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仁哥哥倒是雅興的很啊,不知伯父和舍妹可知否啊?”
“你,你怎麼來了,我是來和月影姑娘切磋琴藝的,你能奈我何?”傅安仁故作矜持。
“我們也是仰慕月影姑娘的琴藝,所以過來拜訪,知道今日是您包下這畫舫,故也來沾沾您的光啊,我們可是沒有這大手筆來消費。”
傅安仁被說的個大臉紅,對外雖然說是自己包下畫舫,其實是月影姑娘也欣賞自己的琴技,暗暗幫扶,並沒有花什麼錢,藏瓏閣那邊對於花魁還是容忍度很高的,並沒有過分要求每個月要給閣內帶來多少的效益,不過長此以往,月影姑娘還是會抵不住,來接見別的外客的。
“既然是安仁公子的朋友,那我們也是今日有緣,月影多見幾位朋友又如何?”看看人家藏瓏閣的人,果然是能說會道,誰人也不得罪。
沐妍幾位就堂而皇之的進入這畫舫之內,這纔看清楚,這畫舫之內別具洞天,裝修的果然壕氣。只見整個船都由刻着鴛鴦戲水紋樣的金絲楠木柱子支撐着,船頂用明黃色的金箔貼面,最中央竟然嵌着一個拳頭大小的明珠,想必晚上船上不用點燈就能明亮照人,四面圍着鮫綃寶羅帳,被河面的清風吹過,朦朧氳生,檀香木琴臺上的香爐內還燃着沉水香,令整個船內暗香浮動。不禁讓人感慨,這藏瓏閣果然是大手筆啊!
沐妍被這畫舫的富麗堂皇刺的有些炫目,那邊已經不合時宜的想起了一陣詢問:“敢問剛剛的琴音是月影姑娘您彈奏的嗎?”元昭竟然主動開口了。
“是的,公子可有所疑問?”
“今聞姑娘的琴音似是與那日花魁大賽有所不同!”
“可能是當時心境不同,琴音自是不同的。”
兩人一問一答,竟是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但是這時候倒是沐妍有點兒緊張了,畢竟做賊心虛,元昭那廝的耳朵挺靈光的,這一段琴音都聽出與之前不同,以後在他面前可是要萬分小心才行,果然雲姨說的沒錯,這種人還是招惹不得的。
“月影姑娘的琴音聞之如那空谷幽蘭,沁人心脾,如那潺潺山泉,悅耳動聽,實在是好,本太子來這朝都一趟,也是不枉此行了。”這南宮清明算是出來解了個圍。
“這天璽王朝的女人都如姑娘您一般嗎?本王回去之前定要帶走一位這樣美人做我的王妃才行。”嘿,北漓泓你不說話還真差點把你給忘了呢!
沐妍上了船就與那北翰皇子相鄰而坐,只見那船正好被一猛浪一顛,沐妍是時候把手中的剛倒的滾茶就那麼“不小心”倒在了那北漓泓的身上。熱茶滾湯,瞬間貼着衣服流下,燙的那北漓泓差點兒叫出聲,然後沐妍趕緊拿出懷裡的帕子往他身上擦試着,一邊嘴裡嘟囔着對不住啊對不住,然後還不時拿帕子往北漓泓的臉上招呼着。
那北漓泓如同被潑了臉一樣,狼狽不堪,頭髮竟然也被“不小心”扯的有點兒凌亂。沐妍見目的已經達到,也就不再動作,只是說改天賠他一身好衣服,這衣服算是被毀了。
元昭此刻就坐在沐妍的對面,沐妍的一切小動作都被他看到了眼裡,只是面上沒有任何表情,也不加以阻止,只怕這丫頭已經做了什麼壞事在這北漓泓身上了。雖然元昭與沐妍相識的時日不長,但是對於這個丫頭的個性還是瞭解的十分透徹,今日見到這麼個大仇人,不做的什麼是不可能的。這兩日陪着這位北翰的皇子也是有些瞭解,竟然在自己面前扮豬吃老虎,那麼你自己就要堅持到底,可別泄了功,前功盡棄了。
“你真是毛手毛腳的,實在是對不住啊王爺,您別生氣,一會兒本王派人給您送一身換洗的衣服,不會讓您失了面子的。”元翎趕緊陪着道歉,希望這北漓泓不要怪罪沐妍,畢竟沐妍現在身份不能明說,可是得罪不得。
好好地一場相聚,就這樣不歡而散,沐妍也是長長的輸了口氣。哼,今天晚上就等着看好戲吧。
果不其然,傍晚時分,元昭就聽到有人來報,那北漓泓不知怎的,突然身上瘙癢難耐,尤其是臉上,不住拿手抓撓,不肖片刻,整個臉就如一個大豬頭一般,又紅又腫的,手上腿上都無一倖免。經太醫診治,是出現了過敏症狀,可能是水土不服造成的,需要冰水敷面,再塗上玉肌膏,禁止手指抓撓,纔可緩解疼癢症狀。
元昭就想到今天下午沐妍的那一頓操作,知道那北漓泓如今這樣都是拜她所賜,只是她到底用的是什麼藥物,而且又是從何而得的。真是令人費解。
林大經過幾日的調查,終於把藏瓏閣調查了個底朝天。那藏瓏閣閣主婉娘,原來是一名官妓,與那天璽第一富商家的公子冷昊霆有那麼一段情,當時還被鬧的沸沸揚揚的,聽說那冷昊霆一定要娶婉娘回府,他家老爺子以死相逼才作罷,最後抵不過,娶了皇商之女爲妻。但是倆人餘情未了,那冷昊霆幫婉娘贖了身,暗中幫扶着建了這棟藏瓏閣,讓她當了這閣主,這外邊兒的人知道是冷昊霆的產業,也就不敢動什麼歪心思,婉娘也是頗有手腕,藏瓏閣這幾年被她經營的風生水起,已經隱隱有朝都第一閣的名頭。
元昭聽了林大的彙報就更加疑惑了,本來已經好不容易有了那黑衣人的線索,調查完之後竟然更加剪不斷理還亂了。這藏瓏閣是那冷昊霆的產業也不稀奇,他們家世代經商,產業遍佈整個天璽王朝,之前在禹城因爲一件事情調查過他們家,發現就是一商人世家,家族內部也是爭鬥不斷,這冷昊霆現在能做到一把手的位置上也是使勁了手段的,並不乾淨,只是他們沒有對朝廷作出什麼不好的事來,對於權利也沒有什麼過分的慾望,只是朝中會有些當官的和他們勾結,也僅僅只是圖個生意上的便利,那些當官也只是圖個錢財而已,相互利用,並無其他。
那這黑衣人到底是誰,爲何會因爲自己的出現而來試探。元昭又陷入了沉思。
事實證明,還是好奇害死了貓,沐妍專門跑過去試探一番也僅僅只是因爲一個好奇心而已,這是元昭永遠也想不到的原因。這件事也只能一直是個未解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