩笑了,我們公子這些天,那可說得上是寢食難安啊,哎……要是再這麼下去,我真怕……他身體受不了了。”硯臺擔心道。
“哎!行了,我去看看!”凌俊逸拍拍硯臺的肩膀無奈道。
兩人正說着呢,那頭就要士兵大喊道:“凌將軍!凌將軍!蔣校尉飛馬闖出去了!”
“什麼?”凌俊逸和硯臺瞬間臉色大變。
來不及怒罵,凌俊逸便立刻跑過去上馬就追了出去!
硯臺本也想追出去,可一想到要等信,倒是隻能留下來了。
蔣正熙心裡鬱悶至極,信馬由繮飛奔了好一陣子,直到入夜,才一身疲憊地跟着凌俊逸回了軍營。
一回去,衝了個涼水澡,蔣正熙一句話也沒多說,倒頭便睡。
硯臺擔心不下只能默默守在一旁。
夜深了,燭火聳動,蔣正熙發現自個好像又騎在了馬背上,草原上的風拂面而來,淡淡青草香,讓他悶了好些日子的心,總算是有些舒暢的感覺。
突然,顏若玖就出現了前頭的大樹下,洋溢着笑容朝着他不停招手。
一年多未見,她越發漂亮了,而且一身紅色裝束,襯得她越發嬌嫩,蔣正熙一臉興奮,策馬而去。
到了樹下,顏若玖笑着伸出白皙柔嫩的小手,蔣正熙想都沒想,一把握緊她的小手,一個用力,就把她摟到了馬背上。
就這麼身子貼着身子,蔣正熙似乎都能感受到她嬌嫩身段上傳來的熱度,還有那熟悉的淡淡冷梅香氣。
蔣正熙突然就有些怦然心動,摟着顏若玖腰肢的胳膊就越發緊了。
顏若玖靠在蔣正熙懷裡,側着小臉,微微泛紅,滿眼的柔情笑意,櫻脣輕啓,呢喃着什麼。
蔣正熙沒有聽清顏若玖呢喃而出的話,可看着懷裡顏若玖這樣嬌憨魅惑的樣子,他的心早已經軟成一灘柔泉,無限地盪漾波瀾了。
正一臉享受着,突然一陣風起,蔣正熙本能地就想護着顏若玖,可大掌一緊,他卻發現,懷裡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就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