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姚花恭恭敬敬把趙明若給迎到了主位,自從嫁入侯府,她的日子就過得很是滋潤,還有水秀陪伴在身邊,她差點都忘了來侯府的目的是要做什麼了。
“最近和二少爺的關係怎麼樣了?”
“二少爺現在並不反感妾身,只要派水秀過去請的話就能請來,只是若想要再更進一步還需要些時間。”姚花如實的回答。
“那就再勤一些,再主動一些,不論顧長恆在你的房間裡做什麼都成,把他纏住,我自有事情要做。”
趙明若吩咐着,“另外,轉眼你就要入府滿一個月的時間了,這道還好,可再等兩個月三個月,你的肚子若還沒有動靜便是要穿幫。”
姚花不解,“夫人,爲何一定要懷有身孕呢?”
目前顧長恆對她的態度身懷有孕還是有些艱難的,再說進門兩三個月就要懷上實在是有些苛刻的,姚花她不知道自己的身子還可不可以。
趙明若淡笑,“不管真假,讓府上的人知道這麼回事就行了。”
“再說……”
“花兒,你可有喜歡的人?一定要同我說實話,不要跟我不好意思,不然我之後做的決定可能會對你不利。”
姚花微微愣神,隨即小臉不禁浮上幾抹紅暈,“夫人,您……”
“您這是什麼意思。”
“幫你。”
“幫你達成所願。”趙明若挑眉。
姚花紅脣微張,腦海裡不禁閃現出做夢都不敢想象的場景,“夫人您的意思是,要我……”
懷上別人的孩子。
趙明若不置可否,“看你,我對於真假並無要求,你若想真,我可以配合你,你不想,那咱們就假。”
但她的心裡更偏心於真。
顧長恆揹着她跟別的女人有姦情,而他的夫人姨娘卻也是都懷了別人的孩子,這一大頂綠帽子扣下來,她有點期待顧長恆知道真相之後惱羞成怒的那個可憐樣子。
姚花的臉更紅了,“夫人,確……”
水秀機靈的替她說着,“夫人,確實是有的。”
“花兒從小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哥,本來是要成親的,但後來……”水秀說着別的,“她的表哥我也見過,確實是個好人,一有空就來看我們花兒,沒空的時候就去做工賺銀子,回來都交給花兒了。”
提起表哥,姚花滿臉笑意,只是那雙魅惑人心的眼眸卻是難掩失落淚意,“我表哥對我可好了,他賺來的錢都給了我,說讓我一起攢着,等着將來能攢夠銀子贖身,他就可以來娶我了,可是……”
“可是夫人你知道的,我的賣身契要那麼多銀子才能贖回來,我表哥只是個文弱書生,他哪裡能賺來多少銀子,他是讀書的料子,十五就成了秀才,爲了我,連書都不讀了,去幫人幹苦力做工,那一雙讀書的手生生磨出來了老繭,都是我,是我害了他……”
一向樂觀的姚花突然崩潰大哭。
趙明若握住了她的手,聽着也爲之動容,人這一輩子,難得遇到情深對自己的人。
她是沒機會了。
“你別哭,你早些同我說,我也好早點成全你。”
姚花眼淚還掛在眼稍,卻搖了搖頭,“來侯府的前一天晚上我就把表哥這些年攢在我這裡的銀子還給他了,還把我的私藏也給他了,他不應該再被我給拖累的,該拿那些銀子去娶個清白人家的姑娘,成親生子的。”
“夫人,我這樣的身份,怎好再同他有任何牽扯。”
“從跟您走之後,我就很明確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也從來沒後悔過。”
趙明若也沒有立刻強求,只是安撫道,“你且安心,你若不願意,我不會強求你的,那你先好好的安撫二少爺,其他的事情等着我們之後再說。”
姚花點頭,“是。”
出了門,趙明若看向水秀。
水秀機靈道,“花兒的表哥住在遠水衚衕,姓秦名子明,的確是個很好的人,對花兒癡心一片,只是花兒已經打定主意安心做侯府的姨娘,並不想再耽誤她表哥的時間了。”
趙明若點頭瞭然。
她能理解花兒最開始答應見表哥的心思,以爲憑藉兩人的努力總是能攢夠銀子去贖身離開煙花之地,可惜啊,現實實在是太殘酷了,到最後沒能達成所願,該是多心痛多遺憾的心態去同表哥告別的。
“那阿福,我們去遠水衚衕看看吧。”
“對了水秀,要是表姑娘問我到底在幹什麼,你只需要說實話就可以了,但不用說姚姨娘的部分,明白嗎?”
“明白。”
趙明若走後,拿了鑰匙回來的雲歲晚笑意都快要堆在臉上了,她殷勤的過來找水秀,“秀秀,你怎麼在這。”
水秀誠實道,“剛剛夫人過來問我們姨娘伺候二爺的情況,又交代了幾句要好好‘照顧’二爺就走了,奴婢出來送她。”
雲歲晚心裡不舒服,臉上笑意頓時沒了還要強裝,“這樣啊,秀秀你照顧在你們姨娘辛苦了,快拿着。”
水秀低頭看了銀子,寒暄幾下但也收下了,除了最開始雲歲晚一兩銀子,之後再打發就是幾錢銀子了,難得又恢復了一兩,看她人逢喜事的樣子,也不知道心裡面在盤算着怎樣害人的法子呢。
但夫人說的對,送上門的銀子多少都是肉,豈有不收之理。
“那就多謝夫人了。”
府上的人都稱呼雲歲晚表小姐,只有水秀叫夫人,每次叫都把她給叫的心花怒放,也不更正。
“跟我還客氣什麼。”
“對了水秀,你知道夫人最近這段時間都在忙什麼嗎,除了讓你們姨娘照顧二爺,還有沒有其他的要求?”雲歲晚總算是暴露目的了。
討好水秀不過是想要靠水秀來打聽夫人和花兒的消息罷了。
水秀的表情突然神神秘秘起來,“夫人您還說對了,二夫人最近的確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雲歲晚當即目光一亮,“哦?是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快同我說說。”
水秀顯得很是爲難,“可是……”
雲歲晚肉疼的把自己頭上僅剩的銀釵拔下來塞到了水秀的手中,這可是她所剩不多的體己了,但是轉念想想,要是能扳倒趙明若,那侯府還不全都是自己的也就不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