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穎子雷厲風行,半夜三更撥通她爸爸的電話,請求她爸爸在公司安排一個職位給她,從明天開始她要上班。
林父正打算睡覺,被女兒突如其來的要求驚得沒了睡意,在電話那頭愕然不已,問她是不是缺錢花?需要出去工作,賺口糧錢?並質問她做外科醫生的丈夫,是不是最近沒有按時上交工資?
她說都不是,她只是活明白了,她作爲一個女人,要自我成長,自我實現,才能體現自己的價值。她作爲一個成年人,不想一直像動物園的動物,天天呆在籠子裡等人餵養,她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林穎子的爸爸對這番說辭,十分佩服,讓她明天去公司,商討職位的事情。
林穎子放下電話,想着明天要去公司,得找套得體的衣服,在衣櫃扒拉一陣,全是家居服和運動裝。
十年來,她呆在家中,覺得只有這兩種衣服舒適又方便,最重要的是適合自己日益發胖變形的體型。練就好身材,穿上好看的衣服,現在也是刻不容緩,恨不能現在就去健身房。
她正這樣熱血沸騰地做計劃時,聽到開門聲,鄭維度回來了。她一如既往地趕緊過去幫他拿家居拖鞋。
林穎子跟他寒暄時,特意看了他的雙眼,那抹七彩的光芒沒有了。
難道昨天她看錯了?
看錯了更好,說明他沒有見到湯婉娩。
林穎子不由地身心放鬆了很多,只要他們這輩子不相見,她就心滿意足,那怕鄭維度一輩子對她都是這樣一個狀態。
林穎子問他是否需要吃喝一點東西,鄭維度說他在醫院食堂吃飽了,不用再吃喝東西。
鄭維度相敬如賓地讓她早點睡覺,然後就躲到書房裡去了。
鄭維度疲憊坐到書桌前的轉椅上,腦海裡又浮現出湯婉娩的身影,見到湯婉娩那一刻,他的心就像懸浮在一塊薄冰上,如果不能再次見到湯婉娩,讓她的溫度融化他快要被冰凝結的心臟,他想他的心臟不會再有活力地跳動。
鄭維度面色陰沉地思考着湯婉娩爲什麼會像逃避瘟疫一樣躲着他呢?
不過,唯一讓鄭維度感到安慰的是,湯婉娩回到了深圳這座城市,如果要把整個地皮翻開找到她的話,也是不在話下。他知道了她跟他近在咫尺,對於這一點,他內心是滿足的,只是他急切地想盡快見到她。不能馬上面見她的心急,讓他失落不已,沮喪不堪。
……
平時,林穎子看丈夫回家,很快就能安心沾枕睡着,但自從見了湯婉娩後,幾乎每晚都失眠,總感覺她習慣了的生活,隨時會破滅,就像潔白無瑕的雪山,被鳥兒闖入,鳥兒的糞便會讓其失去原本的潔淨。
林穎子輾轉着,期待得着天快亮,她有點迫不及待地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了,很多事,得白天才能做,好似一個坐牢的犯人,過了這一晚,她就可以結束被關在監獄的晦暗日子。